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还是逃？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

呵。

玉玥微微一笑。

对于在座的各位来说，只会有一个选择吧。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就这样。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怎么会逃。”刀疤脸笑道。

“至少我不想格莉兰卡他们在梦里质问我。”春雪擦了擦弓，也是微笑着回应。

“虽然我很菜，但也不希望前辈们白白牺牲。”郝甘弱弱地举起了手。

然而他的声音实在太小，还没开始就淹没在了其余人的表白中。

“父亲……”克洛直直盯着卡尔曼的眼睛，似乎要冒出火，“你总是这样。”

“我……”被克洛近乎愤怒的眼神看着，卡尔曼居然退缩了，一时间竟然没有敢对视。

不过这也只是一瞬罢了 ，封王级的高手没那么容易动摇，他回看过去，神情更加坚定：“克洛，你的选择呢？”

卡尔曼说出这话时，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充满了身为父亲的威严。

“当然是留下来，不过和你不一样。”克洛没有被吓住，反而像是一个压弯的弹簧一般反弹了回去，目光灼灼地喊道。

“留下就好。”卡尔曼无视他的语气，淡然地点了点头，接着看向大黑那里。

“异族，你的选择呢？”

“呜呜，呜！”大黑把怀中的婴儿抱紧了一点，重重地点了个头。

只要这个孩子没事，他会陪他们一战。

“放心，除非我死了，否则罗曼艾卡琳的儿子不可能有事。”见大黑如此，卡尔曼给予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呜。”大黑点头。

卡尔曼同样点头回应，接着转回身子，低头看向玉玥：“他们都决定了，你呢？”

“你说呢？”对于卡尔曼居高临下的视线玉玥有些不舒服，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两步，接着答道，“本来就是我让你们来的，自然不可能放弃。况且……”

玉玥的嘴角微微上扬，展露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我决定了的事，没人能让它放弃。”

当然，弟弟除外。

“那好，既然如此，那么我们接下来就继续向里面前行，大体计划还是不变，亚德乐斯、大黑还有坎达尔加，你们三个协助靖朔和安奈布置传送阵，克洛、郝甘、春雪……你们负责保护他们，至于执行者大人和我则去侦测敌方的情况。”

“什么？就你和执行者大人两个人？你疯了吧！那个怪物的实力你还不知道吗，一个吼声隔着老远就可以让我的灵力震荡十几秒钟而不停歇，就算是你的话也好不了哪里去吧。你不过封王级而已，至尊都没有到！”听了卡尔曼的计划，刀疤脸率先跳了出来，满脸都是不敢相信。

那个怪物的实力已经超脱凡俗的常理了，两个人怎么可能够。

他快步走向前去，伸手就要摸卡尔曼的额头。

怕不是真的疯了。

“至尊？放心，马上就是了。”卡尔曼避开刀疤脸的手，嗤笑一声道。

“马上？”刀疤脸愣了一下，不过卡尔曼这时就已经有动作了。

只见卡尔曼如同独孤寒一样，从乾坤袋里拿出了小山一般的灵晶。

“喂，你想用炸灵法吗？可这些灵晶的量给你升一阶撑死了，根本达不到至尊级的。”玉玥拽住了卡尔曼的衣角。

这些灵晶能升多少级他是清楚的，他给卡尔曼的只有独孤寒的一半还少一点。对于封王级来说，升一阶还已经是算上卡尔曼那么多年来积攒的底蕴呢。

至于为什么不给多，除了量差不多了以外，和这些灵晶占了他70%的家产也有很大的关系。

“我自有办法。”卡尔曼话音未落，周身的灵晶小山便开始炸裂。

“啪啪啪啪……”

灵晶如一颗颗碎成碎片，爆炸声如同机关枪一样连绵不绝。

“……”眼看数以万计的灵晶碎片在白光下闪耀出七彩的流萤，玉玥默默地松开了手。独孤寒那次他还在艰难地和怪物们做斗争呢，基本上没怎么注意到，但现在可是**裸的中场休息时间啊！

