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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一地最后的野战

  

而大量土包的出现,则将还未完全燃烧起来的几处火势,给接连扑灭下来。

城楼上弩箭如雨,城楼下的敌军却一面冒着箭雨,依旧拼命的扔着土包。

于是土包越扔越多,逐渐堆出了一人的高度。

并且下方的袁军弓骑兵,也开始在同伴的掩护下进行反击。

咻!

其中一枝反击的利箭,正好射中弓兵部队指挥官的肩部、箭头透入骨肉,令得那人当场摔倒在地。

同时间,一阵无尽的悲凉涌上他的心头,许多人都开始觉得,这蓟城是守不住了。

土堆越堆越高,城楼上的公孙军守已然死伤大半;

余下的人只能趴在垛堞之下、往着下面射箭,没人敢从垛堞之上冒头出来;

如此一来,袁军填城的速度变得更快。

城上的守军只得祭出最后的手段,搬来滚石进行投砸。

战力最高的怀璐和钟灵,则各自使用武器、去挑架在城墙边缘的云梯,有一架挑翻一架......

如此,激烈的攻城战持续了整整一天,等到袁军士兵无法再战的时候,鸣金的锣鼓声随之响起。

这一天总算是过去了,但城池本身的损坏度,相比前几日进一步提升;

到了明日,依托城池进行防守的计划,必然无法实施下去。

当前已经没有第二个选择了,白莲不得已,选择了一种下下策的应对方式。

那就是野战!

好在由于缺乏粮食,袁军那边也不希望将战争延长下去。

于是这天晚上,公孙军的使者,便来到了文所在的中军大帐、说明了主公的意图。

隔天清晨,朝阳已经升起;

清凉的微风吹散了晨雾,天空湛蓝湛蓝的,万里无云。

这种天气最适合作战,特别有利于弓弩的使用。

在文的指挥下,刘虞袁氏联军的三万士兵,被近乎平均的分配在左、中、右三军,以雁行阵展开,沿着广阔的平原推进数里后停了下来。

对面数百步之外,总人数约莫在一万五千左右的青州军(公孙军被临时编入这支军队),早已经列阵相候。

双方接近五万余的兵马相对而立,将士们各举武器,神情肃穆;

无数面五彩斑斓的战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大战来临前的紧张气氛,再次笼罩在平原上。

袁军人数占优,所以文以兵力展开度最高、也最便于弓弩发挥的雁行阵对敌;。

若是顺利的话,袁军士兵在迎头痛击敌军的两翼后,可以顺势展开两翼的兵马、达成三面合围,不给敌军的轻骑腾挪的空间,进而取得胜利。

青州军那方排出来的阵型则比较怪,正面是以步卒构成的方阵,两翼向后弯曲成钩形,却是个钩行阵。

这个阵势引得袁军众将一阵讪笑。

要知道,《孙子兵法》对钩行阵的诠释是:

钩行之阵者,所以变质易虑也。

也就是说,此阵是用于应变的,重点在于保护侧翼的安全。

如果双方都不变阵,以目前的态势交战,就会变成两翼对两翼,中军对中军的全面对战;

对于人数居于劣势的联军来说,这种打法相当不划算。

按照常理,青州军的布阵应该有所侧重才对;

要么以攻击阵型突破中军,或者摆出攻守兼备的阵型专攻一翼,而不是摆出钩行阵这种防守阵型。

“这算是一个邀请吗?邀请咱们包围他?”

“果然对面那边的主将,都是些只逞蛮勇的鲁莽之人!”

“连阵型生克都搞不清楚,对方可谓全不知兵。可叹呐......”

吕家兄弟主动请命:

“文将军,请无须迟疑,只管让我们挥军攻上去。此战,我军必胜无疑!”

说实话,文总觉得直接强攻有些不妥,但架不住麾下众将的热情。

“那好,中军不动,你们各自率领两支侧翼军队攻上去。”

“得令!”

两兄弟当即抱拳咆哮。

“二百五十步!”

随着观测手各自发出了凄厉示警声、两军的大战正式拉开了帷幕。

首先有所动作的,是在列于袁军阵列最前方的弓弩手。

在这个距离上,弓弩的杀伤力相当低;

发动攻势的目的也并不是杀伤敌人,而是准确测量距离、打压敌人的士气,即所谓的射住阵脚。

即使是文,也很理解这个过程的必要性、明白打不打得到人无所谓,重要的是气势不能输。

也许只有站在青州军士兵的视角,才能设身处地为他们着想。

就算明知道袁家的攻击杀伤力有限,可号角长鸣声中,看着黑压压的一片云从敌阵升起、在空中化作一阵暴雨,向自己的头上砸落下来,谁又能不怕?

