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空间那点事 ⑦
“神妖之战吗？似乎有点意思……嗯？说起来文文的符卡叫无双风神来着？其实也可以是神明之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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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风见的阴阳师和楚轩离开酒店，坐上的士向消失在东京繁忙的街道尽头。郑吒沉默了片刻，随后轻轻一叹，拉上了客房的窗帘。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不得不说，楚轩的智慧的确比中洲队其他所有人加在一起都要来的高深。如果不是之前兑换现实世界时间的时候被狠狠坑了一通，郑吒为了大局也不会将两人间的关系闹的这么僵硬。毕竟他们还没到可以一力破万法的境地，大校先生超凡的谋策对整个队伍生存率与利益最大化是有绝大助力的……只可惜，并没有这种如果。
冷酷无情随时能为了所谓‘大局’算计队友的这种人，越是智多近妖就越不能留在队里。因为没有人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被算计了进去就要送死，所以没有人会再对命令严格执行，最终只能让队伍变成一团散沙。与其这样，不如趁早分道扬镳。能活下来的，回到主神空间继续这样的生活也只会是时常见面的陌生人。活不下来……那之后与之前的事，无论是他还是自己一行都已经没什么所谓了。
坐回床上，郑吒看着2003年熟悉又陌生的厚重电视，听着端丽的主持人用那本应听不懂的语言播报着每日‘新闻’，一时之间有些茫然。
酒店里只剩下了郑吒，张杰，詹岚和除赵樱空、零点的新人们。但和郑吒想象的情况完全不同，看起来新人们似乎都对外出的两人能不能找到阴阳师口中‘能够作战的武具’并不关心。仿佛拥有了阴阳师的符咒和灵类子弹之后，他们已经不惧怕任何鬼魂了一样。之前短暂的交战让他们明白恐怖片并非是玩笑，伽椰子和资深者、阴阳师的力量也确有其事。但也是因为如此，他们对于现状失去了紧张感。
反正资深者们和那个阴阳师这么强，酒店已经被和堡垒一样，有符咒有陷阱有枪，区区一两个孤魂野鬼有什么可怕的？
切实看过灵力子弹打在符咒结界上被融化成银水的新人们对这处据点相当放心，对移动起来完全看不清动作，一招就能把一座房屋打塌还未尽全力的资深者同样也是如此。就好像一身皮甲拿着铁刀1的萌新看到救难信号来了个百级天上天下无双刀大佬一样，只觉得‘这把稳了’，于是只安心跟着大佬在战场摸鱼采集捡东西，全程未曾将刀出鞘——但问题是，这伽椰子不是下位的毒妖鸟土砂龙啊。
能够感受鬼气的郑吒知道，伽椰子的力量之强远远超过任何人想象。之前袭击他们的……不，之前过来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下达战帖的，仅仅只是顺手弹的一个脑瓜崩而已。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眼中的伽椰子有一种惊魂未定的躁动感，不过那让人如坠深渊的恐怖绝做不了假。与之相比，舔食者、暴君、异形皇后之类的东西简直算得上是人畜无害了。
无知是最让人恐惧的东西——但同时还有另一句俗语，初生牛犊不怕虎，无知者无畏。阴阳师的阵地能够拖延很久，能够削弱伽椰子很多，但那是最理想的状况。或许伽椰子会去袭击其他无辜的人壮大自己，或许某些意外会破坏掉阴阳师的布置。就算一切按照最有利的路线发展，被削弱过后的伽椰子也已经强大无匹。是战是逃还要看拿到古刀的风见能够发挥多少实力，但可以确定的是，对那时战场来说只是被余波击中便会粉身碎骨的新人来说，这场恐怖片依然凶险无比。躲远了，可能会被伽椰子虚晃一招绕后杀死。离得近了，不知道哪次攻击流弹擦过就误伤去世。资深者们自己都还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就是能为新人们活出性命也没办法护他们周全。
何况就算是郑吒，也不可能为保护他们甘愿冒生命危险。他们并不是自己的队友伙伴，仅仅只是一帮和自己等人排在了一次任务里的倒霉蛋而已。
在床上坐了一阵子。直到午间新闻结束，电视上开始放起什么旅游广告的时候，郑吒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想这些东西也没有用。之后怎么做，还是要等风见……和楚轩回来再做决定。现在的话，只能是养精蓄锐，随时做好战斗和支援他们的准备而已。
