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但他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可那段还是选择跳了过去。

那小妹妹还挺喜欢看我表演暴力的，结果搞得整栋宫殿和地下室里没剩几把完整的家具。

呵呵呵，这也让我学会了木匠活，或许我能做得比宫廷匠工好多了！

“我说得有点累了，老兄，长话短说吧，我早就不相信世上的人类了，人类都是丑陋的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你可以离开或者去楼上的房间里先休息一下了。”

“……好吧，希望你能想开点。”

“呵呵，瞧你说的，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盖亚，任何改变都不需要吗？”

“呵，真希望你知道我现在感觉有多好，我可是体验过了许多别人都没有体验过的女孩……别笑！但我百分之两百肯定如果自己是个正常人，只有拼死了老命，才能接近像艾莲那样漂亮的女孩。”盖亚说话的同时依然对自己敏感的话题谈的风生水起，

“你对自己未免太没有信心了吧？”橘夕对盖亚遮遮掩掩的态度很是不满，“就是因为这样，你现在还是一个土鳖，而那些人却能把女孩从你身边大摇大摆带走的原因！”

“不，你也看到我以前的样子了，我敢打包票，那样凶狠的我她是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我现在的样子最起码和蔼的像条狗一样，这是安全的保障。”

不管橘夕如何去安慰他，但盖亚至始至终都抱着一个悲观的态度。

在我未变成这个样子前有过许多敌人，有几个到了现在都还活着，但是。

我以前率领自己的军队打家劫舍杀了不少人，他们的亲戚也等着报仇，而且地下室还堆着黄金。

呵呵，说来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如果不是我驾驭怪物的能力，想必早就有人杀进来了，即使只是抄着锄头的莽夫我也很难应付的了

“你看起来真是一团糟——”橘夕把玩着喝光的空酒杯说，“你没有得罪任何人，不管是那些女孩，她们的归属人、亲戚或是恋人，是不是，盖亚？”

“拜托，”盖亚皱起了眉头道，“我跟她们家人的关系可没你想的那么差！”

“哦？”

“唉，总之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话啊，把女孩送过来的人们没什么好不高兴的，我说过了，我出手可不是普通大方，那些女孩嘛……”

她们刚来这里的样子，每个都穿着粗布连身裙，手掌肌肤因为成天干粗活而磨破了，全都弯腰驼背的老太太。

其中包括艾莲，在来我这儿两个礼拜后，手臂和腿上还残留着打出来的血痕，而在我家她打扮得像美丽的公主，手上除了乘凉的锅铲之外什么都不用拿，但其实她更像是我的妻子或者母亲，因为家里的饭全是她一个人做的。

作为回报，我让她从头到脚都穿得漂漂亮亮，还让她戴上贵重的宝石。

明明她只要开口，浴缸里就会放满了热水，那还是我母亲才能用的，你能想象吗？那时候浴缸耶！连国王家里都很少有的浴缸，对她们来说这根本是城堡！

至于床上的事，这就值得说一说了，这年头贞操还真是无比稀有，当然，其实是我从来都没有强迫她们任何人。

“但是你起先怀疑有人付钱要我来杀你，会是谁呢？”橘夕还是很在意这一点。

“那些觊觎我的财产，但是已经没有任何祭品的混蛋！”盖亚强调道，“人们永远都是那么的贪得无厌。”

“没有别人？”

“没有了。”

两人沉默地看着闪烁不定的烛光。

“盖亚，”橘夕突然问，“你是一个人住吗？”

“老兄……”

盖亚停顿了一会儿，终于说：“我想我真应该大骂你一顿，让我的孩子们咬你的脖子，把你从楼梯上丢下去！你知道为什么吗？”

“什么？”橘夕做出一个抱歉的手势道，“您可能误会了，我并不是为了你的宝藏而来。”

“呵呵……是吗？因为你把我当成白痴，从一开始我就看到你在那边竖起耳朵，我说错了吗？”

“你没说错……万分抱歉。”

“去你的奉承话吧，你看到她了？”

“对，在大门附近的森林，最近那些带着女儿来的人都空手而回或命丧黄泉——这就是原因吗？”

“你连这也知道了？不过她们确实死在了我手里，如果他们拿了足够多的宝石和黄金就离开了话……或许就不会死。”

“请容许我再问一个问题……”

“不，我今天太累了，要是你愿意留宿一晚的话……明天我们可以继续。”

