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于止境绽放光辉，其能撕裂天空，连结大地！……那个……什么来着……嗯，忘掉了。算了，总而言之，妖怪小姐总觉得好厉害之枪！
“……”
“……？不合你口味吗？”
“……”
看了看自己营帐里突然出现的圆桌上摆着的丰盛菜肴，再看看圆桌对面躺在摇椅上手里拿着‘竹简’疑惑地望向自己的红袍女将，银发及腰的魁梧男人深吸了几口气。
“我可没听说过要过来的督军其实是你啊。”
“那就对了，因为我是半路截胡了那个小将军拿了令牌跑过来的嘛。”
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冥华稍稍起身拈了一块曲奇放进嘴里，随后又躺回了自己亲爱的摇椅。
“……你的北方军团呢？”
“丢给蒙恬了。反正狼族也给扫荡得不剩什么玩意了，我闲着也是闲着。”
“你确定不需要先回朝述职？”
“我已经派替身回咸阳了，安心啦。”
安心个鬼！
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卫庄有些无奈地轻叹了一声。
“无论你想怎么玩，至少，盖聂要交给我。”
“明白明白。嘛，不过我过来了的消息要暂且保密哦？毕竟听说墨家巨子还在外面准备找人来支援呢，把那些大鱼吓走就不好了。”
“……你难道不清楚自己有多显眼吗？就算没见过你本人，但那绿色的头发和红色的眼睛已经足够作为辨识身份的证据了。我猜现在你来到了机关城外的消息早就已经在江湖上传遍了吧。”
白发的横剑主对此抱有嘲笑的态度。
“放心啦，我一路是飞过来的，之前也有注意没有让其他人看到我呢。”
“那之后呢？你是准备一直藏着还是拜托我给你搞一套秦兵的全身甲把浑身挡起来？”
“咪咕咕，老夫自由办法。嚯啦，看过来看过来。”
眉头一挑，刚刚顺从肚子的指示准备酷酷地弄些饭菜到一边自己吃的卫庄抬起头来，想要再对大妖怪说些什么，却又因为眼前的景象而忽然一愣。
原本的老人摇椅和靠在摇椅上的那位绿发大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名傲然站立在原地的金发女性。头戴黄金冠冕，身穿银色甲胄，披挂着不合时节厚重披风，浑身散发着凌然而肃穆的气息，让卫庄下意识地将手伸向了剑柄。
……不过在片刻的观察过后，他又再次放松了下来。
虽然最为显眼的特征都被替换，甚至连那双令人印象深刻的血色眸子都变换为了通透圣洁的祖母绿色，但其实面貌并没有改变，依旧是刚刚还在懒散着的那位鬼神的模样。不过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光看她现在这幅样子已经不可能和风见冥华这个身份联系起来了。
“怎么样？”
微笑着抬起眼眸，以型月‘狮子王’为模板完成了变装的大妖怪微微一笑。
“这是我当年非常想要的卡片……姿态呢。可惜那个插件已经损坏了……不过，稍微模拟一下也没有什么问题。”
自言自语性质地说了一些卫庄听不懂的话，金发碧眼的大妖怪将目光投向了远方的山林。
通过改变流转于体内部分妖力的性质而将发色眉色转换为金，再从系统商城里兑换一套装备，简单的变装也就完成了。马匹因为本来就是白马所以不需要多做处理，乌鲁克神王祭司的仪态同这幅模样表现出来也不会显得违和……唔姆，应该是高分COS！
虽然摆出了当年乌鲁克时期认真负责自己的那种姿态但本质上依旧被愉悦论所荼毒玩心很重的大妖怪暗自兴奋了一会儿，随后看向圆桌边的卫庄。
“话说回来，小卫庄是打算怎么突破机关城的呢？”
“强攻。”
安安静静吃着饭的卫庄优雅地停杯止箸，微眯着眼平静说道。
“墨家机关城外各类陷阱密布，高手进入都可能中招，普通士兵指望他们规避更是无稽之谈。不过，在现如今的情况之下墨家人也不可能从机关城里出来重新将已经触发过的机关设置回去，所以只需要让人把外面的机关全部碰一遍就可以了。我已经让人去外面买进奴隶和流民了，大约花费几千人就可以清理到足以军队行军的程度。”
白发的鬼谷传人平淡而冷酷地决定了几千人的命运。
“……是这种强攻啊。”
沉默了片刻，‘狮子王’小姐微微皱了皱眉头。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指挥秦国的军队进攻呢。”
“会有一些正规士兵驱赶着奴隶们前进的，不过他们不是主力，而且也不会顶在前头。”
卫庄摇了摇头，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说出这种莫名其妙话的大妖怪。
