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冥的圣杯战争 20

如何对付可以不断再生的敌人？

拦在城市与怪物之间的英灵们的猜测与普通人并无二般，无所谓‘进行真正对战，寻找可以化敌为友或者封印镇压的方法’和‘寻找破解或绕过不死性进行不可恢复攻击的方法’两种罢了。或许在大路线之上细节的执行方案大相径庭，但终归是顺着同样的思路来达到目的。

简单交流了一下，知道大家都没有封印类型的宝具技能。除了飞上天去现在不知道在哪里的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之外唯二拥有对城级以上范围宝具的两位英灵对视了一眼，各自摇了摇头。

英灵迦尔纳和亚瑟王都没有类似宝具连发、能量充沛这样的属性，圣剑神枪强大的同时也有着相当高昂的魔力消耗。除非御主使用令咒，否则短时间内他们都没有办法再使用宝具了。但是……

‘这种攻击看不到效果，暂时不要再解放宝具比较好。’

金发的君主站在凯越酒店的顶层，用辅助视力的魔术远远看着河川那边闪耀的金红光芒与隐约的庞大黑影。挚爱的未婚妻已经在今天中午被送上快速游轮离开了这个岛国，但是他不可以退。无论是作为这场圣杯战争的参与者，还是作为高贵的阿奇博尔德家的家主，时钟塔的天才、君主，他都不允许自己在这明目张胆对魔术社会的绝大挑衅行为前退缩逃跑。

神秘是需要隐藏的东西。未知的存在召唤出如此庞大的怪物和笼罩一个国家的精神污染魔术，任何一个魔术师都有义务将其格杀——虽然以对方造成的动静来看这即使对于神童肯尼斯来说也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如今有圣杯战争的强大英灵在，埃尔梅罗并不觉得自己毫无反击之力。

……然而，仅仅是除黑云外对方出手的第一招便已经让他久违地体会到了束手无策的感觉。

在迦尔纳与阿尔托莉雅与怪物战斗的时候，肯尼斯也在用自己的方法对那团肉块进行分析。但是结论……

无法得出公式，无法明晰原理。那种快速生长愈合的机能如果硬要套用现有的理论只会把人逼疯，唯一的解释……似乎只能算作一项新的‘公理’。就好像‘等量加等量其和相等’、‘彼此能重合的物体全等’一样，是无法用理论证明，相反作为证明导出理论的基石而存在的东西。‘此物受到缺损之后会进行一定质量以内的随机生长’，将此作为推论的基础与无须证明的事实，之后才能进行更深层次的研究——但是君主埃尔梅罗的判断又怎么可能如此随意？

‘与其将足以扭转战局的令咒在情况尚不明了的现在使用掉，不如留存下来，到发现这东西弱点的时候再使用，一次定下结局。Lancer，在保持好自身的前提下对怪物进行攻击，我去寻找之前的那个黑影。’

‘一次性施加超过阈值级别的伤害断绝生机使其无法恢复’和‘寻找到可以进行有效攻击的弱点施加无法恢复的伤害’，要达成不可恢复的攻击也可以分成这样的两条路线。既然之前的事实证明了前者难以实现，那么向后者努力也是理所当然。不过，之前的宝具轰击都没能让那怪物的弱点显现，现在想要靠英灵们的普通攻击在那巨大身躯中剖析出可能并不存在的弱点只能说是强人所难。既然如此，便只能朝它的召唤者下手了吗……

‘请务必小心。’

‘嗯，危险的话我会用令咒召唤你的。’

点了点头，肯尼斯最后看了一眼陷入了黑暗的远方河畔，随后面不改色地跨前一步，从酒店大楼之上径直跳了下去。

空中似乎飘荡起了咒语念动的微笑声响。可惜因为下坠的速度太过迅捷，相应疾驰的风将这声音吹散了去。只能看到穿着蓝色长袍的身影在酒店与地面百米高的距离中划过了一道优美的曲线，最终平缓地降落在地面……大约是地面的黑暗中。

——这城市终于自人间划归去了地狱。

巨兽……似乎在被撕裂的时候释放了什么东西。未必是毒气一类的物质，可能只是一声特殊的咆哮，一道异样的电磁波。它对英灵们没有任何影响，魔术师和圣堂教会的神父们也只是稍稍恍惚了一瞬。但是当普通人接触到的那时开始，灾难便切实地降临了下来。

“嘭！”

枪托将张开大口扑向自己的‘一般市民’放倒，卫宫切嗣紧紧皱着眉头，后撤一步看向眼珠被锤碎却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依旧向着自己咆哮的那个年轻‘女孩’。

