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一上来就要赶我们走，理由也不说，我们怎么可能走嘛！

凛花也不打算离开，径直走向师傅身后的沙发，翘着腿坐了下来，悠悠地说道：“您放心吧，只要我们得到自己想要的真相，自然会离开。”

她敢跟师傅摆谱，我可不敢怠慢，只敢小心翼翼地问道：“您真是哈莉露娅师傅？”

短发少女叹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

“没错，正是老夫，见过面了就赶紧出去，这里你们可呆不得呐！”

“师傅你…在梦境里的幼女形象果然是假的啊？”

“也不尽然呐，那也曾是老夫的外貌，或者说，是老夫去见你那天的外貌……”

“咦？我这是！”

师傅还打算说些什么，可伴随着一声疑惑，凛花身上突然冒出了熟悉的白光+金色小星星特效。

师傅当即咂了下嘴，恼怒道：“啧，让你们不走，这下晚了！”

白光散去，凛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名没见过的白发美少女。

她看上去是北欧那边的人种，皮肤很光滑，可脸上却有些可爱的小雀斑，如果把那头麦色的长发扎成两股麻花辫的话，肯定会非常可爱。

“等等，你谁啊？不对……hello？nice to meet you！”

“哈你个头！我是凛花……啊~啊~啊~？嗯？我的声音怎么变得这么奇怪？”

果然是凛花吗？

“不止是声音，你连人种都不一样了好嘛！”

吐槽完凛花的下一秒，就轮到我变成人形自走白炽灯了。

“囊哒坨？马萨卡！”

五感消失，只剩下意识保持清醒，这和使用分身书签时的感受差不多了。

再度恢复意识的我，感受到了明显的异样，我的视线变得超矮，这显然不是我女性分身时的模样……

变成北欧少女的凛花，温柔地摸抚着我的脑袋，笑嘻嘻地感慨道：“哎呀。凯酱你也变得太可爱了吧？要是手里再拿根棒棒糖就完美了！抱个布娃娃也行！”

我拍开她的手，又看看自己白白嫩嫩的小手，感觉不妙地问：“……有镜子嘛？我变成什么东西了？”

说话奶声奶气的，虽然很软萌，但作为自己的声音有点高兴不起来。

凛花从包里摸出一面巴掌大的化妆镜，说道：“只有这么大的，你凑合一下吧。”

果然是只幼女，和梦境里的师傅有几分相似，不过我的头发没有她那么长，发色也是正常的黑色…太好了，我至少还是个亚洲人。

笔记本大人也很配合地化作一身松宽的儿童连衣裙，裙摆很长，没过膝盖。

我无奈地问少女师傅：“所以……这是什么情况？我怎么变成幼女了？”

“老夫都说了，让你们两个赶紧离开这间神殿的呐！不听，现在受到天罚了呐！活该！”

神殿？这地下基地还是个神殿？

师傅气呼呼地骂了我和凛花几句，又转过身，把矛头转向了师姐：“毕方你也是！老夫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带她们过来干什么？”

“我觉得，你是该告诉她们一些事情了。”

即使被师傅责难，师姐也保持着一贯的儒雅随和……她反手就把师傅摁在了地上，说道：“你不光欠这两孩子答案，也欠我一个答案，苍耳，人的耐心都是有极限的。”

总是面带微笑的师姐动起手来居然这么暴力，不愧是黑道女总裁，被压在身下的师傅只有锤着地板求饶的份。

“痛痛痛！你先撒手，老夫会说的！”

师姐放开师傅，后者爬起来，不情不愿地坐上沙发，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茶都凉了，大概不会好喝，她小抿了一口就皱起了眉头。

这才娓娓道来：“这个地下室可不一般呐，这里是老夫作为美少女之神的神殿……当然神殿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就是天道关押老夫的牢笼，老夫被限制了自由，出不去，每天的活动范围只有这么大，在常凯少女接手神位之前，老夫都没办法从这里出去的呐。”

我问：“为什么？我通过神明试炼之后，也会被关起来吗？”

如果当神明还会被禁足，那我还当个屁的。

“怎么可能呐！这是属于老夫的天罚而已，除此了被禁足之外，老夫还背负着另一种天罚……老夫每天早晨醒来，就会变成不同国籍、年龄、长相的女性，好在颜值都在线，不然老夫早就疯了。”

