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光风霁月
千年巡礼（下）
一如花之神所言，报春的妖精相当守时。两人坐下还没喝完一壶酒，金发的小妖精便踩着末时响起的钟声飘落在了花之神社的庭院里。
大概因为是春日的祭典吧，小妖精的穿着倒是比之前见到的时候正式了不少。而且她从天而降的时候大概是被仰头看她的大妖怪吓了一下，有一瞬间面色有几分慌乱，小小的身子也跟着做出了仿佛落水人挣扎似的动作。这个动作也稍微给大妖怪兜了个底，这丫头大概没穿胖次……
嗯，她好像记得所谓正宗的和服其实都是没有内衣这种说法的？不过冥华没有还原这一点的想法，自己这一家子就算把外面的浴衣脱了也只会变成现代人夏季装扮的样子。
不过还真是被好好害怕着呢……
大妖怪微笑着目送拘谨地跟自己打了个招呼便拉着幽香跑远了一些的莉莉白从这间屋子离开，随后有些疑惑地摸了摸下巴。
大妖怪过去只能说是半个东方粉，正作的弹幕游戏基本没有玩过，一些不太有名的角色歌就认不出来。莉莉白这个角色，老实说她的印象之停留在同人作品与弹幕的只言片语之上，根本连熟悉都算不上，只能说知道而已。
印象里这个丫头应该……更琪露诺一点？
大妖怪记得不是很清楚。嗯姆，也许作为妖精她正处在青壮年时期？等几千年后就进入老顽童时期了？
……嘛，说到底，还是我气息压制的水平不够吧。虽然能够让妖刀小姐那样的大妖怪看不出破绽，但却对属性相近的人没什么隐蔽力吗……
古人说，圣人出行，有三千里紫霞相伴。但又说仙神显化万物，畅游在人间看尽尘世百态。想来做这种事的时候，头上顶着个几千里的霞光是行不通的。于是一放一收，一现一隐，便小小地彰显出了神仙人物的水准手段。或许，也是中华这个文明古来长久的重要论点，全面与均衡。
嗯，虽然以前都没有提，也没有什么对象需要她来展现。不过凭借着强大到不讲道理的学习能力，哪怕这么多年摸鱼摸下来，大妖怪自己的攻击手段也已经逐渐不再仅限于暴力蛮力的境地，而是进入了技与法的殿堂。近战的武术、身法，远程的魔法、武器，辅助的强化、控制，还有外围的一些诸如伪装、炼金、制药、佛法、天使术式之类乱七八糟东西的浅显应用都已经尽在掌握。如果让现在的大妖怪去和还没有进行穿越的大妖怪进行战斗，虽然属性上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变，但战况会毫无疑问地变成灭霸打浩克一样的情景，如果没有人援助，当年的她大概连跑都跑不掉。
摇摇头，甩开脑中发散的思绪。大妖怪站起身来，向对面的花之神微微笑道。
“既然她也已经到了，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出发了？我已经可以听到远处的声乐了啊。”
“是盛装巡礼呢。”
饮下杯子剩余的美酒，两仪的花神“嘿咻”撑着膝盖站起身来，温和微笑着将视线投向远方。
“走吧。”
“嗯。”
集合了在庭院里瞎转悠不知道聊着什么的幽香与小妖精以及在一旁看着她们打哈欠的小月跟向日葵小姐，冥华没有带着一行人飞行，而是在花之神的指引下顺着道路前行。
这座城市已经布置完全了。早已经提过的鸟居与神像自不用提，就连街道两旁的众多神社都挂起了锦鲤旗彩帛幡连注绳之类的东西。欢乐而庄重的乐声伴随着在这座天京中少见的喧嚣从城市的那边传来，带着一种大妖怪以前没有办法很好理解的，带着超脱仙气却又真切喜悦着的氛围。
心中感叹，大妖怪迈着轻盈的脚步向着乐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渐渐地，道路的两旁不再只有冷冷清清的神社。就好像她曾经在各种影视动画作品中看过的那样，各式各样的小摊贩开始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
虽然严格来说，祭典此时还尚未开始——盛装巡礼这种事情怎么说呢，就好像是国庆阅兵仪式中的花车项目，算是一种预热的宣告，向外面来的参观客们展现一下天京的精神面貌啊巴拉巴拉之类的事情。只是因为但却用了心去准备，所以并不像某些粗制滥造侮辱观众的面子节目那样受人讨厌。
嗯，果然还是以食物为主吗。
扫了一眼周围的小摊，大妖怪心中了然。
嘛，其实祭典节目这种东西她还真不怎么在意。最主要的还是身边一同游玩的人啊，除此以外只要稍微有一点小吃饮料之类的东西……
