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对Queen再怎么不放心，一时半会儿也拿她没辙，真名、长相、甚至她住在哪个市我都不知道，她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迷，秘密的最后防线，仅仅是她脆弱的口头保证。

太糟了，或许当初向蓝闪蝶发布委托就是个错误。

我必须想办法弥补这个错误。

电话那头的语气却是轻飘飘。

“哈，你也别太纠结了，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肯定比你想象中要好上那么些的……嗯，大概？”

说了句不知道算不算安慰的话，一切未知的Queen接着说道：“好了，又到了我提问的环节，这次就问些正经的问题好了……”

原来她对自己的不正经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我猜，那个变身术的原理你肯定不会透露，我就不问了……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施展那个变身术有什么成本和条件吗？一般是怎么收费的？”

还是扯到这方面了。

我头疼地反问：“……你问这些干什么？”

“你不打算靠这个能力盈利吗？我可以给你当中间人，收入方面你可以拿大头……”

我打断了她的话：“停一下，我可不是为了赚钱。”

“嚯？你不会真是什么神仙吧？Boss和你师傅电话时也提到过神位继承之类的，因为网上查不到任何相关的信息，所以我到现在还不太相信，据说那普度众生、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也是男身女相，这倒是和你很像～”

不，那我还差远了。

美少女之神一介走地神仙，顶天了是个土地公，我还是个神明学徒，那就是实习土地公了，和菩萨的级别差远了。

不过通过监听别墅的网络和通信，Queen能得到太多信息了，尤其是这两天，师姐和哈莉露娅师傅肯定会因为浅夏和狗姐的事频繁联系，这也正中Queen的下怀，就算不能完全听懂她们的对话内容，但也能分析出不少情报，至于那些搞不清楚的情报，她就想从我嘴里得到一个解释。

麻烦。

利用黑客手段，Queen的监控令人防不胜防，她做事还极为隐蔽，神不知鬼不觉，若不是她主动打电话过来自曝，恐怕谁都不知道她曾做过什么……

或许就是做的太隐蔽，她才喜欢告诉别人自己的手法。

这么牛逼的技术却不能被人所知，那也是一件很悲哀的事。

比起B Rank的凌少婕，果然A Rank要难对付的多了。

之后得让师姐想想对策，不过把那木马U盘带进去的人就是我，被玲青姐一顿奚落是免不了了……

吃过甜腻的蜜饯，又喝了杯苦口回甘的热茶。

我这才叹道：“……既然你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嚯嚯，看来我还真没猜错，你真是神仙啊？这世上不仅有鬼，还有神仙，天呐，我真想亲眼见见你～”

见我？谁都会来见我，这个人肯定不会。

对于神仙的说法，我自然是矢口否认。

“我可不是什么神仙，你也别口嗨要来见我了，躲在网络之后就能操纵全局的你，是绝对不会露面的。”

Queen又是一阵咯咯的笑。

“这可就说不定咯，我偶尔也是会出门的，指不定哪天你放学就被我绑走了，哦，顺便也把我那少婕妹妹也一起打包了。”

一提到绑架，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不，绑架这种事还是饶了我吧。”

我不想在自己的被绑架记录上再添一笔了。

我试探性地问道：“总之所谓的鬼、神，只是虚构的民间传说，是迂腐的封建迷信，作为一名现代人，咱们要讲究科学……你不会真相信这种东西吧？”

伸手去拿碟子里的最后一颗蜜饯，却和南山小姐碰了手，我这才发现她一直捧着茶杯，在听我打电话。

Queen说道：“起初我是不信的，我好歹也是专业的情报贩子，对于信息的真伪必须要有个判断力，只不过这次我的判断力似乎有点不靠谱。”

说到这里，电话那头“吨吨吨”地喝了点什么，又传出玻璃或是陶瓷杯子搁桌上的声响。

她才继续说道：“抱歉，说得太多有点口渴，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在不知道自己被监听的情况下，Boss和你师傅完全没有说谎的必要，所以我先假设她们说的都是真话，但她们说的内容又让我觉得很……很玄乎。”

法术、神仙、还有鬼之类的，受过系统教育的现代人，多半是不会相信的，除非是修真小说看多了的中二病。

“然后你就相信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之前你委托我调查住址的那位小姐，应该就是通过法术变成少女的吧？”

“……怎么说？”

“她没有任何身份信息，或许是为了保守秘密，可太过突兀的留白，像我这种对信息敏感，又十分优秀的情报工作者还是会注意到的，所以我当时就留了个心眼儿，把资料给你们发过去的时候，夹杂了木马病毒。”

