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恩爱是不分场合的
热浪升起,混杂着汗水的气味,不晓得是不是自己产生错觉,竟然觉得现场充满了哲♂学♂气息;
十几名不甘寂寞的士兵,已经在操场上互相搏击缠斗、重叠起来的影子看上是那么亲密、画面对视力是那样的有害......
“翠啊......夫君最近如果让你不高兴,只管讲出来,咱俩不必见外。”
握上那双小巧却很有力的手,我就像一个打算忏悔的罪犯,不敢不客气地对娘子低下了头。
“夫君在讲什么?我最近即使生气,也不是对你,这话莫名其妙。”
“行了,别勉强自己摆出笑脸!若不是有预谋的惩罚,我眼前为什么会出现一堆妖孽?”
如果戳死妖孽能算为民除害,我现在就会用抬起的右手,对眼前那些不应该存在的“生物”施加天诛!
“夫君不开心?这可是我特别为你准备的惊喜。”
“开心的点在哪?符合‘喜’这个字眼的点又在哪?”
一群赤膊大汉要能和美好的字眼挂上钩,这个世界简直不要太疯狂。
翠理所当然的告诉我:
“记得以前住在凉州的时候,我就时常和营里的女孩子互相摔跤,彼此切磋了技艺不说,心情还感到一阵愉悦;
所以,安排夫君和下属们互相交流,你一定也会开心!”
“那能一样吗?女孩子互相摔跤,无论途中是否爆衣,画面看上去都是那么美......相反,一群男孩子肢体紧挨,怎么可能和治愈系的场景联系起来?”
“可是确实能交流感情呀!”
“我的傻娘子诶,大老爷们需要在日常中交流感情吗?
我个人的原则,一向是和他们在并肩作战中建立友谊;
再说要在休息日做这种事,还不如让我被军营繁重的公务摧残。”
“......知道了,我的苦心安排没用对地方,夫君你想表达这个意思对不对?”
我是否这个意思暂时不管,现在的气氛确实有些不对。
翠背过身,站得笔直将双手交叉于双臂之上,我一旦企图绕到她的正面,就会被立刻躲开。
“反正我就是不擅长这些事情,努力去做依然做不好,战争以外的事一无是处,夫君就不该和我这种粗鲁的女孩子成亲。”
不是,现在翠难道是那个吗?
依稀记得自己以前,在帮家里干农活时会偷懒,难得有一天搭错一根筋,破天荒地勤快起来,结果家人都以为我中邪了。
搞不好翠现在的想法,就和那时的我一样;
努力去做了一件事,哪怕做得不好也不希望被指指点点,希望能得到在意的人(我)承认。
“娘子,你是不是在闹别扭?”
“没有。”
“我觉得这个可以有。”
“说没有就是没有。”
确诊了,百分百是在闹情绪!
这下有点不好办,我从来不擅长处理这档子事,即使要说出点花言巧语,可那些句子又不是菜市场的白菜,每天都能批发一大堆。
我终究是个情商不高的家伙,每次遇到类似的事情时,仅仅能认准一个道理、一个没任何新意的道理:
“做永远比说有诚意......你们几个,老大在此订下规矩:接下来的摔跤比赛谁能赢我,就可以连放一个月的长假、而且是带薪休假!”
新规根本就是鼓励士兵们撂翻老大;
即使那些本来很胆怯的新人,也在假期的面前,忘却了上下级约束,迫不及待要来推倒我(说法好像哪里有问题)。
“要玩男子汉之间的游戏吗?好啊,我担任裁判。”
我注意到时,剑兰妹妹已经出现在旁边,一手提着装满十八禁杂志的麻布袋子(微型),另只手控制棒棒糖在嘴里一伸一缩;
她在说话时,舌头一并发出“呸罗呸罗”的声音:
“在假日出门果然是好事,大哥哥跟别人摔跤的场面,可不是常有机会看到的,就让我来特别增加一次见闻。”
“我说,剑兰妹妹,你不是最喜欢看男女身体纠缠的画面?男男并不是你的菜啊。”
“只限今天,换个口味倒也不错,这个世道凑热闹又不需要什么成本。”
看戏的人当然不需要支付代价,因为参与其中的我就是那个成本!