那些久经战阵的老兵还好,对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来说,这是相当可怕的体验。

此刻,新兵们都是脸色煞白。

特别是当周围有不幸者被射中、发出阵阵惨叫声时,新兵们更是恨不得掉头就跑、远远的离开这个血腥的战场。

当然,当逃兵那是断不可能的。

且不说阵尾的督战队不会手下留情,身处密集的步兵阵列中,又哪里有逃跑的路径?

最重要的是:

新兵们身边还跟着老兵,面对二百步以外的箭雨,这些在生死场上走过的老兵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显得极为镇定。

老兵们鼓舞那些青州新兵:

“慌什么慌?敌人离得还远得很呢。有东张西望的力气,不如留着厮杀、说不定还能保住一条小命。”

“二将军三将军可曾怕过谁?

“骄傲,就是我们青州人最大的特征,此次作战不能给家乡丢脸。”

青州军这边算是稳住了。

而公孙军的士兵那边,则是以别种感情激励自身:

“给之前战死的兄弟们报仇!”

公孙士兵表现出来的则是仇恨。

满溢的仇恨让他们战意沸腾,别说远距离的箭雨无法阻挡他们,就算是面前的刀山火海,他们一样无所畏惧。

通过这些心理层面的激励方式,青州军整体稳住了军心。

而敌军的弓弩手,没指望能凭借压制阵脚的几轮箭雨,就将敌军彻底打散。

射阵脚的作用除了上述几条之外,也可以起到窥看敌人虚实,和检验己方阵容的作用。

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某些地方发生了骚动甚至混乱,那里就很有可能有隐患存在、必须迅速采取相应对策。

对攻击方来说,可以加以重点攻击,对防守方来说,就要及时弹压了。

当然,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

若是碰上诡计多端的敌人,攻击方也不能就此认为胜券在握、否则很可能反而会中了敌人的惑敌之计。

毕竟兵法乃是诡道向来就没有一定之规。

“前!”

三轮试探之后,战鼓声蓦然响起,全军齐呼、吼声如雷;

双方的步军几乎同时起步,各自保持队列地大步前进。

两军的阵列,都采用传统的列阵方式:

弩手在前、弓箭手在后、盾牌手紧随其后、然后是最擅长阵列战的矛戈长兵、以及跟在最后更精通缠斗的刀盾甲兵。

军队的阵型可谓层层递进,层次分明。

但由于青州军骑兵数量有限、所以无法形成全面战线、只能干脆将所有骑兵布置在中军;

至于袁军一方,骑兵则是在两翼;

为了保存马力,袁军的骑兵此刻并没有上马,而是牵着马跟在弓弩手后面。

相距约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上,两军不约而同的停止行进、紧跟着稳住阵形。

跟在弓弩手身后的盾牌则高举大橹、快步而前,然后将手中的大橹插在地上、将自己和同袍保护在后。

大橹彼此相连间,看起来稳如泰山、使得平地上仿佛多了一座城墙。

再下一刻,雄浑的号角声伴着时起彼伏的号令、破空长鸣!

咻咻咻咻咻咻~~

急促的响声中,犹如真有飓风平地卷起、带着骇人心魄的厉啸直上云霄!

漫天的长箭、汇集成了一片巨大的黑云、遮天蔽日地呼啸而下。

“起盾!”

随着双方前排士兵的一声大吼,战鼓当即急响。

前排的盾手鼓起浑身的力气,死死的顶在大橹之上、面对死亡风暴时,盾墙就是唯一的屏障。

同时阵中的士卒,也齐齐举起了手中的盾牌。

数以千万计的盾牌,在士卒们的头顶上形成了一片黑色盾阵、就象是由一片片黑色鱼鳞组成的巨型皑甲。

霎时箭来箭往,无数支长箭的厉啸、在空中汇成了刺耳的轰鸣声,听起来令人感到惊心动魄。

待到箭雨落下,鲜血立时混杂在尘烟之中、宛如未曾消散的晨雾、久久的遮蔽着视野。

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像田野间一片片的麦浪,在漫天冰雹的袭击下,成片的被砸倒、消逝;

有的人被长箭洞穿身体倒飞了起来;

有的人被长箭恶狠狠地钉在了地上;

盾阵再怎么密不透风,也不可能将所有攻击都挡下来,牺牲对双方来说都是在所难免的。

开弓、上弦、瞄准、士兵射击的节奏完全看不到;

能看到的,仅仅是一波接一波的箭雨升起、然后自上而下的砸在盾阵上;

强弩则像是巨浪一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青州军军阵前的盾阵,仿佛用料不足的堤坝,在轰然大响中显得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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