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奇幻玄幻 宅男圣骑士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三、一只野生的青梅竹马,你选择——

  

对于这个人,曾经的一个想法始终梗在心中,即使现在能够确实否定了,但猜忌却不会就此消除。

有件事很奇怪,我一直没想明白,那就是“我”为什么会突然暴毙?

穿越来到的第一眼见到的便是属于自己的血迹。出血量很大,但不致命,而且伤口也没能触及神经和大血管,所以看似很严重,实际上只要用药止血或者堵住包扎一下,就绝不会当场死亡。

可随后融合了身体的记忆,“我”甚至连凶手的面都没见到,就这样躺在了地上。

现在看来,应该当时就觉醒了圣光保住这条命,可惜本体的意识却觉得自己死了,才会随之消散,我也因此得到了这个容身之所。

在此之后,只稍稍处理了一下伤口,我便装作无事发生得巡照记忆中的生活规律,小心翼翼得过着日常生活,背地里却处处留意着可能是线索的信息。

亚历克斯·哈德曼,一个出生于备受争议的没落贵族的男孩。

生母未知,自幼父亲极少露面,仅靠一个老仆照顾。十三岁父亲再也没回来,老仆人病故,家里稍有的遗产也没什么认识的人抢夺,生怕沾染了剧毒似得。

实际上,确实没哪个贵族会和这家有什么瓜葛。

在三百年前圣战之时,是哈德曼家族出现了数个作战英勇,创造出赫赫战功的骑士,带着几乎被逼入绝境的北境人类一举反攻,将北境的恶魔军团成功钉死在凡纳河以南不得寸进,争取出半年的时间得以喘息。

但也只有半年。

正在所有人都为之高兴的时候,不知为,何却出现了这样的流言。

——哈德曼家族之所以能打败恶魔,是因为早就被恶魔侵蚀了内心,这只不过恶魔钉入人类社会的钉子,将来恶魔再次侵犯之时,哈德曼的人将会为之打开地狱的大门,让这大陆燃尽火焰。

如果只是流言,以当时哈德曼家族的威信当然无足轻重,然而发生一件事,却宛如一道尖刀,狠狠插入这个伟大家族的心脏:某个远在千里之外和平之地的亲族家的小儿子,魔化了。

尽管整个亲族被本家全数处死,可也于事无补,先是大量军队撤职换血,随后部分原将领被莫名查出斑斑劣迹,最后,甚至包括托尔斯·哈德曼公爵,格拉西亚家的当代家主,这种正值壮年,地位超然的顶级圣骑士,也被关入牢笼。

随后的历史,全大陆也都有记载。

恶魔军团攻破北境,大量人类纷纷化为魔物,而最终混沌的恶魔因为内斗,将自身力量消耗殆尽,仅仅统治了半年,便被圣光教会带着人类残军全数扫清。

在这场大战中,普通人类军队基本没能发挥出什么作用,反倒是各个教派以及长生种援军,因为很难出现魔化,所以出力巨大。

于是人类重建之后,便解放了所有的异种族奴隶,放出了全大陆种族平等宣言,并十年派出使节来往一次,优惠税率等等,以示友好。

可西斯的人都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恶魔之所以内乱,是因为哈德曼的人集体魔化,并投靠了恶魔军。由于圣骑士堕落后的强大实力,还有对魔化改变内心的自信,北境的大部分渐渐武装落入哈德曼家族手中。

可惜在力量积累到一定程度时,这批强大,邪恶,浑身充斥混沌气息的原人类,又纷纷反水,将恶魔的高层拖进泥潭。趁此机会,各大教派和异族军队,才能将毫无指挥,只懂得盲目挥动爪牙的魔物屠戮一空。

于是智慧种们胜利了。

然而,全世界仿佛集体中了遗忘咒,之后再也没人关注过哈德曼家的消息。

当时没能接触到这件事的小一辈,只得接受了长辈全数战死也无任何补贴的凄惨现实。更为绝望的是,不只被人类社会遗忘了功绩,恶魔也在失败退走的最后之时,对这一族施下了极为恶毒的诅咒。

诅咒的内容虽然不明,但本有着庞大族系的哈德曼家,只能顶着原本公爵的名头坐吃山空,渐渐被削去爵位和封地,到了我这一代,就只留下这一栋颇有年月的公馆,爵位则是最末流的骑士。这小镇,也变成了斯卡雷特家的所有物。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一个快要消逝的贵族小子会遭到背刺?

