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漂亮女孩子忍不住胡思乱想乃是男性的生理本能，就算我的意志力够好，但一整天都保持在不随便动歪脑筋的状态就有些勉强了。所以卡拉不让自家女儿随便跑出去的原因大概也有这部分在内，免得让这张白纸被路人的目光玷污到精神崩溃……

啪！

又被打了。

“你能不能正常点？说到底，薇奥拉从小到大遇到的唯一一个想象过她身体的就只有你一个吧？还堂而皇之的找借口，知不知羞？”

“我说的是实话嘛……而且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

啪啪啪！

“你就不能看看人家现在的表情吗！？她都快要被你吓哭了哎！”

我顺着提塔妮娅的手指，才看到这次的受害者正缩在一旁瑟瑟发抖，双臂护在胸前挡住我的视线，而那张脸已经红得像是锅里煮熟的螃蟹，似乎沾沾佐料就能吃的样子……

“咿咿咿咿咿！？不……不要吃我啊啊啊啊！”

草，这是比喻，比喻你懂吗？

和能够读心的人交流本应该是一件轻松愉快的事，但薇奥拉读取的内容总是提取不到重点，这样下去根本不可能互相理解。好在无论做什么我和提塔妮娅对她都没有任何恶意，所以随便她缓和一会之后，这个女孩子终于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开始向我抱怨。

“亚历克斯先生……我知道您对我没有恶意，但能不能……能不能不要随便往那方面想？而且……而且您想象的画面太真实了，我自己看着都感觉好羞耻……噫！”

薇奥拉最后会发出那声惊叫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我在看到她这副模样的时候又忍不住想了些其他东西。

——好可爱啊，再欺负一下好像也没问题。

“亚历克斯先生，请您适可而止！”

好吧好吧，一直保持在这种状态的话什么也做不了，再继续下去，估计就要从“玩笑”变成“恶行”了。而且今天为了让薇奥拉掌握圣光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即便她自己不在意，我这个老师也不能故意耽误进度，否则良心上会过不去的。

“是啊是啊……您还记得就好。”

见眼前的女孩松了口气，我轻笑一声，然后向她问道：“那么你决定了吗，到底是听天由命接着走老路，指望哪天突然发现自己可以控制圣光，还是尝试一下用斗气引导圣光的方法，扬长避短？”

“我……”

在薇奥拉回答之前，我先一步打断了她，又提醒了一句：“想好了再说话。这个世界可没有商城卖洗点水，如果走错了方向，那么用掉的时间全都是在做无用功。当然，那只是正常情况，我给的两条路其实都不算完全没效果，而且都带着一定的运气成分，所以也不要有太多的心理压力。”

“……”

金色的瞳孔在读取着我的思想，薇奥拉应该已经理解了刚刚那段话的所有含义，在她柔和的小脸上，表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过了大概三秒钟，紧闭着的薄薄嘴唇试探性的吐出几个字。

“我想知道，亚历克斯先生您自己的职业是什么？”

答案不必多说，而在知晓本人走的哪条路后，薇奥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做出最终的决定。

“请教给我如何修炼斗气，拜托了！”

啧。

这一句拜托仿佛忘掉了刚才被我欺负到快要落雷的不愉快，宛如是在为了某个目的而有着坚定的，必须做到的决心一般。对于普通人我或许会赞赏她的态度，但薇奥拉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这里需要她的能力发挥作用，那么就没可能等到她都十五岁了才检测天赋。而且再怎么说她都修炼不了几年，难道反抗军还打算一拖就是二三十载，等薇奥拉达成世界顶尖的职业者才真正动手吗？

这个理由连我都感觉超神经病。

所以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迫切吗？

“对不起，亚历克斯先生，原因……暂时不能告诉您。但我很需要这份力量，所以……”

“没事没事，是我多问了。贸然插手别人的私事本来就有些逾越本分，况且我们认识才不过一天，你能这么信任我已经非常难得了，哪还再要求其他的呢。”

这番真心实意的话让薇奥拉愣了愣，然后，她刚刚因为有些紧张而弯下的嘴角微微往上翘起，勾出一丝令人舒心的弧度。

“亚历克斯先生果然很温柔呢，我想，您这样的人，将来一定会获得幸福的。”