他们再次陷入沉默，因为赶时间，他们浪费不起这么多时间去休息。

“既然你都这么说，那就没办法了。”橘夕终于起身和盖亚告别道，“谢谢你的招待，我们也该上路了。”

“好吧，我也不留你们了……”盖亚也站了起来解释道，“原本因为某些原因必须留你在这儿过夜，我不建议你在森林里露宿。”

“没关系，我和芋艿都算得上驱赶这些家伙的老手，我们两个人只要合作的话……”

“就算加上我也会躺尸在天堂的大街上！！！”盖亚的脾气忽然间变得特别糟糕了起来，“自从这个地区荒废后，晚上常有一些不好的东西出没，你应该在天黑前前往钟楼的，虽然那只是减缓你们的死期罢了。”

“嗯，我会记住，盖亚，你确定你不需要我的帮助？”

“……”

盖亚瞟着橘夕，一脸无奈的说道。

“你确定你能帮我？你能把这个诅咒从我身上拿掉吗？”

“我指的不只是这个，我是说完成这项任务的话需要你的帮助！”

“哦孩子，你在问问题之前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虽然……也许你回答了，可结果依然是——你办不到！”盖亚直视着橘夕的眼睛道。

“……很好，那你需要我们把你达成什么目的？”

橘夕最终还是做出了妥协，他对盖亚的故事也确实感一些兴趣，如果不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他还是可以帮一帮的。

“你们的运气真的很差，这里面需要的是我不具备的魔力。”

“那么该找谁？”

“你还是很感兴趣的嘛？”

“嗯，但不是很完全，我怕……”

“你怕什么？”

盖亚靠在门边停下，转过身等着橘夕把话说完。

“外乡人就是麻烦，我受够了你没完没了地发问，却不回答我的问题，看来不好好问你是不行的。”

从那时候开始，最近我常常作恶梦。正确来说，应该是像怪物一样可怕的梦。我的担心有道理吗？长话短说，拜托。

“作了这些恶梦醒来之后，你脚上会沾满污泥吗？床上有没有针叶？”

“没有。”

“那有……”

“长话短说。”

“你的担心是对的。”

“有没有办法解决？有，或没有？”

“没有。”

“走吧，我送你出去。”

当橘夕在庭院中调整院子里马匹背上的鞍袋时，芋艿则是摸着它的鼻头，友善地拍了拍它的脖子。

只见那匹马居然欢喜地垂下了头。

“动物们喜欢我！”芋艿高兴地自夸，“我也喜欢它们，虽然曾经家里的猫起初逃跑了，但是不久后又回到我身边。”

“哦？你就这么喜欢动物吗？”橘夕系上了马鞍后说道。

“哈哈，我也喜欢过猫，有很长一段时间，它都是我最好的伙伴呢，糟糕，我又想起了艾莲了……”

他突然停下，表情僵了一下。

橘夕微微一笑道：“你和她也喜欢猫？”

“不，她喜欢会飞的东西。”盖亚笑着露齿说，“她说过，飞翔是只存在于童话中的东西……这不代表我就相信自己会去寻找童话中的奇迹，这是很正经的事，我们真心相爱，如果你敢取笑我，我就给你一重拳。”

受到了威胁的橘夕并没有笑。

但他已经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了：“我猜到了，艾莲依旧还在你……”

“嘘~！”

盖亚打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轻声道：“你遇见了……遇见的话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跟上去好吗？”

“……好，我答应你。”

“不，你必须这么做，因为那个少女，你看到的那位艾莲现在已经六十岁了！”

“什么？！”

橘夕还依稀记起那纤细的身材、乌黑的头发。

她没有说话，即使说了，也是肯能是橘夕听不懂的语言吧？喂话说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吧？

重点在那女孩为什么依旧只有十八岁的样子？

可是现在的盖亚提起艾莲时就滔滔不绝，说什么……她不吃人类的食物，整天泡在森林里，直到深夜上才回到我的身边。

“呼，差不多！”橘夕停下了手中过的活深吸一口气，“你是不是认为，如果你变回人类，她就不会再回到你身边？”

“这我很确定！你知道，艾莲都很怕人，很少有人那么近看过她，而我和艾……唉，也只有午夜才能相见。”

“是吗，看了今晚你还有一场约会，那我和这位小姑娘就不打扰了——再会！”

橘夕让芋艿坐在了身后，然后自己踢了踢马肚，向大门骑去。

而身后的盖亚踏着粗重的步伐，慢慢走在他身边。

“外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