“所以在少婕学姐去我家之前，我的电脑就已经被你黑了？”

“嗯呐，你昨天是不是玩了一晚上的游戏？”

原本是想否认，可转念一想，樱酱昨晚确实玩了一宿。

“……你连我都监视？！”

“你小子电脑里挺干净的，所以我还真没想到你是男生，你如果能装个摄像头就更好了。”

我撇撇嘴，嗦不出话。

不知道重装系统能不能挡住这个骇客混球，或者该找小苍羽帮帮忙……

至于电脑干净的原因，其实是被樱酱删光了，一想到她会读心，我就没有，也不敢有那方面的想法。

“一个凭空出现查不到过去的神秘美少女，这可彻底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就因为查不到巴禾的信息，就判断她是变身者了？”

“啊，那孩子叫巴禾吗？但不只是那样，前天那所公寓还发生了暴力冲突，虽然路口的摄像头不太清晰，可住在那里的人似乎都是清一色的女性，那所公寓的所有者恰好是Boss手下的那位叫玲青的秘书，这一切，你不觉得太过巧合了吗？”

“啧。”

我没忍住下咂嘴。

除了没看到变身过程，Queen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所以她才会选择今天跑出来和我挑明。

“怎么样～小常凯，还不打算承认吗？”

她的心情很好，但我就很恼火了。

“算你赢了，那你想怎么样嘛？”

“别这么委屈嘛，我可不想和一个掌握着超自然法术的人为敌，而且我也有很多事情没弄清楚，比如你师傅究竟是何方高人？你们又是什么修仙门派？还有最重要的……让我猜猜，既然Boss是你师姐，那你也会那个法术吧？你真不打算靠这个挣钱？”

“你就这么缺钱？你一个A级，在蓝闪蝶接委托都赚的盆满钵满了吧？”

“能力越大，开销越大，尤其是像我这样优秀的人，钱是永远不够花的。”

不，这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吧？

我义正辞严地说道：“很不巧，我和你的志向不同，这份力量并不是为那些有钱人使用的，改变不幸之人的命运，给他们重新开始的机会，这才是我的使命。”

我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可真说出口，这话听着就有点中二，尤其是对面还坐着南山小姐的情况下……

我脸上有点热。

电话那头还传来一阵刺耳的鼓掌声。

“嚯，真伟大，你可真是个好家伙，可赚钱和帮助他人之间，貌似并不冲突吧？不如说，有钱之后才能做更多善事……罢了，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你要是回心转意了，可以随时联系我……不过你得用蓝闪蝶论坛的私信，这个电话是虚拟号码，拨回来是空号。”

听她这意思，她似乎要挂电话了。

我忙道：“等等，既然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不应该轮到我来提问了吗？”

“啊？你刚才也问过问题了吧？还不止一个，我都回答了哦？”

“额……”

好像是这样，但那都是她说不清楚的追问啊！

“罢了，姐姐我今儿心情好，就当是奖励，我就再回答你一个问题，问吧～”

“你都快把我裤子都扒光了……”

“等等！”她打断了我的话，说道：“你今天穿的不是裙子嘛？”

“那是形容词啊！”

“我也不想扒男人的裙子，不过和你在一起的那位小姐倒是不错……”

说的是南山小姐，她又在监视我？

我猛地抬头，发现茶馆二楼的角落里，有个摄像头正对着我的脸……

短暂的延迟之后，电话那头的Queen还冲我招呼。

“嗨～你终于发现啦？”

我大怒道：“你这人也太过分了吧！”

“虽说是男人，但你生气的样子蛮可爱的嘛……让我猜猜，你是想知道关于我的信息？”

“这个你不会说的吧？”

“你猜的不错，那是我作为情报贩子的底线，那你想问什么？”

“倒不是个问题，我想要一张你的自拍照。”

话一出口，正在嗑瓜子的南山小姐，看向我的眼神也变得鄙夷起来。

“哎呦，你居然是这么大胆？但很遗憾，你说的这种东西，就算是我自己的手机里也不存在哦～其实我有职业病，我对摄像头极度敏感，只是被镜头对着就会感到不适，甚至会想办法打爆摄像头……所以我不会拍照。”

您是彩虹六号干员？

最擅长玩弄摄像头的人，居然对镜头过敏……这家伙平时肯定不出门。

“其实，我也没觉得你会同意……”

结果Queen却说道：“那就给你拍一张房间的照片吧？虽然有风险，不过你通过这张照片都能找到我的话，我也只能认栽了。”

嚯，女皇的寝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