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站在你身边！”云霭模仿着那面具女尖叫着，“等着吧，我会和你一起！那些愚蠢至极的人类要因此而付出代价！他们所作的一切——我至始至终都没有忘记过！”

“安静，”袁辉厌烦的叫道，“这是正经事，别用你小孩子的玩笑来糊弄我好吗？”

“哦，当然！”云霭重重跺了一脚，绿色眸子中仿佛迸射着火焰，“不然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和你废话这么久？那是因为我闲来无事觉得好玩吗？”

“你觉得我练剑是为了什么？我要杀了他，杀了那个恶魔！他要为他所作的一切付出代价，我也要让他尝尝恐惧的滋味！我会杀了他！这就是我学习战斗的理由！”

“既然如此你可以不用学了，”橘夕说话了，但他的嗓音却比云霭还要冰冷，“直到你懂得手中武器是捍卫什么，握在驱魔人手中是为达成什么之前你不准再握住任何兵器。你要有自己原则，而不是来学如何杀人与被杀的。你不能因恐惧和仇恨就去杀人，只因为我们驱魔人从来都不杀人！你的师父就说过，无论是天道师还是法师，只要是驱魔人，那职责就是救两个人，一个救他人，一个是拯救你自己。”

女孩咬紧嘴唇，因愤怒和激动浑身颤抖。

“明白了？”

云霭失落的抬起头：“不！”

“看来你还需要好好的上一节思想课，好好冷静点吧。”

“师父，我……”

“出去！”

云霭站在原地，忽而转过身去又转回来，她似乎在等待着……等待绝无可能发生的奇迹出现。

然而严厉的橘夕的奇迹最终还是没有出现，小女孩飞也似地奔出大厅，跑上楼梯，而当她的身影消失在石墙后面时，她小屋的方向传来重重的摔门声。

“太严厉了，橘夕，”幽香说，“你的态度太过严厉了，而且你不该在云霭面前发这么大的火啊，要知道，愤怒的情绪可是会传染的，”

“别跟我提情绪，我已经听够你们嘴里的情绪了！”橘夕怒道。

“为什么这么对她？”幽香残酷的笑道，“为什么，橘夕？云霭她还是一孩子，她的反应完全正常，而你很显然不明白也无法理解，这种情绪让你意外让你无法接受了？事实上任何人都可以体验人世间的爱恨情仇，可以在受伤的时候难过，做错事的时候后悔，可以开怀大笑可以放声大哭。”

“幽香！”袁辉呵斥一声，顺势瞥了一眼加莱特发白的脸色。

但女幽香却不准备停下，她的语速越来越快，音调越来越高。

“你想骗谁，袁辉？我？她？还是你自己？或许你没有像橘夕那样抹杀掉自己原本的情感和人性，但别想把孩子的人性也抹杀掉！”

“安静！”橘夕大叫一声，从椅子上坐起，“安静点好吗？你让我的头很痛！”

他转过身去，有些后悔的垂下交握在胸前的手臂。

“对不起。”他轻声道歉，“原谅我，幽香。”

说着，他快速向楼梯走去。幽香立刻冲向他，从后面拉住了他。

不过说来他们也有责任，其实他们是知道她向哪里跑去了。说来也巧，昨晚晚上降下的小雪为前院铺上了一条薄薄的白毯子，一览无余的暴露了她的去向。

云霭站在残垣断壁顶端，像一座毫无表情的雕像。她用右胳膊抱起小剑，而她的左手手指则将原型柄头紧紧握在胸前。

一看到来人，小女孩儿就迅速转身，敏捷的跳到一处与他们所站的地方镜像对称的废墟上。

“云霭，”橘夕语气平缓的说，“请下来吧。”

小女孩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她没有动，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尽管如此，借着反射在剑身上的月光，橘夕还是看到一股清流从云霭的眼角滑落。

“没人能从我这里把剑拿走！”她喊道，“没人！即便是师父你——也不行！”

“下来，”橘夕重复着，“下来我们再好好的聊一聊，关于你在诛仙台那里都干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