首页 男生 武侠仙侠 我在女尊男卑的世界种田开后宫

大撤退

  

十人阵中前排的刀盾兵排成了两排.

每次激战前后,两排刀盾兵都会交换位置,保证居于前锋位置的人,始终处于体力相对充沛的状态。

刀盾兵重在防御和牵制,杀伤敌人的任务,则由后排的长矛手和斧钺手完成。

并州士兵拼力狂攻前排的刀盾时,后排的长柄战斧高高举起,猛力下挥。

并州兵大骇,努力躲闪,却在不经意间,发现对面的盾阵里,一下子探出了几柄长矛;

长矛如毒蛇般无声无息,闪电般快捷;

但其中蕴含的杀机,却丝毫不弱于无坚不摧的大斧。

就算有人,侥幸躲过了这两轮杀招,同样是没有用的。

因为我军,时不时的还会射出几支冷箭。

在短兵接战的距离上,就算穿了全身铁甲,也未必能在冷箭下保住性命;

何况,在这样的距离上,哪怕是再差的弓箭手,瞄准射击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为了躲避这些明枪暗箭,并州军的阵型,就不可避免的发生混乱;

这时,就到了前排的刀盾兵发威的时候了。

他们手上的盾牌,可不是盾手用的大盾,而是为了格斗而备下的步兵盾;

左手盾格挡住敌人的攻击,右手战刀顺势挥斩,本就是刀盾兵的标准格斗动作。

并州军的数量,本来比我军要多。

但随着这些小阵的结成,转动、推进,他们的数量慢慢减少,慢慢变得与对方一样多;

甚至,慢慢变得不如对方......

突然,有人发出了一声惨叫,丢下兵器,掉头便逃。

恐惧如同瘟疫般散开,传染给身边所有同伴。

宋宪军的方向,率先发生了崩溃。

这不奇怪。

就算并州军整体,属于那种打仗起来不要名的铁血强军;

可毕竟,不是军中的每个士兵,都能淡然地将生死置之度外。

如今经由对面那五人、所指挥起来的那支军队,明显就属于并州军里的胆怯者。

残存的并州军哭喊着退出战场,亡命逃向本阵。

我军则快速散开队形,尾随追击,如苍鹰逐兔;

大部分逃跑者还没等踏入自家阵内,便被敌人从背后结果了性命;

少数幸运者跑到了中军阵前,却又被如林的长矛挑了起来,甩在鲜红的泥浆中。

“未待鸣金先行溃退者,杀无赦!”

魏续面无表情的将领大声强调,然后平端硬矛,带着数百弟兄投入战斗。

然并卵。

魏续可以调动的人太少,这是因为如今那支并州军的整体数量,看上去都是少得可怜。

更何况,魏续并没有足以扭转劣势的武勇,这就使得他不管如何奋战,都改变不了整体的颓势。

“传令下去......”

在某一瞬间,俨然有着老大派头的侯成,猛地一挥手,高声喝令;

侯成的这一举动,使得并州军众将心头都是一喜,心想这位“侯兄”,是不是要用出什么大招?

然而,侯成的命令却大出众人的预料,而且命令的内容很干脆,那就是:

“放弃前军,撤兵!”

撤退,只是一个命令,但绝对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行了的;

临战撤退,而且还是处于劣势,稍有不慎,就会演变成大溃退,以至于全军覆没。

不过就算指挥者不行,他麾下的这支兵马,也并非是随意拼凑起来的杂兵。

就算这支军队比起一流军队,还有着巨大的距离;

但令行禁止,进退有据这种事,还是可以勉强做到的。

金鼓齐鸣声中,旌旗挥动往复,撤退的命令迅速传达给了整个大军,撤退开始了。

虽说是撤退,但在接到命令后,两翼的主将首先下达的命令却是反攻,大规模的反攻!

一支军队想要安全撤退,就不能抱头鼠窜的挨打,否则再精锐的部队,也会因为士气越来越低而崩溃。

所谓且战且退,就是这样了。

“众将各守本位,压住阵脚,依照中军旗号徐徐而退。

妄自出列者,斩!

大声喧哗,动摇军心者,斩!

不从号令者,斩!”

侯成扬声高呼。

左翼的并州军,已经被打得灰头土脸了。

此刻,他们听到中军传来的撤军令,自然是巴不得离开这个修罗场;

只是我军迫得太紧,已经打出了气势,哪里肯放敌人离开?

并州军的攻势稍一停滞,我军便迅速大举反扑。

“杀!杀!杀!”

我军攻势汹涌,大阵两翼的月牙,像是变成了两柄弯刀,以不可抵挡的势头,恶狠狠的斩向了敌阵。

其中,秦宜禄麾下遭受到的攻势尤为迅猛;

眼看我军在转瞬间,就要将两军相交的那个部分给击溃。

“举盾!”