“東京国立博物館，これは私たちが2回目のここを訪れたのです。ここについて……（这是我们第二次造访这里了。关于这里……）”
“……”
似乎，并没有关于那些新人奇异死亡的报道呢。
看着屏幕上人来人往一派热闹旅游景点模样的博物馆，郑吒微微眯起了眼睛。
并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本来这种手段极其残忍警方又完全找不到犯罪嫌疑人线索的案子在遮无可遮或者完全破案封档之前都是不能声张的东西，何况死者都只是没有身份没有亲属、熟人根基的‘偷渡客’，死亡在这个网络还不发达的年代也引起不了什么波澜。最多会小小提及一下，提醒东京的市民们晚上出门注意安全罢了。
前夜有人凄惨地死了，但今天仍旧只是个平平常常的日子。游客们在博物馆的门前用厚重的即拍相机摄影留恋，年轻的男男女女们结伴走在樱花飘落的街道之上，言笑晏晏。悲伤哀叹，都与那人的死与苦痛无关。一切如常。
……自己等人要是死掉的话，之后也只会像那些新人们一样，被人可怜，恐惧，也被人暗咒出这样一宗奇案吓得他睡不好觉工作留下污点，活该下十八层地狱吧。啧……
发觉到自己的心思不太对，郑吒皱着眉摇了摇头，站起身向房间门外走去。
因为阴阳师小姐的反对，最后他们也没有像最开始新人提议的那样分开来居住以‘将损失降到最低’——在真切认识到这里的恐怖之后，就算是初生牛犊也不敢在简单用轻飘飘的一句损失来描述厉鬼袭击了——而是正常地在同一层楼开了双人间。郑吒和张杰、楚轩和他的人造人，阴阳师小姐和詹岚各自住在三间间隔开的双人房里，新人们则被资深者夹在中间。赵樱空和铭煙薇一间，零点和齐藤一一间，一起被郑吒和楚轩两个的小队夹在中间。三个青年原本是要分出一个人单住一间的，但抓阄要出去的那个似乎不愿，于是从隔壁搬来被褥挤到了同一间里，被郑吒和阴阳师小姐的房间夹在中间。现在楚轩和阴阳师出去寻找古代刀剑，赵樱空在监视警视厅的内部网络，零点在外面做狙击支援的准备。只剩下没什么明确任务只需要保证休息的自己，正在教新人们用枪的张杰和用精神力警戒周围的詹岚还留在酒店内部。想了想，郑吒决定去找张杰，一起给新人们普及一点战斗生存的经验。
也就是因此，他没有能看到。在他带上房门离开屋子后不久，那被随意放置未曾关闭的电视上传来了数声惊呼。
“博物馆失窃？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说是还在参观呢，忽然眼前一闪藏品就消失了……啊，保安来了。”
“大家请安静，请安静，在接到通知之前请不要离开博物馆……”
“你听说了吗，这次丢掉的东西，是那把三日月宗近和狮子王两把刀欸。”
“真的假的啊，难得进了博物馆就为了偷两把不好藏而且超有名根本卖不出去的名刀？这次的怪盗先生难道是什么刀剑厨嘛？”
“啊，说起来，好像还有一尊古佛金像也被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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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不起眼的树林之中，阴阳师的大妖怪平举着手中用黑布裹着的刀刃，细细打量着这两把名刀的弧度。
和外界那些有真‘本事’的名匠比起来也不遑多让……果然，存在着厉鬼与高僧的这个世界也曾经有过神秘辉煌的年代吧。古代神圣，平安群魔。不过看来并不够强大，如今几乎都已经消亡了呢。
把顺便从刀剑店里买来的刀柄安在柄已腐烂只剩金属刀刃的名刀之上，阴阳师小姐将三日月挂在腰间，握着狮子王摆出了个简单的攻击架势。
“人世剑，「大悟显晦」。”
接着，刀光划过。
在她的面前，长度约有五十米的扇形区域内，所有高度超过一米五的东西统统被无声无息地斩断。树木摧折，立石滑落，惊起众多普通栖息着的小动物。
“嗯，不愧是名剑。”
满意地点了点头，阴阳师小姐转过身去，看向安静站在她身后目光深邃的楚轩。
“走吧，是时候回去酒店了。”
“嗯。”
应了一声，高瘦的男人却没有任何转身的动作，依然目光灼灼地盯着阴阳师小姐……又或者是盯着她手中闪着淡淡蓝色光芒的宝剑。
对此报以微笑，大妖怪收刀入鞘，径自向森林之外走了过去。
他们‘都’没有发现，在森林更深处的某棵树顶上，一个颀长的身影正站立着看向这边，用谁也听不到是声音低声自语道。
“也差不多该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