白赶着让秦国正规军去送死，就是秦国的名将们如果不在之后拿出足够的成果来也会被斥责吧。又不是没有其他办法，在利用大秦的力量和自己的师兄盖聂碰面之前他并没有和秦国闹翻的打算。
“……”
“公输家的家主公输仇也在这次的攻城队伍里。他的机关兽可以解决不少难啃的障碍，要清理的碎尸应该不会像你想象的那样多。”
仿佛‘看穿’了大妖怪犹豫不快的原因一般，卫庄微微勾唇一笑，随后低下头去继续和自己突然被加量升级了的午餐做斗争。
“……”
圣绿色的眸子盯着卫庄看了片刻，大妖怪轻轻叹了口气。
“算了，还是我去里面走一趟好了。外面的机关先别管了，我会解决掉的。”
“一路顺风。”
银色长发的剑士随意地摆了摆手，诡异地微笑着和她道了个别。
……总觉得我又被很危险的看穿了。
带着没有显露在面上的纠结，大妖怪转身走出了行军大帐。站在被遮蔽了视线的卫兵旁边思考了一会儿，她骑上已经被强化成幻兽种的白马，随后向着军阵对面的山中缓步走了过去。
墨家机关城位于太行山脉的南部，始建于距今三百年前的墨子时期。由墨家先贤选址，历经数十代墨家弟子的不断修建，如今已经堪称天地间第一号难以攻破的城塞。其所隐藏的这一片山地地形奇特，方圆几百里不是难以行进的密林就是陡峭的悬崖深谷，根本没有大军进攻的可能性，就算是高手想要攀越也是难上加难。群山的下方环绕着湍急奔腾的滔滔江水，对于墨家人来说是机关动力的来源，对于想要入侵的人来说却又是一道艰险的屏障。水里暗礁乱石密布且流速湍急，船只航行一不小心便会触礁船毁人亡。更为奇特的是，这里还有变幻莫测的云海，气候时晴时雨，让人往往在茫茫云海中迷失方向。
内部以水力驱动，机关繁多，功能齐全。外部则大面积铺设陷阱，如果不清楚个中行道就根本是一片人类禁区。复杂险峻的设计让这个机关城注定了不可能承载太多人口，但墨家毕竟只是个江湖门派，也的确不需要在一座城池里留下太多弟子。不过无论如何，操作机关的人手肯定是管够的。仅仅只是外部无人操作放在那和捕兽夹差不多性质的陷阱硬碰硬都要耗去几千人命，如果不出些险招，恐怕大秦拿下机关城要付出的代价要比当年打韩国的损失还要大。
可关键是原著里的赤练根本就没有跟着卫庄过来，倒不如说多过了几年太平日子的红莲有没有成为赤练都是个问题。没有了她的毒，卫庄也不知道又得弄什么幺蛾子……想一想算了，来都来了，就当补一下墨家当年没踢过的馆好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大妖怪向着机关城行进。也不躲避路上的机关，碰上了就触发然后用圣枪挡下来，如此这般逐渐推进。
终于，接连不断的触发陷阱引起了墨家弟子的注意。在又一次挑开滚落的山石之后，行走在林间的冥华听到了另一种不同于大型陷阱的震动。
很熟悉的行进方式，是当年砍过的机关白虎。
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狮子王’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不过和以往不一样，这回她并没有选择迎面怼上去，而是策马转向，从另一边绕过了赶来的机关白虎。
这个世界上能够不选择击杀驾驶员而是正面硬刚机关白虎打赢的人类一共有两个。其一是秦时明月标准战斗力单位的提供者东皇太一先生，另一位则是借助大妖怪留下的法诀正式从道家武修升格成了修仙者的天宗太上长老，现如今已经强过自己老冤家东皇太一零点三几个单位的时任道家掌门北冥子。不过这两位的名号虽然墨家的首领们大多都听说过，但是他们的战斗力连本派的人现在都很少能知晓，墨家的这些外派人士自然是完全没有概念的。在他们的心目当中，能够硬打机关白虎的除了机关兽以外就只有大妖怪一人而已。
对于自己的威慑力，冥华心里还是有一杆秤的。从最开始降临这个世界时候的挑战诸多显学大家到不久之前荡平狼族将大草原化入大秦治下，风见冥华这个名字毫无疑问已经成为了江湖人心目中‘天下第一武者’的最热门候选。如果有自己也来到了机关城外参与进攻城这样的消息传出的话，哪怕只是并不确定的推断，也足以让机关城内完全进入戒严状态，还在向这边赶的墨家巨子、儒家张良、道家逍遥子一行也可能会受到影响。或许燕丹作为巨子仍旧会义无反顾地去救援自己的门派，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毕竟，道义也不能致使他们去做完全看不到希望的事情。很明显，活着，自由着，才能够给反秦大业创造更多的贡献。
……说起来，他们为什么要坚持反秦呢？我记得现在秦国的政策并不算太严苛吧。
等到机关白虎震动的声音从耳畔消失之后，冥华重新摆正了前进方向。一边让已经部分通灵了的马匹载着自己行进，一边思考着之后的行动计划。
