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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曲 一曲终了

超高中生神探守则 黄昕锐 3383 2019-07-28 13:18

  

事件结束了。

方兰被带走了,钟平在一间旅馆里被抓获。

造成了一场轰动的二人,最终都没能完成自己最后的夙愿———获得幸福。

这对他们而言,或许本就是不可能的吧?

当仇恨变成了生活的动力,就再不可能获得救赎。

唉!

说到底,我始终无法理解他们的心情。

我自己其实也不过是一介普通的学生而已———还带失忆属性的那种。

又凭什么去管那么多呢?

只是心中,始终是有什么东西堵着一样。

我坐在医院大厅里的椅子上,沉默不语。

事实上,连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到底在思考着什么?

“看来你心情不好吗?”耳畔传来熟悉的音色。

“……不是。”我偏过头,看向了她,“我只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而已。”

“你是想问,为什么他们一定要复仇呢?”白婉昕———始终是很平静地与我交谈。

“嗯,我,哪怕有读心术,也理解不了。”

“这种东西又怎么可能理解的了呢?你读心术只能看到别人的表象心情,而不能看到别人的内心世界。你虽然推出了他们两个家伙所经历的故事,但是你不可能真实经历过不是吗?既然无法经历,又何从谈起理解呢?别人的故事终究是别人的故事,对你而言,都是不真实的……”

“……这是…诡辩……吗?”

“如果你认为是,那就是;如果不这么认为,也不妨听听。”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歪过头———“不是太懂……呢,我只是想知道,复仇这种东西,到底有什么意义?”

“……”白婉昕沉默了一会,随后她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确实,很多影视剧、小说里都说过‘复仇,终归只是在重蹈覆辙’、‘无所意义之事’、‘哪怕杀了人,也不会是死者复生的’等等,这类烂俗到不行的话语,但实际上,道理谁都会说,空话这个世上不要太多,人们为什么从不去怀疑这些所谓的‘真话’呢?”

“……因为……如果怀疑了的话……会迷失的?”

“嗯,因为那些道理本身就是所谓的空想家或是哲学家———不,应该说成是有所经历感悟的人针对各式各样的人生所提出的总结。而在这些道理中,极具特殊性,但同时又过于具有普遍性。”

“就像有关复仇的那些?”

“不止,而应该说……”白婉昕有点感慨地说道,“是全部———正因为所有的道理都具有了这样特性,所以,怀疑这些道理本身既是对己身的怀疑,又是对他人的怀疑。这样一来,你相当于在怀疑整个人类世界。想以一个人的思考,对付这么长时间来多数人的思考结晶。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可是,哪怕是这样……就因为这种原因?”

“这是比较普遍,也是大多数人放弃的原因———简单来讲,就是他们思考不出来,就干脆直接放弃思考,接受那些比自己厉害、比自己人生阅历更深的人所说的言论好了。”

“所以,我们也无法改变吗?正因那不是自己所说的,正因为自己也怀疑这些道理而不是切实地相信,所以大多数人只是把这种话,当成一种可以放在嘴上装深沉的话了而已……对吗?”我询问道。

“是啊,这是只有切身经历才能理解的道理,我们又凭什么指责别人不理解,想不开呢?”

“……嗯,不错的诡辩。”我点点头。

“……结果,你还是觉得这只不过是诡辩而已吗?”白婉昕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

“倒也不是,只是你说的话,总是让人有这种感觉而已。”

“那本是为了让你更好理解而特地改变的说话的风格。”

“呃……没听出来还真是我的对不起了啊!”

“晓得就好。”白婉昕伸手探进裙底———我习惯了,我真的习惯了,我真的真的习惯了———掏出了一本书,静静地翻阅了起来,“说起来,比起那两个为了复仇而不惜联手搞出这么恐怖的一曲的人,我倒觉得,你更可怕啊?”

“唉?”我有点猝不及防,“为啥啊?”

