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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悲灵的剑语(一)

  

天亮之后,一行人掩埋了篝火,收拾行装,继续赶路。

艾维尔等人也不顾上吃早饭,因为从他们扎营的地方到佐鲁的马车只剩下很短的距离,快马加鞭大概一个小时就能抵达。

佐鲁依然不见踪影,艾维尔问赫尔和爱洛依丝,他们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艾维尔的心里有不太好的预感,但是一想到凭佐鲁的身手,应该不会遇上什么危险,他也就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回去的路上,艾维尔和爱洛依丝聊起之前遭遇的袭击。

“我觉得,很可疑。”她这样说道。

“嗯。”艾维尔深感同意。

他们这些人一共遭遇了三次帝国军队和教廷圣裁官的袭击:

第一次,

圣裁官对营地发动了突袭,他们的目标似乎是拉法叶特;

第二次,

瑟宾娜遭遇并且虐杀了一个帝国的巡逻队;

第三次,

就是前晚艾维尔和爱洛依丝共同遭遇的埋伏。

除了瑟宾娜遭遇的那次是意外,剩下的两次都是有预谋的进攻,但很奇怪,尽管两次的人员有所重叠,尤其是为首的圣裁官,但是他们的目标却很不一样,一开始的时候,圣裁官明显对爱洛依丝等人不感兴趣,而第二次却直接说他们的目标就是爱洛依丝。

当然,这也是有道理的,毕竟堤丰堡已经全面导向艾斯诺利斯,对奥斯博雷尤其是双子教廷来说,历战之城已经相当于他们叛乱的行省,以阿伯特、爱洛依丝为首的贵族当然也是帝国重点缉拿的对象。

爱洛依丝似乎也接受了自己身份带来的危险,但艾维尔认为,那个圣裁官在说谎。

“你这样说,有什么根据?”爱洛依丝在桃子背上问道。

艾维尔握着缰绳,瑟宾娜在后面紧紧搂着他的腰。

“首先,我认为一开始就站在敌人位置上的人说的话,至少有八九成不值得采信,其次,据我所知,圣裁官如果不是进行异端审判,他们八成是会和帝国剑士团两两组队的,还记得‘光轮剑’法兰西诺和‘铁圣女’伊蕾尔那次吗?由圣裁官领导骑士或者帝国剑士,这可以说是完全不符合规则的行为,第三,和我交手的那些人是护教惩恶团,据我所知这些虽然是狂热的疯子,但是他们基本只在肃清教内的异端以及讨伐异教徒的时候才会出手。”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我不是也算符合吗?铁卫民信奉历战之王是人尽皆知的。”

“但是堤丰堡地区也是双子教廷的重点宣教区,据我所知,在当今法皇著作的教典里面,他们把铁卫民视为世界上唯一与奥斯博雷人同源的兄弟民族,甚至连历战之王也曾经被教廷封圣,再加上阿伯特对于宗教信仰的不对抗态度,我不认为会严重到要教廷出动护教惩恶团来追杀你。”

“说的也是,我真的是目标,那么之前那次他们就不会仅仅是把瑟宾娜当成人质那么简单了。”

爱洛依丝也同意艾维尔的判断,不过这样就难以辨明事情的真伪了。

不过艾维尔没有说出他全部的猜测,其实在他的心里还有另一层的顾虑。

那就是拉法叶特。

瑟宾娜遇袭的那一次,种种迹象表明那些人和拉叔有很深的渊源,更何况他们还无意间透露了“雷因”这个名字。

而今,本来和佐鲁共同行动的拉法叶特无故失踪,教廷的人又对他们发动猛烈的进攻,艾维尔不能不怀疑,这两件事之间,可能有所联系。

倒不如说,他对于拉法叶特,从来也没有那么信任,至少是远远达不到佐鲁和拉丰特他们那种程度。

当然,这些猜测,他暂时还不想对爱洛依丝谈,现在就算说不出来也不过是徒增猜忌而已。

“拉法叶特到底去哪儿了?”就好像是心有灵犀似的,爱洛依丝突然问起了拉法叶特的去向。

“这个,佐鲁叔也没说,拉丰特也不知道,不过拉叔这个人本来就来去如风的。”艾维尔敷衍的回答。

他注意到,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赫尔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双干涸的眼睛仿佛能直穿他的心灵,这让艾维尔感觉很不舒服。

“帝国剑士团的英雄大人,民间甚至将其称为‘罗兰第二’,他会不会厌倦了流浪的生活,跑回皇帝陛下的身边去了?”赫尔似是随意的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是拉叔自己的选择……”艾维尔脱口而出。

“你还真是把虚伪贯彻到底,人渣先生。”赫尔嘲笑道。

“这话怎么讲?”说话的是爱洛依丝,她对赫尔的说法很感兴趣的样子。

“爱洛依丝,别理这个活尸,他就是嘴贱……”艾维尔连忙说道。

赫尔对着艾维尔嘲讽的一笑,并且连连拍手。

“呵呵,心虚了,心虚了!”

