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让我成为你的奴仆？”

艾瑞莉娅与锐雯身上那股不可思议的黑暗能量让卡尔玛觉得有些窒息，不过她很快从这种被震慑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并询问了正确的问题。

苏伦平淡的点了点头，肯定了艾瑞莉娅她们的意思。

似乎是站的有些累了，湛蓝的流光闪烁，送来了一把相当豪华的白金贵妃椅。

“仅仅只是这样？”卡尔玛表现的有些难以相信，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有阿卡丽所说的那么邪恶，那么她应该能提出更多过分的要求。

但是现在，用自己成为奴仆来换取整个艾欧尼亚的前途，无疑是一笔十分划算的交易。

只不过，卡尔玛并不相信她会就这么放过自己。

“实际上，依然有一些小小的条件。”苏伦用一个十分舒服的姿势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这是她即兴从玩家背包里拿出来的家具，卖相还是蛮不错的。

早知如此的卡尔玛点了点头，道：“您请说。”

“首先，我要与你缔结一个‘一年之约’。”苏伦一边用魔法抓出一瓶被她消掉标志的红酒，一边又端着她的圣杯畅饮了起来。

“一年之约？”卡尔玛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只是出声附和一下，好让话题继续进行下去。

苏伦很快开始为她解释起什么叫做一年之约了。

首先，在这一年内，卡尔玛将以圣女的身份在教堂深处接受训练、膜拜，以及学习如何管理圣地之中的信徒。

主要目的是让卡尔玛重新认识到自己的身份，从此以后，她必须以苏伦的奴仆作为自己的第一身份去思考，同时一切要以圣地的利益为中心。

当然，更重要的是，在卡尔玛完全的接受了她的教派之后，那么以后的计划如何在艾欧尼亚实行，还不是她说了算。

其次，这一年内苏伦将筛选大量的新鲜血液来听从卡尔玛的指引，她们在日后将会成为卡尔玛麾下的圣女卫队，也就是直接隶属于卡尔玛的军事力量。

这样，卡尔玛卫队便有了前往艾欧尼亚征战的理由：为未来之“神”的意志而发起审判。

至于艾瑞莉娅与锐雯，自然也就有了理由去率领自己的队伍帮助她。

也就代表着不会因为后世而落下口舌，毕竟并非是“苏伦神”的意志，而是万神之一，卡尔玛的意志。

只不过，锅还是要背的，没有锅的话哪来的魔王评价呢。

总之，一切都在“苏伦神”的双眼之下，这句一定要成为信徒们的口号，这么听起来是不是有点中二呢。

算了，不管了。

其三，造神计划。

在自己蓄谋已久的“神迹”创造之后，就需要颁发神谕，向信徒们传达，只有被“苏伦神”承认的神明才有资格立于古老而庄严的万神殿中。

至于第一道宣言神谕嘛，便是虔诚的侍奉者卡尔玛，因拥有凡人之中最杰出的资质与最高贵的品德，而被“苏伦神”选中，赐予成神契机与几大磨难这个样子。

苏伦的期望是，这条虚假的“成神之路”，最后会在一步一步的计划中慢慢成型，最终由谎言变成真实。

总的来说，苏伦的目的就是让卡尔玛与自己的教派密不可分，因为她这样端庄成熟的贤者实在是太过少有，不论是因为任务还是因为她这如此完美的藏品，这都是必须的。

而第四个原因呢，实际上是因为苏伦无法在征服弗雷尔卓德的同时派遣军队前往艾欧尼亚进行战争，所以她必须要求一个一年的缓冲时间，当然，这种事情她可不会告诉卡尔玛。

是的，一年就够了。

如果一年无法在计划中取得有效的建树，那么就不需要再继续浪费时间了。

毕竟，苏伦并不是奢望直接统治弗雷尔卓德，她现在只是需要弗雷尔卓德作为一个新鲜血液的输送基地罢了。

如果一年不能建设起这样的血液通道，那么还不如直接在圣地慢慢培养兵力，然后以弗雷尔卓德的方式，从人口最稀少瑟庄妮开始征服，一个一个打过去就行了。

不过，如果要对弗雷尔卓德发动战争，那么圣地跟德玛西亚之间的社交关系就显得至关重要了。

毕竟现在苏伦最“惧怕”的三个条件之中，操纵灵能的卡尔玛已经被交易束缚，乐芙兰在诺克萨斯之中还有她那小小的邪恶计划，而有着足够禁魔石的德玛西亚则是目前最大的威胁了。

“原来如此。”听闻苏伦对一年之约的安排之后，卡尔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是，他不知道一年之后艾欧尼亚会变成什么样子。

只不过，在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以后，敌人也确实已经在艾欧尼亚扎稳了脚跟。假如自己在这种时候，盲目的以自己的身份去揭发他们，很有可能就在数位“长老”的联名之下，被扣上了“假货”的帽子，从而失去了翻身的机会。

而，如果自己有了一只军队，也就有了领人民重视的力量，到时候只要在艾瑞莉娅她们的协助之下，就能避免人民被蒙蔽所带来的伤亡，直接插入敌人的心脏之中。

“我没意见，不过，我还是要提醒您，您的敌人拥有着我们无法理解的能力，所以我希望能够不要放松对艾欧尼亚的侦查与监视。”卡尔玛说道。

“当然。”

苏伦微微一笑，她听得出卡尔玛的意思，从艾欧尼亚的敌人变成了自己的敌人，代表她愿意接受自己的新身份，但同样令人好奇的是，她为什么这么容易。

唔，均衡的理念嘛？

似乎记得阿卡丽也是这样，为了让太阳的光明始终能够笼罩人心，她们愿意为自己的人民堕入暗影之中。

还真是伟大呢，这就是所谓的牺牲吗？

“那么，艾瑞莉娅。”

苏伦伸出手，艾瑞莉娅立刻走上前来搀住她的胳膊。

“回去安排好你领地的一切事物之后，就去见她吧。记住，务必确保她的安全，如果发生意外，用这个呼叫我。”苏伦把自己胸前的半月形项链轻轻解下，然后脸上带着相当温柔的神情为艾瑞莉娅带好。

这个女人真是从来不会严肃呢，明明这样就会表现的像是轻视了卡尔玛打扰一样，而她却无所谓，真是.......

