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知道。”

“你使出全力让他们向你保证，会好好教导手下如何去尊敬女性。当你提到他的名字，你略过了他的官方头衔，并加了一些其他的字眼——这引发了跟在你身后的孩童一阵欢呼。”

“啊？”橘夕低声说，“我还把神殿拆了吗？”

“不，你进不去。神殿前面等着你的是一整队全副武装的守卫，把所有能用的武器都带上！那阵势，摆明了要把你碎尸万段。但是你没有走向他们，而是就地昏倒了。”

“你不必告诉我接下来的事了。但是芋艿，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当你倒在地上的时候，几个守卫想要用长矛往你身上刺几个洞。我和他们吵了起来……我不能丢下你不管啊，所以，这些人就连同我一关了起来。无庸置疑，他们一定是控告我参与了反抗人类的阴谋。”

“如果我们已经被控告了，”橘夕咬牙说：“那你认为我们可能受到什么样的刑罚？”

“如果法国议会亲自来审问的话……”芋艿低声说，“那就不一定了！但是如果赶不回来，那么议员们就会判决……”

说着，芋艿快速地往脖子比了个手势。虽然地牢里的光线幽暗不明，但是这个手势显而易见。

“……”

橘夕没有回答，这个结果无疑是最悲惨的结局，。小偷悄声交谈，无辜入狱的老头看起来睡着了。

“太棒了。”橘夕终于开口说，“不只我会上绞架，还把你也给拖下水，芋艿！而且还有我的挚友袁辉。不，不要打断我。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幽香搞的鬼，但是错的人是我，我要为自己的愚蠢负责！她骗了我，就像你说的那样——把我当成猴子来耍！”

“嗯……”芋艿低语，“说得没错！我警告过你了……我虽然警告了你，但其实我也是个彻头彻尾的……唉，抱歉我这么说——大白痴！你担心我是因为你才入狱，其实完全相反，你是因为我才会沦落到这里的。我可以在街上拦住你、把你抓住、不让你……但是我没有这么做。因为我怕当她施展在你身上的诅咒消失时，你会……那个女人会伤害你，所以请原谅我。”

“我不原谅你又怎么样，你不知道她的咒语有多大魔力！芋艿，我可以在几分钟内破除一般的咒语，而且绝不会因此而昏倒。那家伙的魔咒不是你能够破除的，而要抓住我也不是易事。”

“我再说一次，我很抱歉……”

“芋艿。”

“嗯？”

“我不太明白了，你为什么要道……”

就在这时，走廊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和金属链条的声音。地牢里出现四个警卫的影子。钥匙转动，发出嘎吱声。那个无辜的老人像小狗一样从栅栏跳开，躲到罪犯之间。

“这么快？”芋艿惊讶地低声说，“我以为判决绞刑需要更长的时间……”

其中一个高大的秃头守卫指了指橘夕，他的胸口上长了像山猪一样的硬毛。

“就是他。”他短促地下令道。

其他两人把橘夕抓住，粗暴地把他抬起来按到墙上。小偷挤在自己的角落里，而长鼻子老人则躲到稻草堆里。芋艿本来想要站起来，但是一把剑的剑尖猛然指向她的胸膛，随即让她跌坐到地板上，往后退去。

秃头守卫站在橘夕面前，挽起袖子，摩拳擦掌。

“议员大人要我来问候问候你，你在我们的地牢过得怎样？是不是要带点东西来给你啊？这里的寒冷不会让你很难受吧？啊？！”

橘夕觉得没必要回答，他也没办法宰掉眼前的这个无耻的混蛋！抓住他的守卫用笨重的靴子踩住了他的双脚……

秃头稍微向后抬起拳头，然后狠狠地往橘夕的肚子打了一拳。而橘夕试着紧缩肌肉，但是这没有用。他费了一番力气才有办法继续呼吸，然后蜷缩着身子，眼睛刚好对上自己的皮带扣。

“哈哈哈，这东方人还挺能扛的啊！”守卫又把他抬了起来。

“你什么都不需要吗？”秃头继续说，露出一口烂牙，口中飘出呛人的酒精味。

“我不明白啊，为什么……咳咳！”

“你什么都不抱怨，我们的议员大人会很高兴的。”

又是一拳，这次仍然打在同样的地方。橘夕几乎窒息，差点要吐了，只是胃里没什么东西可吐。秃头向侧边转了个身，换另外一只手。

砰——！橘夕缩起了身子，身体越来越沉重了。

秃头往后退了一点，好在挥拳时有更多的空间，造成更大的冲击力道：“你没有任何愿望吗？真的什么愿望都没有了吗？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舌头打结了啊？！等我来解开啊！”