流一场汗是避免不了的,好在翠的情绪稳定了些,这样我做什么事情都算是值得。
较量场地是圆形的,场上有顶篷,四角悬挂黑(西北)、蓝(东北)、红(东南)、白(西南)四种颜色的彩布;
在裁判(剑兰妹妹)拍手,号召选手出场比赛后,双方正式登台,走到中央相距几十厘米处,彼此相对站立;
“好,西边的大将是~~~~~”
剑兰妹妹抬起棒棒糖,用其指向东侧选手的方向,借以充当令旗的作用;
再看自己面前的士兵代表、他做出抬腿踏脚、搓手拍掌等准备活动,之后再用两手接触地面,调节呼吸,准备进入比赛。
这不像西洋的摔跤,而是东瀛那边的相扑吧?比赛形式已经变味了。
比赛跟战斗不同,后者基本不用理会规则,一顿猛捶把对方打趴下就行;
而比赛不同,首先要控制力道,确保不会闹出人命;
其次不能违规,否则直接判定败北;
并且我需要遵循的,都是些以往从未了解过的规则。
我面前的这位选手,少数估计也有一百八十多斤,在这类比赛中一定很占优势。
“接着,东边的大将是~~~~~”
就是本人了,是一位身高与体重、只在中等偏上程度的瘦弱少年。
“现在,比赛正式开始!”
我简单的观察一下对手,心中就有了打算,目光直接锁定其下盘,随时准备攻击。
对面的大块头笑眯眯的,这一笑直接让自己浑身的力气没了大半,因为看上去实在太“比利”了!
大块头踏着重步,一声沉喝地让体内力气灌于双拳之上,刚劲狂暴的气势油然而生,拳风阵阵;
一次呼啸疾驰间,他挥出的双拳狠狠砸在我的身上、造成一道闷响。
不疼也不痒,皮糙肉厚毕竟是自己为数不多的优点。
大块头神色一惊、赶忙收回拳头就准备迅速倒退。
可我根本不给他这样的机会,在他拳头砸进自己身体之时,那只右拳已经抬起。
大块头眼见避无可避,便猛然抬起粗壮双臂,发出一声暴喝,拳势裹带着呼呼烈风,沉重朝着我的躯干砸去。
就在这一刹之际,我原本迎接向对方的双拳,猛然展开变为双掌,与他的反击正面相撞。
下一秒,他感受到体内的不对劲,脸上笑容瞬间戛然而止。
来自体内的疼痛让他双目猛然一缩,面色煞白、浑身剧烈颤抖之下,勇猛的双臂也立即收回,一连后退数步跌出场外。
“这么快就分出胜负了吗?那么我现在宣布,这一场的胜者是----士兵代表!”
剑兰妹妹看向这边,眼神颇为遗憾:
“大哥哥,你犯规了,虽然是对方犯规在先、可你做的更出格;因此这一轮公正的判决,是对方取胜!”
“知道知道,赢了战斗输了比赛,我是想要遵守规则的,可一动起真格就控制不住;
那位出场的士兵,你不用担心。之前许诺的奖励绝对有效,你从今天下午开始,正式带薪休假。”
又不是输不起,承认一次败北未尝不可,反正只是用来玩闹和讨好翠的活动,让士兵赢一次又不会有多大的损失。
然而始料未及的是,这仅仅是个开始,马上就有新的士兵向我发出挑战。
翠和剑兰妹妹的兴致还很高,我不方便在这种关头扫她的兴,只能答应下一位挑战者的要求。
咚!
第二个人被打出场地,对方丝毫没有落败时产生的失落感,相反兴高采烈。
也是难怪,输了顶多受一顿皮肉之苦,却能得到长达一个月的休息时间;
期间待遇如常工资照拿,这种好事今后恐怕不会再有第二次。
所以,在假日的诱惑下,我麾下的全部兵将,都成为了一个个抖M,前仆后继地来找打。
我总是管不住自己的手,还没等遵守规则,便将目标一个个扔了出去。
按照本能行动的结果,就是腰间的荷包越来越轻;
带薪休假的那些钱,不能从长安的国库里拿,全都是透支我未来的薪水。
到了后来,第五个人将要上前之际,我索性就挡在入口位置,大声放话:
“接下来谁打算参与比赛,我这个征东将军不当了,让下一个取胜的人当;并且,之前的一切费用由他来出!”
一声喊出全场寂然,全营将士体会了他们老大的窘境,都不把事做绝,给我的钱包留下了一丝生路。
“不愧是我的夫君!”
总觉得这句话翠说过好几次,只是这次她这么说,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夫君我这次可是很狼狈,赢了虚名输了实在,这还帅呀?”
“我说帅就是帅!夫君虽然有时很坏心眼、不体贴,可在气度方面非常了不起!”
“......嘛,有娘子这些话,为夫那些钱就没白花。”
“啧啧啧啧啧啧。”
远处的剑兰妹妹咂起舌头,表情很是嫌弃:
“想好好当个裁判,却莫名吃了一堆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