一旁的阿卡丽无力的叹了口气，把自己摘下的面罩重新戴了回去。

“不胜荣幸。”艾瑞莉娅低下头，在卡尔玛惊讶的目光之中，毫不犹豫的亲吻了一下苏伦那鲜艳的高跟鞋。

“对于成为了苏伦大人光荣奴仆的我们来说，在与尊贵的主人告退之后，亲吻鞋子或脚趾是必要的礼仪。”艾瑞莉娅回过头来，跟卡尔玛解释道。

在亲眼见证了艾瑞莉娅的所作所为之后，卡尔玛很难想象曾经骄傲的艾欧尼亚之刃为什么会对这个女人如此的尊敬。

但她还是对艾瑞莉娅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

艾瑞莉娅回以一个亲切的笑容，她非常期待她们的未来，但现在并不是闲谈的时候，主人的任务永远要放在第一位，况且阿卡丽也十分在意辛德拉的安全。

另一边，锐雯已经急不可耐的扒拉起她的小本本了，这种事情肯定要记下来，记下来。

至于阿卡丽，自然是没什么表情的站在原地。只不过呢，从她看向苏伦的眼神来看，似乎也是做出了某些觉悟。

毕竟，作为阿卡丽所认知的正义一方，卡尔玛已经接受了苏伦提出的交易。那么宣誓为艾欧尼亚的均衡而效忠的暗影忍者，也不得不打消了自己对苏伦的敌意。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等到艾欧尼亚的情况稳定之后，只要苏伦敢在她的面前露出破绽，那么阿卡丽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这女人描绘的未来确实令她不止一次的动摇着，但那种由她所选择的新世界，到底算的了什么。

苏伦不是索拉卡大人那样怜悯的神明，她是一个任性的神明。

一个想去做什么就做得到什么的存在，绝对是破坏世界均衡的最大因素了。

“那么，锐雯。”苏伦转过头来看向锐雯，“去给卡尔玛准备一个房间，要最高级待遇的那种。”

“是。”锐雯立刻低头应是，她判断的出自己主人还有话要说，所以并没有急着离开，况且，她还等待着...嘿嘿。

“七天以后，我会派人接她，记得把她洗干净。”苏伦的语气就像是评价一件衣服那样随意，这令阿卡丽非常的不满意。

只不过，这种程度的羞辱对卡尔玛却是无所谓，当她失去了脑海内的其他声音之后， 她曾一度陷入绝望之中，而现在，在阿卡丽的鼓舞与联系下，她从苏伦这里找到了能够挽回自己过错的方法。

艾欧尼亚不会因为自己的大意而名存实亡，那个潜伏在暗处的组织最终也会得到它们应得的审判，卡尔玛只需要明白这个就够了。

“我明白了，主人。”锐雯答应之后，并没有着急带着卡尔玛离开，她仍旧站在苏伦的面前，牙齿用力的咬了咬自己鲜红的嘴唇。

“怎么了？”

“那个，主人...罪者也能...那个嘛？”

“当然。”女王大人莞尔一笑，轻轻的伸出自己的美腿。锐雯立刻单膝跪地，轻轻的亲吻了一下她的鞋尖。

很快，锐雯就把卡尔玛带走了，虽然没什么仪式这一点让卡尔玛非常讶异，但还不至于让她在这种场合下继续询问下去。

“我去拿遗物。”面对要将自己带走的锐雯，卡尔玛立刻说道，她并没有忘记自己仅剩的“财产”。

锐雯开朗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和你一起。”

这个动作给卡尔玛所带来的惊讶可是远超没有仪式这种“小事”的，毕竟曾经是艾欧尼亚的最高领袖，这种忽然有个人拍着自己肩膀释出善意的举动，卡尔玛还是有些吃不消。

不过她也明白了，卡尔玛已经把自己当做筹码，跟苏伦交易了艾欧尼亚的未来，所以现在的她，已经不是曾经在艾欧尼亚呼风唤雨，受人尊敬的天启者了。

甚至，连这个身份都被别人占有了。

“谢谢你。”经历了稍微的挣扎之后，卡尔玛还是展露出了她成熟高雅的一面，她对锐雯的帮助很快至上了自己的谢意，即便她认得这女人的灵魂，知晓她曾经对自己故乡做过什么，也听得见那灵魂深处对赎罪的渴望。

或许这就是属于艾欧尼亚的气度吧。

卡尔玛与锐雯通过传送魔法的载体离开之后，寺庙内终于只剩下苏伦跟阿卡丽了。

女忍者仍旧站在原地，两人相同的红色眼眸对视一眼，苏伦温柔的走上前去，轻轻的抚摸着阿卡丽的细腰：

“你做的很好。”她在她的耳畔如此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