当然也算不上仁政就是了。不过能够轻易接触秦国机密的大妖怪知道，现在大秦的财政状况也的确不能支持什么仁政。席卷六国的巨大战争之后，中原的力量损耗了太多。各地因为战乱而损坏或者失去原主荒废的城市、农田，北面与狼族作战的数十万大军，刚刚准备兴建又因为草原入手而得重新规划变得更长了的长城……桩桩件件都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来维持。嬴政当年还没有继位的时候兴致勃勃地跟大妖怪一起设计的华丽宫殿‘阿房’到现在连间茅厕都没建起来完全停留在纸面和设想里，始皇陵也因为得到了大妖怪的‘延绵益寿法诀’而没有了加快修建的紧迫感，只是在让一些工匠先做着准备工作……仔细看看开支明细，虽然也能得出嬴政并没有将人民现在的生活情况放在第一位这样的结论，但空耗国力贪图享乐之类的评价却是怎么也按不到他头上去的。
……然而，说到底。虽然讲统一国家终结了春秋战国几百年的乱世是一件被历史肯定了的好事，不过对于在这场战争之中失去了亲人失去了家园的人们来说，那些遥远的大道理一样的所谓好处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感到了疼痛便要反抗，受到了伤害便产生仇恨，这是丝毫没有反驳否定余地的生命机理。大妖怪自觉大概也只能继续做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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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外面的陷阱被破开了一条路？”
“是。我们赶到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入侵者，但是落石和滚木的机关都只是刚刚被触发，对方走的似乎很快。而且现场没有血迹尸体之类的，我们的陷阱并没有命中过对方。”
“是吗……辛苦你们了，下去休息吧。”
微笑着目送两位驾驶机关白虎的墨家弟子从头领们的会议室离去，高渐离的脸庞慢慢失去了温度。
“是在为后来的秦军开路吗……连那些隐秘的机关都能发现，不知道究竟是哪位高手被派了过来。”
“难不成，是卫庄亲自出手？”
坐在他身边，擅长轻功的墨家统领盗跖捏着下巴想了会后如此说道。
“不太可能。以流沙之主的性子，如果没有除了自己以外的高手可以完成这种任务，他只会让那些秦兵们用命来探路。”
摇了摇头，机关术专家班大师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不过不像见多识广的班大师，其他几位头领对于卫庄这个人并不算了解。互相看了看，一帮人最终将目光投向安静坐在桌子一边仿佛在闭目养神的那个男人身上。
“盖先生，不知您怎么看？”
高渐离率先开口问道。
对于盖聂这位因为对自己大哥荆轲的一个承诺便毅然叛出秦国还冒死救出了大哥唯一血脉荆天明的剑圣，寒冰剑士怀抱着相当的敬意与感激。
“……的确如班大师所说，应该不是小庄。”
稍稍沉默了片刻，盖聂——也就是荆天明口中的聂大叔，以他一贯的平淡语气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但是……这种行动模式，让在下觉得十分熟悉。”
“？”
“……”
环视了一眼在座的几位墨家头领，盖聂犹豫了片刻，似乎在考虑自己想法正确的可能性。
“抛下大部队，以自己个人超绝的战斗力直冲敌方本阵，斩得敌将性命之后再杀回去率领麾下追杀逃兵打扫战场……秦国之内，有这样的一位将军。我想，在座的各位其实都曾经与她交过手。”
此言一出，会议室内便陷入了沉默当中。
“……可是……她不应该还在帝国北方的草原上打击狼族吗？”
“在下离开咸阳之前，草原上就已经捷报频传。以时间来算，她此时已经返回国内的可能性，不能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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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章节数的不必要膨胀，如果是同一题材的话我会将当天的更新和加更合并。
嗯姆……欠八章，更了一章，还有七章……
求本章图片的PID或者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