“哟，两仪，今年终于舍得跑出来了啊。”
“啊，幸平，今年你果然也出来摆摊了呢。老规矩吧。”
“明白。这边的几位小姐夫人要些什么吗？”
“哈……”
微微愣了一下，大妖怪看向这位和花之神似乎是旧识的红发大叔样的善人灵魂，眼神稍有些古怪。
原来天京这里还有男性灵体啊。
“我的话……”
话没说完，一阵烤肉的香气便飘然而至，忽然一下子吸引到了大妖怪的注意力。
哦？这个味道……
完全不需要其他的方式，仅仅一闻味道大妖怪便可断定，这男人架在烤架上的清一色的肉串绝对是从选材到手艺都绝对上乘的极品。或许就是叫她上手认真来做，最后也就是这样的水平。
“幸平最擅长的就是烤肉呢。”
随意地跟冥华说明了一句，花之神在冥华略显震惊的目光中开心地接过红发大叔用两个大油纸袋装给她的烤串，直接抓起一把开始……品尝？
大妖怪本来想用大嚼特嚼之类的词的。但是仔细一看，虽然好像东西吃得很快，但花之神的动作却并没有任何狼吞虎咽的失礼，只是行动的速度加快了许多，而且吃的动作一直不停……
忽然有些怀疑“不是所有幽灵都是幽幽子”这句话的正确性。
“怎么了？你不想吃吗？”
看大妖怪站在原地没什么反应，花之神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一时之间似乎是忘了吞咽的动作，让她的整个脸颊都因为塞进去的东西太多而鼓了起来，像只仓鼠。
“幸平可是超一流神厨级的人物哦，自己隐退之前还做过伊邪那美尊的……什么嘛，有什么好笑的吗？”
“咳，没什么啦。”
面色调侃地收敛起笑声，大妖怪看着似乎也已经发觉到不妥的花之神嗔怪地瞪了自己一眼后面色微红地把嘴里的食物咽下，不自觉又发出一声轻笑。
“老板，麻烦你照着两仪这样也给我拿两袋吧。”
不过在花之神再瞪之前，大妖怪就已经转过身去，正经着脸要买东西了。
红发神厨的摊子和大妖怪更熟悉的那种烧烤摊不一样，只有肉串这一种待选商品，倒也省得还要在各色串串中挑挑拣拣。
大手一挥同样买了两大袋子的烤串，幸平老板却意外地没有按照天京里的老旧规矩那样给身为活物的大妖怪报什么太离谱的价格。几乎是象征性地收了一串铜钱，大妖怪一行离开了他的烧烤摊，继续向市中心走去。
大妖怪用神厨级的眼力给予了高评价的烤肉自然在幽香小月她们那里收获到了一致好评。不过她们说到底也起码是吃大妖怪的皇粮吃了有一段时间的人，各自吃了十几二十串以后虽然还有点意犹未尽，却也没说要回去再买一些的意思——这也让两仪的花之神有些脸红。
所幸很快，她们的便赶上了盛装巡礼的队伍。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无愧于盛装二字，面前的这一只巡礼队伍的确在各个方面显露着神灵非人华美的惊艳。炫目而不落俗气，仙灵而美绝红尘。再加上周围环境的交相辉映，此间光景让人不由得沉醉其中。
“哇哦……”
年龄最小的幽香不由自主地低声发出惊叹。第一次见到此般光景的小月、向日葵与冥华也是各自以惊艳的目光欣赏着这只缓缓前行的巡礼队伍。
“真是……”
“喜欢吗？”
“嗯。”
“那就加入进去吧。”
“……哎？”
微微一愣，大妖怪转过头看向身旁面带笑容的花之神。
“可以这样做吗……？”
“巡礼巡礼，就是要让大家都参与进来才有意义嘛。”
轻笑着摆了摆手，花之神拍了拍大妖怪的肩，率先向着那个队伍的后发走去。
“……”
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大妖怪将询问的视线投向身后的女孩儿们。结果毫无例外，得到的都是肯定的回复。
“是吗……所谓你也是别人的风景呢。”
大妖怪轻轻叹了口气，随后微笑着跟在了花之神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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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写，祭典啊啊啊啊……
咳，凑字过分了……
算了算了，快点结束快点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