“你之前说的那两个故事———后来据他们自己招供,与真实情况也是相差无几。这真的只是读心术吗?”

“你……不是已经看过我审讯时的记录了吗?

刘医生之前说他与方兰救治一个车祸重伤患者时,曾差点几次下死亡通知书吧?我后来详细问了一下刘医生,据说当时方兰是极力救治,连他自己都惊讶于方兰的固执。

因而我怀疑,方兰曾经经历过车祸,或是因车祸而失去了对自己重要的人。

因而我专门在方兰的问话中提及了有关她家庭的问题,她一开始不肯透露。

不过,她双手握拳,并且嘴唇微抿,眼帘下垂,说明了她内心的动摇。

后来在我的逼问下,才知道他母亲正因为车祸而死,而父亲也在其后自杀而亡。

但很可惜,她叙述途中多次表现出不安,双手搓抚子宫、大腿、手臂等地方。于是我开始怀疑这中间应该还有什么隐情———于是大胆赌了一把,会不会是他父亲对她又做了什么呢?

而那家伙说她父亲自杀时也不是假的。

那究竟是什么会让一位堕落的父亲幡然醒悟,却又选择逃避呢?

说到这,方兰的故事也就不难懂了吧?

至于钟平那家伙,我也是听叶姐说的。

当然她也不知道详情,还怀疑那家伙是想泡田夏希呢……

后来,我也专门询问了一下钟平。

据他所说,是有一天突然醒悟了———谁信啊?

不过好在其他当事人中知道一些当年的情况的人在,通过他们的证词才让我对那家伙的事情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

怎样,这对你而言,就像逻辑推理、诡辩什么的一样,是很顺的思路吧?”

“所以才觉得恐怖啊!”白婉昕听完我的长篇大论,反而更加感慨了,“这种只靠对嫌疑人近乎直觉般的主观推论竟能匹敌我对客观案件的分析,你这家伙真的是,不知道失忆前是什么恐怖的怪物!”

“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不知道为什么,我真的就是很受伤……

“没有!”

“给我稍微迟疑一下啊!”混蛋!太伤人了吧!

“这点我承认。”白婉昕的眼睛盯着书页,丝毫没有看过来的意思。

“居然这么理直气壮的吗!?”白婉昕,你简直是我的克星好吗?

“不好!”婉昕面无表情地给予了我第二次重击。

这家伙……这家伙………

这家伙是觉得整我有多好玩吗?

“……这不是多好玩的问题吧!”婉昕翻着书页,“而是你怎么还没意识到!”

“……呃……意识到什么?”

“就是,你该去哪儿呢?”

“啊?”

“……看来我高估你了……你现在快要出院了不是吗?那你接下来要去哪儿?又要去干嘛?”

“不知道。”我直截了当地回答道。

“……心真大!”白婉昕捂住了额头。

“这倒不是……只是想走一步算一步呗!”我扬了扬手中那个黑色的包。“既然那家伙给我安排了这么多,那我就顺着他的意思走不就行了吗?”

那家伙自然是指,那个名为催眠师的人。

“你打算,与他干一场吗?跟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白婉昕合上了书。

“嗯,要,而且是一定要!”我微微勾起嘴角。

“就凭你一个?”

“所以,还有你啊!”我微笑的看向了她。

“……”白婉昕没有像之前那样犀利地讽刺了回去,而是不知为何低下头,默不作声。

“我不是太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人,我做过什么样的事;我想知道的,是我接下来要做什么,能做什么,会做什么。”我抬头看向了医院那洁白的天花板,“在医院里的这一曲已经结束了,但于我而言,或许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开始…吗?”白婉昕喃喃道,“你还真是个傻瓜啊!”

最后一句话里带着一股莫名的笑意。

“或许吧?”我歪过头。

白婉昕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大门走去;我拎起包,快步跟了上去———

那前方,会有什么呢?

不知为何,当我踏入那布满阳光的世界时,顿时觉得心里一阵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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