她身上穿着居家的衣裙，似乎刚刚还坐在书桌前伸了个懒腰准备洗漱睡觉。健康肤色的皮肤和优美流畅的身形线条显示出她是个热爱运动的活泼女孩，或许是哪个学校的剑道部、弓道部成员。过耳短发看得出来有精心打理，但因为刚刚的攻击，此刻已经被血液黏在了一起。破碎的眼球挂在眼眶外，小巧的嘴唇咧到最大，露出四枚尖尖的虎牙——

如今站在魔术师杀手面前的，只是一头疯狂的伤兽而已。

这场景似曾相识。

微不可查的瞬间停顿之后，魔术师杀手毫不留情地掷出了风衣内藏着的匕首，将少女脖颈处的动脉精准地划开。依旧如人类的鲜血随着心脏的最终鼓动喷发出来，带走了它最后反扑的力气。

弱点还和人类时一样吗。

面无表情地看了瘫倒在地仍然瞪大眼盯着自己的人形一眼，卫宫切嗣转过身，向小巷更深处走去。

城市里现在很吵，被疯狂的这些东西似乎不能像丧尸一样和谐共处共同对敌。但即便如此，开枪的话仍然会吸引到一批附近的怪物过来，隐藏自身的暗示魔术也统统不起作用。或许更高端的那些技术，可以将自己身形气息完全隐藏的魔术可以瞒过这些怪物的感官，但是半吊子魔术师卫宫切嗣并不会那样高深的东西。现在他的子弹剩余也不多，能够像人类一样用暗杀技术解决再好不过了。

在黑暗中熟练的绕过几道弯，无声划开了几个曾经是流浪汉的怪物的颈动脉。卫宫最终来到了一辆破旧的屋子前，在一旁摸索了几下，接着用一柄钥匙打开了小屋的门。

这是他事先准备的安全屋之一。除了可以长期储存的应急食品和药品以外同时还存放了相当数量的武器装备。从防弹衣到各式枪械弹药乃至手雷、单兵火箭筒和自己的‘魔术礼装’，发射起源弹的武装Thompson Contender备用体，各种类型战斗所需要的东西都在这里存在着。真正要说实际战斗，这里的东西完全武装使用过后或许连东京警视厅都可以在特殊急袭部队到来之前达成火力压制吧。

如今疏散之类已经没有必要了，切嗣只希望能够确认这城市里是否还存在未被污染的普通人。而应对现在混乱的局势，一些动静比较小的装备和能够掩护脱离的道具是很必要的。比如可以施加了魔术可以真正做到效应的枪械，比如更加锋利的军刀，比如自己的助手，久宇舞弥。

“都准备好了。”

从脚步声便认出了来人，隐藏在黑暗中的短发硬气女子放下手中加装了消音器的自动Steyr AUG步枪，转而将收拾好的装备包递给了切嗣。

卡利科M950A冲锋手枪，格洛克17消音手枪，AUG消音突击步枪，手雷、震撼弹各四枚，军用匕首两把。

“嗯。电台有接收到什么信息吗。”

“没有，警视厅相关已经完全沉默。但是现在城里仍然有一些零散的讯号，初步判断仍然有人幸存。”

“好。”

点了点头，魔术师杀手迅速穿戴起自己的装备。

“外面那些东西可以按照对人的方法来解决，但是没有痛觉这一点需要注意。”

“明白。”

简短说了两句，切嗣将枪械背上，转身向着小屋更里走去。

一分钟后，军用悍马引擎低沉粗犷的轰鸣声在这小巷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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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

刃长近两米的野太刀划过曾为人的怪物的身侧，带起半根手臂与一片血浆。余烬色长发的妖魔反手持刀，背对着刚刚转过身还要扑过来的怪物，大笑着将刀刃插/进了它的胸膛，接着再次挥刀转身。锋利的刀锋将另一边的身躯也切割开来，随后与下半分离了的上身被回转一刀打飞了出去，在空中分离成头与胸两个部分洒落在了地上，成为妖魔的周身数十具四分五裂尸体中不起眼的一个。

“呼~饭后运动，真是舒爽~”

“轰——！”

在她的身后，居民楼伴随着火焰倒塌下来。火光将这片修罗场映照得更加血红恐怖……但相比起地上的那些，此刻扛着长刀轻松舒气的那个身影，却更让人来得恐惧。

“没想到居然会变成这种东西呢。人不像人，眷族又不算眷族，完全只是有一点点基因突变的疯子而已啊。真是的，好丑，只有这血的味道倒是还算合格——哦呀？”

把滚到自己面前的头颅踢开，妖魔低声自语了两句，随后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看向远方。

“终于要出来了吗……闪闪发光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