“我心虚什么!”艾维尔有些恼羞成怒。

“我可不是在讽刺你,人渣殿下,不,艾斯诺利斯的废太子殿下,如果拉法叶特跑回帝国,他将成为艾斯诺利斯的严重威胁,别说是领兵打仗了,就算他执起教鞭,再教导出几个法兰西诺那样的人,也会给天空之国造成很大的麻烦不是吗?所以在你的心底里,你是非常非常不希望那家伙回去给皇帝效忠的。”

“是这样吗?艾维尔?”爱洛依丝问道。

艾维尔默然不语,脸色很是难看。

他这个样子其实已经算是默认了,爱洛依丝也就不再追问。

“我以为你对政治丝毫也不关心呢。”她颇感欣慰的说道。

“我也说过,艾斯诺利斯是我的祖国,白羽王是我的父亲,有些东西,就算想逃也逃不开。”

爱洛依丝点了点头。

“说的也是,就像现在,我就算身在异国他乡,也不禁要牵挂阿伯特那个笨蛋和堤丰堡的人们,我听说下个月,他要动身前往乌拉诺斯面圣,与白羽王陛下直接会面,虽然我现在不在他的身边,但我知道,他现在一定如坐针毡,为了人民,他选择一条荆棘遍布的道路,而其中最高的那座山峰即将阻挡在他的眼前,他要独自翻越他,即便成功,等待他的也将是下一座高峰,而失败,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艾维尔望着她的侧脸,隐约能看到护面之下,那双眼睛中所充盈的忧郁,他想安慰她,但是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们这些家伙,还真是喜欢把天聊死”

赫尔一脸讥讽的说道。

他拍马快走了几步,艾维尔这才发现,隐隐约约已经能看见马车的影子了。

几分钟后,三匹马在马车前面驻足。

爱洛依丝率先下马,不过这一下,却不小心失足摔个狗啃屎,这大概是因为她下马的时候忘了自己的身形又缩了一些,结果没有掌握好距离。

艾维尔当然假装没看见,但是旁边那个赫尔就没这么长眼了,他毫不掩饰的坐在马上肆无忌惮的嘲笑,结果当然是遭到了爱洛依丝的疯狂报复。

她一把就将赫尔从马背上拖下来,扬起鞭子一顿猛抽,打的他叫苦连连。

“生活真是美好啊。”艾维尔看着赫尔挨打,不禁由衷感叹道。

他拉开马车车厢的门,扶着门,让爱洛依丝先拖着被打的半死的赫尔进入了入口,然后在把那几匹马也赶了进去。

桃子和木耳很干脆就进去了,而核桃却显得不太情愿,显然,它还没有从“情殇”中走出来,艾维尔很知心的拍了拍它的鬃毛,费了一番功夫把它哄进了马车。

从地下室出来,艾维尔首先看到的是拉丰特和瑟宾娜正蹲在池塘边上,一动不动的死死盯着水里。

他好奇的走了过去。

“你们俩在干什么?”他开口问道。

“嘘!”两人几乎同时回过头对着他“嘘”了一声,然后又同时转回头,继续盯着池塘。

真是奇怪。艾维尔心里想道。

不过对于他师兄和师妹的奇怪举动,他早就见怪不怪了,这两个家伙如果一天不搞怪,他反而要不适应了。

“你们这样是钓不到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缓过来的赫尔突然出现在拉丰特和瑟宾娜中间说道。

他一边说,还一边也蹲了下来。

“啊?那你说……嗯?你是谁?”拉丰特刚要问话,却发现一个陌生人蹲在他的旁边。

他只认得赫尔“翩翩美少年”的样子,眼前这个枯槁干瘦,两眼无神,还操着破锣嗓子的活死人,打死他也没法和之前联系起来。

倒是瑟宾娜,一见到赫尔,忽然就嘴歪眼斜,两眼发怔,手指乱颤,一口气上不来,咕咚一声倒在地上,两腿一蹬,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怎么又装死啊?”拉丰特不解的挠挠脑袋,“你这个丫头,害羞的毛病真是越来越重了。”

他把瑟宾娜脱离水边,然后专心致志和赫尔研究起该怎么“捉鱼”,而果不其然,怀恨在心的不死民,给他出了一个“神奇的主意”。

然后一眨眼的功夫,拉丰特扑通一声就跳进了池塘。

艾维尔摇了摇头,他大概能猜出赫尔这家伙到底说了什么,他也就不再搭理他们,而是四处查看,结果果然没有发现佐鲁的身影。

“佐鲁叔没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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