秦宜禄扬声发令。

随后只见从他的面前中走出一队盾手,举着大盾,朝向身后的巨浪迎了上去。

“落!”

秦宜禄的眼神,迅速在盾阵上扫过,神情凝重并带着一丝欣然;

没人知道:

他的欣然是为了盾阵的严整,还是为了这些视死如归的勇士,只有他的命令接踵而至。

咚!

盾手将大橹高高举起,重重向下一顿;

尖锐的盾尾破开了微硬的泥土,牢牢地竖在了地上,仿佛凭空多出了一道巍峨的城墙。

“举矛!”

号令连绵不绝,坚壁后,又探出了一排矛刺;

锋利的矛锋散发着黑沉的光芒,映射出森寒的杀机。

秦宜禄整队的速度很快,在一进一退之间,就摆下了一道防线;

只是那道临时布置的防线很单薄,没有纵深,不可能打成阵列战,纯粹就是拖时间用的。

能拖多长时间,不在于阵势如何,关键在于防线中死士的斗志有多强。

理论上来说,这种防线只要摆下了,就能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眼下这种情况,我军也只能一道防线一道防线的摧破过去,看是敌人到底有多少死士可用,士气又能撑到何时。

“死战!为主公效死!”

组成防线的死士约有三百,在铺天盖地杀来的追兵面前,显得是那样的渺小,仿佛大浪中的一块礁石。

他们知道自己没有退路,甚至可以说是被抛弃了,但斗志却丝毫都没有动摇;

为首的军司马,更是亲自操盾在前,反反复复的只是高喊着同样的命令。

“为主公效死!”

众军同声应和。

士为知己者死,就是最大的正义,最权威的真理!

另一边:

在剑兰妹妹的指挥下,我军一边迅猛追击,一边调整着队列,气势越来越盛。

轰!

两军相接的一刹那,巨大的撞击声轰然而鸣,两军的盾手撞在了一处。

咔咔咔咔咔。

随后,晦涩的摩擦声响成了一片;

两军的盾手,强自压抑着胸腹间、因撞击而起的气血翻涌,都拼命推搡着身前的盾牌。

我军想用力量压倒对方,挟着胜势而来;

部分并州军则想维持住战线的完整,给撤退中的大军争取更多的时间,让自己的牺牲有更大的意义。

“死战,死战,死战到底!”

这是并州军的声音。

他们按照传统的规则,为主公效死;

他们知道,就算自己死了,主公也会给自家的妻儿老小一个安宁的生活,不再受到乱世的威胁和苦楚。

他们喊得义正词严,慷慨激扬。

对战的双方,都知道自己在为正义而战。

正义并非只有一种,也并非一定属于胜利的那一方。

双方的士气都很旺盛,于是数量,就成了决定胜负的关键因素。

并州死士们构筑的防线太过单薄,强撑了几个回合,终于还是抵挡不住人多势众的追兵。

又一次猛烈的撞击之后,一名并州军的军盾手颓然倒地,口鼻、虎口上鲜血淋漓。

没人去帮助他,也没人理会他;

因为盾阵已经裂开了一个口子,几十柄长矛顺着口子刺了进来。还有几柄长斧横砍竖劈。

每个人都要为了生命,做着最后的挣扎,哪里还有空理会其他人?

战线的破裂,很快就引起了连锁反应。

从裂开缝隙,到片片龟裂,最后成片被摧毁,其实也就在转眼之间。

等到刀斧手突入盾阵之后,大局就再没有悬念了。

三百人的死战,为并州军本队争取到了五十步的缓冲;

牺牲很大,却远远不够保证安全。

带着满腔的愤恨和不甘,秦宜禄再次下令:

第二道防线原地结成,大军依然坚定而缓慢的退却着。

左翼的损失很大,但相对于形势更恶劣的右翼,这点牺牲就算不得什么了。

早在侯成下令撤兵之前,宋宪军就已经发生了溃退;

指望他们在强大的我军面前且战且退,无异于天方夜谭。

撤退的命令一下,宋宪的部下就争先恐后的向后撤退;

宋宪自己能做的,也只有稍稍控制一下部队逃亡的方向,免得他们一头撞上友军而已。

宋宪深知:

侯成可是个心狠手辣的,就算是友军,跑过去撞他的队列,一样是格杀勿论。

刚才死在督战队刀下的败兵还少么?

不过......

宋宪一边指挥着败兵逃亡,一边回头眺望,神色很是复杂;

迎击而前、为大军断后的不是别人,正是并州军的督战队。

那支具有生杀大权的部队,同样是最先迎接死亡的一支劲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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