顺带一提,艾米丽的全名,就是艾米丽·斯卡雷特,这个小镇中默克男爵的二女儿,算是我的青梅竹马,毕竟这个镇上和我同龄的贵族,也只有她一个而已。而最初我怀疑的凶手,也是她。

唯有她这种非常亲近的人,才能在本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杀掉我。不过随着的记忆渐渐融合,我也可以确认,当时没有什么大的声响,房门严锁的情况下,可不是一个这种年龄的小女孩能够做得到了。

如果记忆没有出错,“我”应该是喜欢着这个孩子的,而艾米丽如果不是有着那么一点感情,也不会经常和这种穷小子一起玩。

说是玩,其实就是过来看看书,参与一些魔法道具的实验。作为一个大龄单身狗,我虽然能嘴上说着什么三年血赚,但现在真的面对这个年龄的女孩,也只能当个妹妹来看。

虽然年轻的亚历克斯并不会想太多,可作为成年人,我和这个女孩便产生了些许隔阂。

所以,现在捏着那个只能靠艾米丽来充能,看似大号妙脆角的魔法道具,听到她的声音时,确实尴尬。

这和我装作无事发生的原则背道而驰,如果轻易被看出对她不像往常一样,那就很难办了。

“亚历克斯,你现在在不在?”轻轻的,可以说稍显稚嫩的声音,但即使是被魔法道具损耗了音质,也称得上是美丽的莺啼。

我心里暗叹了一口气,还是回答了她,“现在出来吗,要不要我去接你?”

“嗯,”对面的女孩听起来有些开心,“父亲大人说今天练习魔法就行,不用学礼仪。”

“那我现在就去吧。”我应道。

“好啊。”

随后,这破玩意便发出了宛如没电复读机一样的走调声,看来已经没法再用了。于是我整了整衣服,动身前往斯卡雷特家的宅邸。

斯卡雷特,这个姓氏其实很有既视感,外加艾米丽经常打着阳伞,我甚至第一时间怀疑她是不是个吸血鬼。

不过他们家族的兴起是有一段历史的,好像是在岭西对抗贝鲁取得了军功才受到的男爵封赏,而且正好哈德曼家又过了三代,便把这块本属于哈德曼家,还从几乎整个旭日平原缩水到一个仅仅千余口人小镇的领地,送给了前任的斯卡雷特家主。

对本人来说,这并没什么可抱怨的,没落贵族还算好,万一是个什么贫民甚至奴仆,恐怕我这种享受派得当场去世。

至于宅邸本身,并非像古欧洲那样,大小贵族都得建个城堡,而是接近现在欧洲别墅风格的建筑。

可这只能加深我的既视感,如果把洁白的外墙也涂成深红色,那说是DIO魔馆也有人相信。我曾经因此调侃过艾米丽,可惜她没法和我对梗,也就不了了之了。

绕到这栋宅邸的背光测,属于艾米丽的房间窗户果然已经大开,而那个精力过剩的女孩子正趴在窗边遥望,在看到我来了之后急忙挥手,彰显着存在感。

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助跑一跳,爬上外墙,然后小心翼翼的走到朝阳的窗户那,沿着院内花园的顶,隔着两米多和绕过来的女孩子遥望。

接着她向外跳了出去,稍小的裙子完全散开,宛如绽放的花。

切,灯笼裤……不过还是多谢款待。

欣赏到美景的我也没忘记伸手接住她,尽管知道以她的奥术魔法水平还不至于在这种情况下失误,但用双臂做缓冲接住女孩子是男人的责任。

艾米丽精准的跳入我的怀中,随后稳稳的站在墙上。

把她放好,自己从外墙上跳出去,我再次展开手臂,还没多做准备,那小小的身形便落了下来,这次是公主抱。

等落地了,我没好气的敲了下她的脑袋,“你倒是慢一点。”

