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响彻与列岛之间的名号，让原住民、叛军、贼寇闻风丧胆的那个名字……

「铁军」重新出现了。

或许只是未遗忘者的心理作用，当他们踏上中心岛的那一刻起，曾一度被鲜血染成赤红，无数勇士曾折戟沉沙的这片土地，开始微微的颤抖……

军靴踏碎了这座岛的宁静祥和，用大量劳工与奴隶血汗维持运作的中心岛，居住于其上的新世界贵族们初次体会到了战争近在眼前的可怕。

即便没有先想到身家性命什么的，这些泡在温柔乡中长大的公子小姐们，也会为从未出现在他们生活当中的事物感到违和。

这就是战争吗？

面对他们的疑问，任何一个有常识的人都可以作出回答。

暂时……还不是。

「将军，特殊攻坚营已经到了。」传令兵在老人耳旁轻声说道。

这个名字是铁军的正式名称，建立之初，“特殊”这个词实际上并不象征什么值得骄傲的意义。

同样的，调动他们也绝不是光彩的事情，毕竟将一支几乎从不离开前线的军队调回，毫无疑问象征着管理者的无能。

谁都不想背上这个骂名，在满足了所有欲望后，面子是每一位新世界贵族都不能丢的。

「五天时间，能解决掉敌人么？」老人的嘴唇一动不动，目视前方好像没有任何动作，却的确发出了声音。

传令兵愣了愣，回想起在酒馆听过故事，不一会儿便有了答案。

「阁下，我想应该可以。」

「那就好。」

他又思索了一下，感觉这个回答并不准确，又补充道：「但是敌人还没有出现，战斗可能还要一段时间才能打响。」

不管是谁，都不可能会对铁军的战斗力有任何怀疑。

那几乎到了迷信的地步，这支军队不是简单的武装力量，衡量其战斗力的行为也是没有意义的。

他们战无不胜，不论面对任何敌人，哪怕对方再怎么强大，铁军的战斗能力也绝对会高于对方，至少也能形成最低限度的压倒性攻势。

曾经在战场上，敌人最初十分瞧不起这支阉人组成的军队，只派出轻骑兵，企图用骚扰战术将其击溃。

但是他们没能做到，而且事后这些骑兵也应该庆幸，他们接到的指令是坚守阵地，而自己则没有被直接要求冲击战阵。

接着，敌人派出了骠骑兵，准备先进行冲锋，然后折返离开铁军的敌阵再继续发动冲锋，如此往复直到他们溃不成军。

这是一种很常见的战术，而且往往都能够取得成功。

但是这次他们失败了，冲入战阵的骑兵没有一个能够返回，那密密麻麻的由人组成的坚垒，第一次让这群好战的原住民感到了恐惧。

他们仿佛并不是几百人为一组组成的牢固阵型，而像是一个完整独立的巨型生物，在吞噬着眼前的敌人……

战斗进行了三天三夜，当除了铁军外所有的部队都被敌人一一剪除之后，他们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很少有人记得那场战役是如何结束的，几乎所有人都用上了选择性失忆来进行自我保护。

这些幸存者们在接下来日子里，如往常一样于军营之中豪爽的喝酒吃肉、说着下流的粗话、扯着嗓子大唱军歌……

没人愿意再回忆过往。

后来，铁军不止一次的出现在群岛殖民领与原住民之间的战争当中，那一身白色的军装成为了敌军挥之不去的梦魇。

「最好还是快点结束。」老人点了点头，一副还算满意的样子，「最重要的，还是不要让这件事暴露了，你明白么？」

「当然，当然！」他点头如捣蒜，连忙表明自己的态度。然而他在心里的却是另一种想法。

说什么别透露出去倒没错，毕竟军情嘛……

但是说了这么多，就好像他跟自己区区一个传令兵说了，就能起到什么作用一样的想法，还真够愚蠢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殖民领的侦查舰队总司令可是他的弟弟，要是因渎职而未能实现察觉到敌人的事情传出去，可不知要花多少钱才能息事宁人。

「你可以走了，记住你说过的话。」

「是，属下先行告退……」

终于结束了，传令兵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

约翰说的果然没错，贵族什么的，基本上已经跟平民不是同一种生物了。

跟他们说话必须时刻提心吊胆着，连一点眼神接触都不敢，简直比传说里能用眼神把人变成石像的魔鬼还要可怕。

好在，他只是个传令兵而已。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老人从背后叫住了他。

「属下……」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