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日打雁却不想也有被雁啄了眼的一天…”刚被路遥放开，李飘飘就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埋头画圈圈，陷入了自闭模式。

倒是作为加害者的三女毫无自觉，甚至聊得很嗨。

“拍得真不错呢，似乎都有专业水准了呢。”来生凌站在殷落樱身旁看着被摆弄着的手机夸赞道。

“哪有，还要多亏来生你教的好呢，镜头构图什么的我都是第一次接触，如果不是你提醒我，效果肯定会差很多。”殷落樱颇为谦虚地道，笑得很和善，脸颊上浮着两朵云似的红。

没错，在刚才路遥负责做操纵李飘飘这个模特摆姿势的造型师乃至兼配音师，自说自话地给李飘飘配各种羞耻台词，比如代表月亮消灭你这样的魔法少女名台词…殷落樱则负责摄影师的同时，来生凌这厮也没闲着，不断提建议，还言传身教地指导殷落樱摄影，活脱脱一个导演兼监制，在李飘飘的洞察之眼里，分明是已经把殷落樱对她地好感度刷高了一大截。

殷落樱似乎是那种你对她好，她就也对你好，甚至加倍付出到不可理喻地步的类型，毕竟各种意义上都已经能确认是病娇了，这种特质倒也很正常…

“主要还是你的学习能力强大，一点就通，举一反三甚至反百，说实话，还真有点让我惊讶呢，你这种天赋的来源究竟是…”来生凌感慨着说，带着点试探的味道。她之前在和路遥搞姬的同时可也没松懈过偷听，殷落樱与李飘飘的对话基本听了明白，甚至在异能的作用下，她还可以像蛇一样通过热成像来在大脑里直观地偷窥，兼且还有通过体温分析生理反应进而推导心理的运用。

昏迷了十年的少女，刚醒来就身体健康青春靓丽，心智也不像是小孩，连各项素质也诡异的强大——至少通过热成像来看，殷落樱的身体状况完美得没有任何死角，心率稳定得吓人，只有在和李飘飘接触时才会波动，肌肉骨骼也十分匀称，完全没有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就算不动手，用机械手想也知道她的战斗力不会低到哪里去。

有趣，难道她就是飘飘前辈不祥预感的来源？是一个危险的异能者？那说不定会有一场恶战呢。

来生凌嘴角勾起了更加愉悦的弧度，这是超出她作为蛇观测这个世界的意外，兴许这个叫殷落樱的女孩能给自己带来更多惊喜呢？

就好像抱着和路遥搞姬的心态一样…

“啊，其实我从小就被大家说呆头呆脑的，爸爸妈妈也是，总是嫌弃责骂我达不到他们预期的目标，往往成绩稍有落后或者考了第二名都要被惩罚，害得我总是跑到外面去偷偷哭鼻子，不过好在那时候我遇见了飘飘，她就是治愈并填补我心中空缺的至宝，我无论如何都想和她一直在一起，把她永远占为己有…”殷落樱沉浸在回忆中，语速越来越快，情绪似乎也越来越激动，在来生凌的热成像中体温也在极速飙高，心脏更是狂跳起来，但忽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红色转化为蓝色。

“咳咳，扯远了，说回正题吧，”殷落樱川剧变脸似的恢复了矜持，微笑地道，“总之正是因为有飘飘，在车祸后陷入了漫长到几乎无尽的噩梦中的我才能支撑下来，并为了回到现实不断努力变强，学习能力，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必要条件罢了。”

“喔，那还真是神奇啊。”来生凌不咸不淡地评价，却是没打算深究。也不知是忌惮于殷落樱反复无常的神经质性情，还是觉得有些东西戳破了就没意思了。

梦？又是梦，反复提到这个词，到底是确有其事还是精神分裂的一种体现？

虽说也不是没有因为精神病获得异能的，或者说异能的觉醒本身很多时候就伴着精神病，使人陷入自大膨胀焦虑等等的负面情绪中，要不然机构的收容指标也没那么容易完成…但！

这回换成李飘飘在偷听对话了，她再度在心里暗骂：要不是叶静这厮玩跑路，肯定把她拖下水，这样一来有她的异能也方便很多，直接就可以判断出一个人是否具有异能以及是何种异能，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担惊受怕，与空气斗智斗勇。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你们两个怎么就顾着吃独食，也让我看看。”被排除在聊天之外的路遥表示很生气，直接挤进两人之中，伸手划了几下屏幕，顿时惊为天人，“这都可以当写真集了吧，嘻嘻嘻，前辈这种被黑恶势力劫持不得不做的耻辱表情，还有这腿，这胸，呲溜，真是又萌又瑟气啊，感觉拿出去卖瞬间就可以致富了，一定会有一大堆死宅无中生友或者叫老婆的。”

“拿去卖？你想死吗？”殷落樱面色刷的转冷，眸子里显出锐利的寒意来，她以极快的速度抓住了路遥的手腕，让她无法再操作手机，冷冷地低声道，“我决不允许飘飘这独一无二的可爱模样被陌生人分享乃至玷污！飘飘对我来说是无价之宝，怎么可以用金钱来衡量，让她在这污浊的世界抛头露面已经是我忍耐的极限，那些敢向飘飘投来不轨的目光的人之所以还活着，不过是因为飘飘还在场，我不想让飘飘觉得我是个随便的女人…这些照片我已经决定保存一辈子，顺便打印成各种产品了，我要拥着它们入睡，然后敢插手或者妨碍我享受这美好时光的人我都要从精神和肉ti上彻底地毁灭他！”

“你…懂吗？”

“等等，等等，唔啊疼疼疼，先放手啊，我只是开个玩笑，没有那个意思的…”路遥也是吓到了，差点用出异能来，但还是忍住了，然后在发现力量对比悬殊，感到挫败——我一个精英特工居然被碾压了？的同时，果断认怂了。

倒是李飘飘一脸懵逼地看着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勉强猜测出一二来…另外感觉有点冷。

空气好像突然下降了几度似的。

“是开玩笑啊，那就好了，”殷落樱又笑起来，松开手，而后温和地道，“早说嘛，让我误会，只要不是让陌生人来玷污飘飘，仅仅是让飘飘的朋友分享她的可爱我看在飘飘的面子上还是可以忍受…不过以后可不要再开这种没分寸的玩笑了哦。”

“啊，我懂我懂…”路遥和来生凌交换了个凝重的眼神，而后把头点得和捣蒜似的。

“那么大家再一起来欣赏飘飘吧，看看她是多么得可爱，惹人怜惜…”殷落樱歪头一笑，满脸纯真，但看在众人眼中，却莫名的像是一个黑洞般深邃漆黑，并不断散发强大的吸引力，要让人精神都沦陷在其中，被吞噬得干干净净，一股血红的气息樱花一样飞落了全场。

那樱花落在哪里，哪里便变得一片血红且冰凉，并蔓延开腥甜的气息，李飘飘也许还蒙在鼓里，但经验丰富的路遥二人一下子就知晓了。

那是杀气。

咕噜。

是吞咽口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