砰！砰！砰！

橘夕这次没有昏倒，但看在那群士兵不肯放开他的样子上来看，这次他是必须昏倒了！这样才有可能让那秃头……

“啊哈哈哈，我们换个力度再来试试吧？”

守卫吐了一口口水，凶狠地露出牙齿，又开始摩拳擦掌。

“怎么样？一个愿望都没有吗？”

“有一个……”

“哦？神王对所有人都是平等的，那在看在神王宽宏了罪恶的份上，请讲吧！”只见那位秃头顿时站起身来，收起了拳头的他脸上充满了“欣慰”。

橘夕吃力地抬起头来，喘着气说：“我希望你滚远一些！”

“混蛋，竟然敢亵渎神明……好，看在神王的份上，我就满足你的要求！”秃头咬牙切齿道，随即往后退了一步，并抡起拳头。

就像橘夕计划的一样，这次秃头瞄准了他的脑袋。但是他没有挥出这一拳。守卫的喉咙突然发出像火鸡一样的咕咕声，整张脸变得通红，用双手抱住肚子，发出痛苦的狂吼……最后整个人都炸开了！

……

“我到底该拿你们怎么办？”

窗外阴暗的天空划过一道明亮的闪电，过没多久就传来响亮、隆隆不绝于耳的雷声。暴雨下得越来越大了，雨云聚满了林德的天空。

橘夕和芋艿低着头，一语不发地坐在长凳上。他们身后挂着一幅巨型壁毡，上面描绘的是一些令人看不懂的风景图。威尔市长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怒气冲天地喷着鼻息。

“你们这些该死、没用的家伙能不能让我省点心！”他突然停下来大吼，“你们是被困在我的城市里还是怎样？这世上没有别的城市让你们去捣乱了是不是？！”

芋艿和橘夕沉默着，尤其是橘夕，他深切的清楚这次是自己理亏，但威尔说的也不无道理。

“做出这样的事……”他已经愤怒地快要喘不过气来，“让看守钥匙的人……呼，怎么形容呢？一团碎肉！变成红色的肉酱！根本没有人性！”

“我不得不说一下，是他先动手的。”芋艿替橘夕解围道。

“没有人性，也亵渎了神王。”一旁的议员也重复。“如此泯灭人性的罪行，连白痴都想得到背后主使者是谁。是的，我们俩都认识这位女士——哈里兰的大公主！而这边这个自称驱魔人的人（橘夕表示无辜，我没有自称过），他没有这么大的灵气去如此对付看守钥匙的人。这一切都是那些搞的鬼，那个受众神诅咒的混球女人！”

窗外突然间雷电交加，仿佛是赞同他的观点。

“只有她，不会是别人。”议员继续低着头沉思道，“除了她，还有谁会想要报复我？”

“呵呵呵。”市长突然大笑着说，“关于这件事我倒是最不生气的！你总是在暗地里计划阴谋，想要跟我过不去。现在可好，没有人会听你的了，现在人们一想到你脑海里就会出现你被打屁股的样子……”

“威尔市长，我看您只差没拍手叫好了！”议员皱起眉说，“我想提醒您一点，如果我没对他施展驱邪咒语，他下一个出手的对象就是你和神殿了……不管你信不信！”

“还怪上我了？谁叫您在布道时把她说得那么难听呢，连祭司大人都向我们抱怨了，但事实就是事实——听到了吗，混帐东西？”威尔市长再次转向橘夕还有一脸无辜的芋艿道。

“没有任何事能当借口！我不容许在我的城市有这种骚动！好啦，快把一切说出来吧，有什么辩白的话就趁现在赶快说。要不然的话，我发誓会把你们好好修理一顿，让你们到死都忘不了！快，把一切都告诉我，就像告解一样！”

芋艿重重叹了一口气，用意有所指的请求眼光看着橘夕，橘夕只好叹了一口气，咳了几声。

……然后他说出了一切，差不多是一切！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议员沉默了一会，然后说，“瓶中的魔祟，还有不计代价想把它逮住的老巫婆，很戏剧话的故事呢！不过呢，这件事可能会带来可怕的结果可是非常可怕的。”

“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外行的威尔市长问，“这个女人到底想要什么？”

“那个老巫婆！”议员尽可能简单的说明女法师，“会从自然中汲取力量，而那个魔祟也是他提取力量的手段。”

“那只是传说。”芋艿皱着脸打断了议员，“因为据我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