结果只换来了一声“哎嘿嘿”萌混过关,她就像只脱笼的小鸟般,急匆匆得向着向我家的方向跑去,还没忘记打开阳伞。

真怕一阵风吹过,这小鸟就被带上天空下不来了。

赶紧追上去,接过阳伞给撑她着,那欢快的脚步才慢下来。

而现在的艾米丽,表现得如同身份一致,贵族家的小姐,一个小小淑女。

及踝的淡黄色长裙,没有手袋,却带着镶上魔石的手套,以及及肩的暗红色长发虽然还显得稀疏,但微微翘起的发梢还是让别人能够发现,她已经脱离了孩子的范畴,成长为了一位真正意义上的美人。

这和我是一个大龄单身穷B有什么关系呢?

当初的亚历克斯可能没想过,但我心里很清楚。

整个家族仅剩一人快要消逝,还没有魔法天赋的落魄小子,与现在正处于发展期的贵族家门二小姐,完全谈不上什么门当户对。

之所以现在还可以一起玩闹,也只是因为镇上能作为艾米丽亚童年玩伴的只有亚历克斯一个孩子,鬼才相信没人知道她总是能偷偷溜出来,默克男爵如果没这点防备,那我肯定不客气,拐走她女儿再说。

至于本人,其实也是有着目的的。

最初只是瞎搞胡搞,不过在了解了这个世界的魔法应用之后,一些现代的想法也随之而生,而借助着艾米丽的魔力,不少从未出现过的道具也制作出来,想必能有点商机。最起码,个人的生活质量能提高点,那也不错。

正这样想着,身边的少女突然抬起头,“亚历克斯今天不开心吗?”

我愣了下,对艾米丽的敏锐有些吃惊。

因为今天确实有些心不在焉。

不开心倒算不上,但对即将到来的一切心里完全没底,暂时还没法踏实下来。仔细想想,与其这样做着无用功,还不如向她倾诉。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我把将要出门游学的事告诉了艾米丽,只不过内容修改为杰斯特帮我找了个外地的骑士师傅,这段时间得准备迎接测试。

至于在哪……不能直接说的。

林兰学院,开始我只知道是一个有名的魔法学院,不过昨天晚上了解了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认知是有多么狭隘。作为西斯最大的培养基地,历史上一共出了三名功勋侯爵,八名传奇魔导师,数十个武斗大家。

现在包括王族一些亲系、各大贵族,除了能请得起顶尖家教的,其他全是将自己的子孙送进去,而不够格的人,就入门的资格都没有。

本人显然属于开了后门的那种。

这也说明杰斯特老头的身份绝对不只是一个小小镇子的主教,该不会真的是整个北境教区的教宗吧?

所以,等通过了测试,我才有资格宣扬这些,但通不过,不仅杰斯特的事会暴露,本人作为走了后门,自身却是个无能废物的事实,也只会把这件事变成一个笑话。

艾米丽闻言也皱了皱眉,“测试啊……”她手捏住下巴,做出一副大人思考的样子。“那测试内容你知道么?”

“不清楚,”我摇了摇头。

实际上知道的。老头也说了,无非是圣光天赋和个人资质,这些天多学学技巧,测试理应没问题。所要担心的,是在此之外出现的变数。在这方面,以杰斯特的身份也没法拍着胸脯打保证就一定能过,所以也不算说谎。

“那我不管了,反正最差也就和现在一样嘛。”她撅起嘴,放弃了思考,然后又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问我,“如果通过呢?亚历克斯是不是就要跟着走了?”

我沉默了一瞬间,然后点头。

于是她也沉默了,两个人无言的向前走着。

过了一会,这个年仅十三岁多,却和“我”相处了七年之久的女孩,还是半明示的摊牌了。她的声音和平时的元气十足不同,很低,甚至到了不注意就会忽略的地步。不过,却是清晰的印入我的耳中。

“你还会回来吗?”

“……”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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