我从那副笑颜中逃离出来，接着赶紧摆摆手：“别奶了别奶了，这种flag你还是留给别人吧，我已经够惨了好吧，再被奶几口，估计以后只有提塔妮娅愿意接近我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哼，你以为我想跟着你啊，初次见面就偷看人家裙底的变态，要不是因为契约，我才懒得理你呢，和女孩子们在一起多好，还不用被你整天占便宜。”

提塔妮娅不停地拍着我的头顶，本来轻如无物纤细双腿的如同灌了铅似的夹紧我的脖子，没过几秒眼前的东西就开始发黑变暗。

“要死了要死了！你这又是什么招数，夺命剪刀脚吗！？”

“这招叫‘提塔妮娅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一记必杀中之即死的超厉害锁喉腿’！怕了吧，快说提塔妮娅大人万岁，不然就把你勒晕为止！”

“草，正好好的犯什么病唔唔唔……我错了我错了，提塔妮娅大人是天，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我被死妖精折腾的喘不过气来的时候，薇奥拉反倒没良心的在旁边笑着，好像看到了很开心的事。

这种幸灾乐祸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期待我能获得好运。

“我是认真的哦，亚历克斯先生，请相信我，这次不会再说谎话了。”

是在为昨天骗我的事情道歉吗？

其实大可不必，说句不好听的，骗我的人从小到大海了去了，你在里面，连一粒沙子都算不上。

“竟然把我比喻成沙子……亚历克斯先生您果然还是太可恶了。”

草，说我温柔的是你，说我可恶的也是你，在你眼中我到底是什么形象啊，难道是正体不明的四不像吗？

薇奥拉和伊丽丝不同，她虽然能靠能力理解我话中的意思，但终归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法对此进行吐槽，于是只好微笑着向我说道:“亚历克斯先生本来就是很矛盾的一个人啊，明明有着那样的身份，职业却是最值得信赖的圣光使。明明对别人说着冷漠无情的话，心里却总是在为别人着想。”

“喂，这个就算了吧，我只是不习惯麻烦别人而已，什么时候又为别人着想了？”

我使出挠痒攻击和提塔妮娅斗得两败俱伤之后，才无奈的向薇奥拉说道:“别随随便便给我添加设定好吧，而且别人和你不一样的，没有谁会在意自己面前的人会想些什么，他们愿意相信的是‘对方做了什么’以及‘为对方这么做他/她会怎么想’，所以没必要关心内在，只要表现的不好，就算再怎么有想法都没用。”

这种认知似乎过于较真了，但对于一个打小以来就对自己不抱有希望的人来说，掌握刻意保持距离的手段是相当必要的一件事。而更为讽刺的是反过来做会产生何种结果——就算再怎么用心，对方从表相中也得不到任何能称之为“感动”的因素，而自己永远都在朝着无意义的方向努力，始终因为无法被理解而得不到正向的反馈，直到承受不住而彻底放弃。

这才是最可怕的事。

与其为了某个未必能达成的目标去费劲，还不如安安心心的当一个咸鱼，起码能活的舒坦些。

上面的想法理所当然的被薇奥拉看在眼里，但我的生存法则一向如此，倒也不怕她因为这个就对我产生什么意见。

因为有意见也没用。

“对不起，亚历克斯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要是对我动坏心思我也能在第一时间发现，所以倒不怎么怕。比起这个，今天的训练才是真的重要，出什么问题都会导致你的测试结果产生差错，别被我吓得心跳骤停才行。”

“不会的啦……”

武者和法师之间的差距在于，一个是修炼方法简单粗暴，一个必须天赋够高才能继续修炼下去。

但薇奥拉作为一个女孩子，想要修炼出斗气其实还是有些困难的。

首先我得先找来足够激发斗气的魔兽肉，然后还得想办法把她逼入绝境，才有可能让薇奥拉成功掌握斗气的使用方法。而这还需要她有最基础的天赋，否则吃的再多锻炼再极限也只能比普通人类强那么一丢丢，连稍微懂点皮毛的职业者都打不过。

“所以最近哪有卖魔兽肉的吗，或者干脆找地方逮一只也行。”

“对不起，我一直在家里很少出去，对这里的环境一点都不了解……”

服了，你这是变成无情的道歉机器吗，怎么动不动就对不起对不起的。而且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嘛，你不知道大不了找别人再问一次，又不麻烦。

这样想着，我随便找了在宅子里仅有的几个会说话的家伙之一，从他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便独自一人跑到街上，打算为薇奥拉激发斗气做好准备。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一出门不要紧……竟然让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