玉玥的心在滴血，这可都是他的钱他的钱！

灵晶以风卷残云的速度成片成片变成没用的废品，卡尔曼的气息也在上升，不过较之独孤寒的那次就显得很不明显了。

对于封王级来说，炸灵法已经很难提供足够的突破上限的灵力，或者说封王级的灵力脉络已经定型了，凭着它压根就炸不动多少。

不过到底还是有点用的，就是性价比太低了而已。

看着卡尔曼的气息达到了一个瓶颈，玉玥的心还是有些痛。冲向琉璃九的瓶颈估计一下子就要让剩下来的一半灵晶消耗得干干净净，就算是他看见这么多钱灰飞烟灭也是会很难受的。

他可不想再恬不知耻地找幽兰要了，毕竟幽兰除了要毁灭世界以外姑且还算是个好人……

诶，等下，我什么时候开始觉得毁灭世界不是个事啦！不对不对，主人是大坏蛋大坏蛋，天字底下第一号大反派！

玉玥突然像摇拨浪鼓一样甩起头来，看得周围人一惊一乍的，生怕是炸灵法出了什么问题。

不过不得不说世间各种阴差阳错，虽然玉玥并没有想到，但卡尔曼在这个时候确实出现了异动。

“够了。”还剩下半数的灵晶，卡尔曼看都不看，大手一挥就将它们全部拨还给了玉玥。

「(°ヘ°)

玉玥愣了一下，头也不摇了，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卡尔曼。

卡尔曼的气息仍处在灵力八阶并没有突破。

“喂，等下，我只是想想而已，该用的还是要……”以为是卡尔曼猜到了他的心思，玉玥赶忙说道。

“已经足够了。”身上聚起突破的爆气，卡尔曼笑了笑，莫名地给玉玥一种看破红尘的感觉。

“护卫长？”

“父亲，你想干什么？”

刀疤脸和克洛当即坐不住了。

心头有种奇异的躁动，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我说够了。”卡尔曼看过去，不再言笑，话语中带有一丝冷冽。

刀疤脸顿了一下。

这股压迫感，不像是现在的卡尔曼能够散发出来的。

几滴冷汗从他脖子后面缓缓地流下来，但他却对此一无所知，所有的精神都放在卡尔曼身上。

卡尔曼已经老了，即便是封王级，脸上都已经出现了些许皱纹，满头黑发有将近一半都成了白色，看上去就像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子。（理论上他的表面年龄是四十多岁）

“父亲，你又来！”即便早有预料，克洛也不由咬牙切齿。

从记事以来，这个男人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从来都是自顾自地为一个没有生命的城而战，不惜为此牺牲一切。

现在城毁了，他再也没必要再为此拼搏了。

“终有一天你会明白，一个人总有什么视作生命的东西。”

“我可不会因为一座城而死，大不了再去另一个地方，独孤前辈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哼。”卡尔曼看着自己的儿子，口中吐出一声冷哼，看样子是对他极为不满。

不过离得很近的玉玥却看到他的嘴唇在这之后又蠕动了几下。

好像是

“这样最好”

“咔嚓”

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声音响起，卡尔曼的气息顿时暴涨了一大截。

白发逐渐变成乌丝，皱纹也一点点消退，略有松弛的肌肉也慢慢绷紧。

琉璃九阶！

“战吧，战吧战吧战吧！”

脚下的地面发出“呜呜”的轰鸣，黝黑的岩石一块块长了出来。

“战！”卡尔曼一声暴呵，横眉怒目的表情看上去就要生啖了敌人的肉。

黑曜石一块块盖在他的身上，腿、手臂、胸口、脖子……每一寸都被覆盖，只剩下一张脸还在外面。

那是一张帅到爆炸的脸，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却蕴藏着锐利的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放在外面一定会让成千上万的少女尖叫欢呼。

这是卡尔曼年轻时候的模样，更准确点是在二十岁之前的模样。

英俊、强大、多金，典型的高富帅，上至八十岁老太太下至十二岁小萝莉的梦中情人。

“卧槽！”刀疤脸的下巴都掉了。

这根本就没得比啊，这颜值都要逆天了！

而玉玥也是惊奇了一下，虽然没他帅，不过到也算不错了。

转头再看克洛，差不多的表面年龄，克洛就显得很不足了，脸虽是算不上丑，但和帅还是沾不到边，妥妥的路人脸，眼睛也是卡尔曼老年时的土黄色，一点都没有闪亮亮地发光。若不是因为灵力特性一脉相承的话，玉玥甚至都觉得卡尔曼头顶上可能有件大自然颜色的帽子。

当然了，克洛也好不到哪去，整张脸都黑了，就跟吃了翔一样。

“内、内个，前辈？”安奈的舌头有些打结，仍旧没有从震惊中脱离出来。

她很想知道这究竟是卡尔曼真实的样貌还是捏出来的。

太帅了啦！

“呼～”从惊讶中缓过来后，玉玥有些不爽。

你们这些家伙为什么对我就一点惊奇都没有啊，明明我才更帅好吗！

叉着腰，玉玥一连扫视了众人，但众人很明显地压根就没有注意他。

“所以说还是泣血天好……”见自己完全被忽视，玉玥咬了咬唇，虽然他也知道大部分原因并不是自己不够帅。

而是他们进化程度太低，完全没有“这么可爱一定是男孩子”的常识，都把他当成女孩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