唔姆？

每天早上醒来都跟摸奖一样，听起来还挺有趣的……

可这么有趣的随机变身天罚，又怎么会跑到我和凛花身上来？

这么想着，我便问道：“师傅，你这天罚效果还会殃及目标之外的对象啊？”

我又指了指师姐。

“而且师姐比我两先进来吧？她怎么没事儿？”

狗姐也经常出入“神殿”，也没见她变成什么兽耳萝莉。

“这个原因说起来就有点复杂了，你就别问了，反正只要你们离开神殿，今天一过，你们就会变回去……”

师傅又在含糊其辞了，她低着脑袋吱吱呜呜了一会儿，又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姿态，说道：“常凯少女的天罚是每天穿女装吧？只要你每天都来老夫这里领取随机变身的天罚BUFF！你自己的天罚不就没有影响了嘛！毕竟女生穿女装是很正常的事情呐！”

神经病，她怎么会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我已经不能决定自己的穿着了，再来一个随机变身的天罚，我连自己长什么样都不能决定了啊！

她只是想岔开话题吧！

师傅这边刚说完，师姐又接口道：“这么说来，你会受到这个天罚，还是因为救了我吧？”

“你知道还不对老夫心怀感激呐？老夫为了救你吃了这么大的苦头呐！你今天就带着两个兔崽子来对付老夫的呐？”

北欧小雀斑少女凛花，举手提问：“外公，这里除了狗姐，没有其他人了吗？”

“其他信徒都有自己的家庭和事业的呐，怎么可能天天在这儿陪……不对，你管老夫叫啥呐？”

凛花眨巴两下眼睛，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叫您外公呀？您不是我外公嘛？”

哈利路亚师傅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向师姐。

“鲁毕方，你把老夫的事情都告诉她了呐？”

“哼，我可什么都没告诉她，这孩子在套你话呢……”

师姐冷笑一声，随即又摇头叹息道：“真不知道你这智商，怎么会有这么机灵的外孙女。”

我寻思着，陆璃也没聪明到哪儿去啊？

“您还真是我那个……在外婆最困难的时候，抛弃妻女离家出走的渣男外公？”

面对凛花冰冷的指责，心情低落的哈莉露娅师傅，并没有反驳。

“啊，你说的没错，老夫对不起她，甚至被关在这里不能去见她…不，就算没有这个笼子，老夫也没有去见她的勇气吧？”

……她没办法用这副少女的姿态，去见一个垂垂老矣的妻子。

“抱歉，小凛花，在给老夫一段时间呐！等常凯少女通过了考核，老夫就能放下神明的身份，做回一名普通的老头子了呐，到那时候，不管月华原不原谅老夫，老夫都会亲自去谢罪的呐……”

樱酱（笔记本大人）说的对，美少女之神这一身份，对师傅来说，已经是个负担和累赘了。

“……外婆的身体很差了，最近基本上都在医院，凯酱的考核还有半年时间，她未必能撑得住，您可以让她过来啊！有这个天罚效果的话。”

让老校长来神殿也许是个好主意？

如果师傅的天罚对老校长也有效，那她就能以少女的姿态生活在这里了，就算每天都会变成不一样的外貌，那也好过生离死别……

师傅却说道：“没用的呐，天罚不会对她生效呐。”

所以，这个随机变身的天罚到底是什么机制？

为什么我和凛花就会中招，对师姐、狗姐还有老校长却不生效？

我和凛花的共同点……是年龄吗？

“事到如今，你去谢罪还有什么用？因为你，月华的人生变得一团糟，她最好的年龄，都在对你的仇恨中度过了。”

面对师姐的谴责，师傅只是叹息：“唉，如果那孩子能成功通过试炼，老夫和月华也不必拖到今天呐……”

师傅说到一半，又看了我一眼，摇摇头，缄口不语。

之前就隐约猜到了，在我之前还有别的神明学徒，而且试炼失败了…想必现在过得相当倒霉吧？

“啊！我想到一件事儿！”

虽然气氛很严肃，但我还是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师姐，你车上还有个假女警被绑着呐！”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