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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潜藏在灰色带的魔法(18)

  

“放,开,他!”

耳侧传来了清城霜雪怒不可遏的声音,在这个节骨眼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竟然能挣脱开沙利叶的暗月邪眼的束缚,紧跟在后面的便是硬物击中身体,发出的沉闷声响,以及沙利叶短促的惨叫。

在瞬息之间,沙利叶就从我身上离开,而让我动弹不得的力量,也随之消散了不少,虽然需要很大的力气才能动起来,可我完全不敢睁开眼睛。

我害怕我睁开了眼睛,或者停下了对过往的回忆,祭司的施术会被迫中断,又要重新开始。一旦死神反悔,带走了杉惠姐和梨月的灵魂,除非我杀到地狱去把她们带回来,否则这辈子我估计就见不到她们两个了——我并不是贪生怕死,不敢到地狱去抢回她们的灵魂,而是我根本没有这样的能力。

“这怎么可能,你区区一个凡人,怎么可能打疼我,这不可能——咳——”

沙利叶的话语再次被打断,似乎又被清城霜雪狠狠地打了一下,我也担心清城霜雪会拔出胧月夜,要是再来一个濒死之人,我不知道除了我以外,还能找谁去救她了,再说这些事情她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不必这么拼命的。

我原以为,只要我们都活着,就还有机会实现无数种可能性,现在我发现,其实这无数种的可能性只有一种,那就是活下去罢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上天也怜悯我们,让你失去滥用力量的权力了吧!”清城霜雪毫不留情地,奚落着刚才还高高在上的沙利叶,大概是觉得再不奚落她的话,说不定后面就没机会了。

“区区凡人。”沙利叶冷笑了一声,感觉就像是被清城霜雪打蒙了,后面的话竟然有些含糊不清,她就在我脚下不远处,我却听得不大清楚。

“……天国的唯一主人,天使沙利叶带来了至真至善的祷告,请你展现你的无所不能,拯救这些迷途的羔羊吧,阿门!”沙利叶说到后面,语速变得飞快,声音也越来越大,吐字也逐渐清晰起来了。

等沙利叶说到“阿门”的时候,清城霜雪再次用暴力打断了她的话,并紧张地呵斥她说:“你再不消停的话,我会努力让你消停。”

念完那段莫名其妙的话,沙利叶便噤声不语了。

见识过清城霜雪一下子就能击晕一个普通人的本事,我知道清城霜雪并不是在说大话,既然现在清城霜雪能对沙利叶造成一定的伤害,我觉得这可是一个很好的开始,虽然为时已晚,现在杉惠姐和梨月要忘掉的人,从纱和毅重变成了我。

“等等等等,你们怎么打起来了啊,清城小姐,天使大人……一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好像昏过去一阵,是不是我昏过去以后错过了什么?天使大人,你大人有大量,要是他们得罪了你,你就原谅他们吧?”

酋长也似乎摆脱了暗月邪眼的束缚,一睁眼就看到了清城霜雪在击打沙利叶,她急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天国的唯一主人,天使沙利叶……迷途的羔羊吧,阿门!”

帐篷那边,忽然传来了祭司的声音,她重复着沙利叶的话,把大家的吸引力暂时吸引了过去。

等祭司念到“阿门”的时候,时间像是停下了脚步,四周围安静得连半点声音都没有,我自然是担心祭司的施法情况,倒是不知道沙利叶为何也跟着安静下来。

片刻过后,祭司发出了一声惊呼让时间的齿轮继续转动,她火速从帐篷里跑了出来,十分高兴地对帐篷外面的我们宣布说:“她们醒过来了,她们两个都醒过来了!谢天谢地,她们可算回到人世间了。想不到第一次施法救人,竟然成功了。感谢凤凰神的保佑,感谢大酋长的保佑,感谢天使大人亲临现场指导——”

估计是看到了帐篷外面的我们,并不像是在外面安心等待的样子,祭司的欣喜若狂马上转变成了满脸疑云,她小心翼翼地走到了纱和毅重的身侧,探出头来问:“你们在干什么?”

我听到祭司说杉惠姐和梨月醒过来了,猛地我便睁开了双眼,也不管清城霜雪用未出鞘的胧月夜指着倒在地上,嘴角流血的沙利叶,径直往帐篷那里跑去。

就在祭司探头问话的同时,满身淡黄色草药的纱和毅重也绕开了祭司,比我还快地跑到了帐篷跟前,可他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敢撩开帐篷的帘子。在我跑到祭司身侧的时候,帐篷里传来了杉惠姐和梨月,那熟悉而又温暖的声音。

“我们这是在哪,天堂还是地狱?”梨月左顾右盼了一下,不解地问道:“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个女孩子在说话,姐姐,你听到吗?”

“这是个帐篷,但不是我们住的那个临时帐篷,不过里面点的竟然是油灯。我觉得我们还是出去看看吧,要是能看到其他人的话,说明我们还活着,看不到的话,估计我们已经死掉了吧。”

杉惠姐十分简单地分析了形势,并制定了十分简单的计划,虽然简单,但十分可行。

我听到了她们两个的声音,我也跟纱和毅重一样,停下了脚步,我突然明白为什么纱和毅重会在帐篷跟前停下来,要是她们出来以后见到了我,第一句就是“请问你是谁”的话,那种痛苦的感觉,光是想想都觉得心疼。

倒不如远远地看着她们,安慰自己说,她们能够复活,多亏了她们忘掉了自己。

“祭司,忘掉一个曾经那么重要的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我鼻子有些发酸,强忍着眼泪,我问祭司说。我也看穿了沙利叶的伎俩,她赶在祭司念出那段咒语之前,先念出了咒语,这样施术者可能就变成了她,而我就被杉惠姐和梨月抢先一步忘记。

再说了,纱和毅重已经被沙利叶封死了所有的活动,包括大脑的活动,就算后面他也跟清城霜雪一样,挣脱了沙利叶的束缚,那他也来不及回忆了,祭司念的那段咒语,就相当于完整的施术,而贡献“情”的人,还是我。

“我不知道,虽然不记得,但一些习惯总会保留下来。就像是心里面某个地方空白了一块一样,顺带着把生活的一部分变成了空白,虽然多了点空白,重新填补回去就是了,但是人生并不会因此而变得多姿多彩吧?”

篝火的光辉照亮了我的半边脸,但我知道我该隐入黑暗,我已经成为了过客,当过客,就得有陌生的样子,我看着孤零零一个人,睡在大石头上面的哀酱,我感觉我现在就可以忘掉被人忘掉这件事情。

“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怎么哭了啊?你就别这么多愁善感了,人家当父亲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了,我可是说过,你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我才进行这个仪式的。”

祭司在我身后辩解道,她的确是第一次施法,并不懂得怎么安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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