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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六、亡失

  

这个坐到将军位置,很可能成为开国大将的人意外的很年轻,他大概还不到三十岁,却已经统领了贝鲁接近十分之一的兵力。当然可能也只是可能,我并不看好反抗军,所以对她的未来也持着悲观态度。不过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在行了军礼、做完俗套的问候之后,才从侧面提醒他,是不是该说一下让我来这趟的目的了。

“呵呵,年轻人就是心急,先坐,没什么大事。”

能坐到高位置的人即便实力不济,在情商方面也绝不至于听不懂我的意思,但他的的态度依旧不紧不慢,而是又扯到了别的问题上。

“来这里……有一个月了吧?”

“是。”

范德尔坐在临时搭起的桌前,一双小而锐利的灰色眼睛看着我说道,“其实你想不明白很正常,我们两人的地位相差悬殊,无论什么事都用不着我叫你过来亲自面瘫,直接派遣下属通知即可。”

这说的没错,所以我才会疑惑,叫我过来到底干嘛?

“但……一个月内,能从长矛队活着走出去,还愿意主动进入突击营,甚至在里面蹲到整个突击营无人可用,以至于破格升为百夫长,全军,大概就只有你一个了。”

“大人谬赞,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换成其他人也是一样。”

“呵呵,不必谦虚,虽然不明白你为何要从兵卒做起,但凡是为了共同事业流血出力的弟兄,我们就绝不会亏待于他。”

这话的意思是……有好处拿?

然而现在的本人并不在意什么好处,尽快领悟“死亡”,用和梦魇同级别或者更高的能力将之击垮才是我的目的所在。可惜范德尔作为普通人类无法接触到这一层,不知道他的好意终归落不得结果,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你带领的突击营,这一个月在战场上表现出的气势足以证明你的本事。而这一个月来,你也能看到,那里不是久留之地,这次让你来,就是本将起了爱才之心,想保住你,去更有前途的地方发展。”

说到这里范德尔看了我一眼,然后才说道:“至于突击营,我们另有安排,你不用担心。”

话是没什么问题,一个将军也没必要去搞炮灰部队的小角色,换做其他人肯定一口答应了。但就目前而言炮灰的位置反而更适合我,坐镇后方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真正找回本属于恶魔的能力。

“多谢将军抬爱,但属下自认能力不足,担不起更重的责任,也唯恐会因此耽误战事,所以……还是把位置留给其他人为好。”

在对方稍显意外的目光中,我想都没想就婉拒掉了这个“机会”。

“不用再考虑吗?”

看得出他确实没什么恶意,可我考虑的事情和他完全不同,于是乎之后的扯皮就显得毫无意义了。就在我以为马上就要结束时,传令兵突然闯了进来,目光只在本人身上停留了短短半秒,便在范德尔的示意下汇报道:“启禀将军,城外阵势整列完毕。”

“嗯,让他们先等着,切勿松懈,同时通知法师队,这次不要保留,尽可能的歼灭敌军。”

“是!”

又打起来了?

剩下的战役没多少次了,留给我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所以等到传令兵走后我便率先请辞,想要回去带着突击营继续作战。但这个请求刚提出,范德尔就给出了一个让我心生不安的回答。

“不用急躁,我已经安排他人暂时接管突击营,这次不需要你亲自上阵。”

什么!?

我急忙问道:“谁?有经验吗?能打吗?”

这种态度以两人的身份而言已经算是不敬,但我哪管这些?然而他并没有正面回应我的问题,而是说道:“统军之人炫耀武力只能归于末流,你还是不懂这个道理。”

我懂你马勒戈壁!

他们不知道,突击营所谓的低战损,高气势,甚至出现零伤亡的情况到底是为什么。一旦我这个实力超出普通士兵一大截,可以带头撕裂战线让他们得到机会,同时兼职光环和治疗的圣骑士离开战场,那些人就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

或许气势能够让他们越战越勇,锻炼也能让他们变得更强,但每次做的依然是以卵击石的事情,稍不注意就会粉身碎骨。

“抱歉,将军,我不能看着自己的部下拼死拼活自己还吃喝玩乐,所以,请让我也重返战场。”

“唉……我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既然如此,你就先回去吧。”

范德尔答应的很爽利,但我从无形之中,却莫名感觉到了一阵恶寒,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蚕食着自己的灵魂,又好像无形中断掉了什么。

顾不得什么礼节,在得到他的允许之后我立马动身回赶。可在到达营地时已经空无一人,显然是早就上了前线。

不行……

不对……

不应该是这样……

上一次出现这种感觉还是在提塔妮娅出事之前,无论是预感还是展现的迹象都告诉我接下来发生的绝不会是什么好事。以前的我会犹豫,会心存侥幸,可那只能害人害己,将所有的问题都解决掉,才能真正放下心。

但……

还没等我提着斧子出门,他们就回来了。

准确的说,是他们中的一部分,回来了。

就在今天刚刚满编一百五十人的突击营,现在来到我眼前的只剩下不到三十,他们无一不是沾染着血,大多还少了些什么,步履蹒跚,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从远处走来。

如此惨烈的情景就像噩梦一样,却不如噩梦。这就是血淋淋的现实,没有任何醒过来的可能,他们也无法像妖精那样复活,一旦死去,那就是真的死了。

死了。

这一刻,我不禁问自己。

——死是什么呢?

我的手上也曾经沾染过鲜血,而且数量众多,死相也难以言述。但从没有哪一次给过我这种感觉,像是失去了什么般无比空虚。

——差距在哪呢?

同样是生命,为什么会有这种差别呢?

身体的残缺,灵魂的消散,这些好像都不是重点。

我失去的到底是什么呢?

“这就是战无不胜,屡屡创造奇迹的突击营?”

就在脑中堵塞,理不清头绪的时候,某个声音突然将我拉回现实。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后面还跟着一个骑着马的陌生人,年轻,最多二十出头,但他脸上完全没有战败后的气馁,只有令人恶心的臭味。

以及背后那些充满了不祥气息、宛如蛛网的密麻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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