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凯同学~你现在还没有女朋友吧？”

“啊？”

猝不及防的直球提问，让我绷直了身子，对他的话有些反应不过来。

只见小遥低着头，垂眼看着自己光洁的指甲盖儿，声音也弱了几分，细语嘤嘤的，听不真切。

“因为你身边一直有很多女孩子围绕着，所以我有点吃不准啦……你现在有确定关系的女朋友了吗？”

这难以言喻的羞涩态度，真像个爱恋中的少女——你扑克脸面瘫的设定呢？

我小心翼翼地答道：“……姑且还没有。”

她不会是对我产生什么奇怪的感情了吧？

仔细想想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老严第一次见到我真容的时候，就是一副魂不附体的着魔样，还把我比作希腊神话中代表美貌的“阿芙洛狄忒”，虽说是个禁欲主义者，可站在艺术创作者的角度，我的脸蛋显然令他十分满意——至少比他家里那些石膏要强吧？

“如果不介意的话…嗯？”

我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小遥，啊不，老严，你冷静下来听我说。”

我突然认真的语气，让她有些意外，也有些迷茫。

“……？”

“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不料她楞了一下，罕见地笑了起来，还发出咯咯咯的声音，露出一口整洁的白牙——我还是第一次看她笑的这么开心，这么失态。

“你想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少女揉了揉眼角，抹去一丝笑出来的眼泪，然后像猫洗脸一样，手捂着脸蛋搓了搓，再放下来时，她又变回了面无表情的扑克脸……川剧变脸嘛？

不过她这么一说，我反倒有些尴尬，毕竟显得有些自作多情，擅自误会人家喜欢自己。

“那你问这个是为什么啊？”

“你之前向凛花告过白吧？你不必害羞，这事儿全校都知道了，那时候凛花拒绝了你对吧？”

我痛心疾首地扶着额头。

“别提了，那是我不堪回首的黑历史……”

“那常凯同学，你能不能再向凛花告白一次？”

“咦？”

等等，这又是什么情况？

凛花的确说过，近期就打算向老严告白，没想到老严率先冲出来让我向凛花告白，是没见过的操作。

“老严……”

我故意使用这个名字称呼她，想唤起他作为男性的自觉。

“凛花她最喜欢的人是你啊！”

“常凯同学是这么认为的吗？之前或许是这样，但现在的她喜欢你多一点。”

小遥这话更是让我感到诧异。

至少说明凛花喜欢他的事情，她心底一直有数，甚至连凛花喜欢我的事情她也知道。

她比想象中要感性的多，并不是什么木头人。

“但是凛花……”

这段时间，就要向你告白了。

我想这么告诉她，但考虑到凛花的心情，还是改口问道：“既然你也知道凛花喜欢你，你就不打算争取一下吗？”

她习惯性地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

“我没办法回应她，我对于这方面的事情很笨拙，对于感情方面的事情也很迟钝，我不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算不算的上爱情，若是没搞清楚，对我们双方都是伤害。”

说着她闭眼捂着心口，眉头微皱，似乎在询问自己的内心，却没有得到答案。

“况且我们还只是高中生，学生的本职是学习，谈恋爱还太早。”

喂！这时候突然搬出风纪委员的调调来是闹哪样？

“要说搞不清，我也是一样的。”

我也学着她捂着心口，淡淡地说道：“凛花她卸下心理面具之后，性格也和之前完全不同吧？

从完美无缺的天使，突然变成了有些坏坏的小恶魔，这种落差，让我也不清楚自己对她的感情是怎样的了。

当然我还是很喜欢她的，但这是不是爱情意义上的喜欢？我也没办法确定，当然我绝对不讨厌她就是了。”

或许我已经有答案了，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小遥点点头，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原来如此，比起现在的凛花，常凯同学你更喜欢作为伪娘的凛花吗？”

“虽然事实好像是这样，但你这种说法会让人误会的啊！我不是gay，只是我那时候根本不知道她是男的啊！”

“毕竟常凯同学周围的女生很多，你一定很难做抉择吧？”

但那些女生，基本上每个都曾是大老爷们啊！

我清了清嗓子，以总结的口吻说道：

“总之，你自己还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却让我去向凛花告白，这多少有些不负责任，要是你之后发现自己其实很喜欢她，岂不是要和我抢女人？”

虽然我两现在都是女性，说这话有点奇怪。

“我……”

小遥还想说着什么，我却伸手捂上她的嘴，跪直着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所以，在你看清自己的感情之前，就先给自己一点时间，我们只是高中生，有的是时间去寻找答案。”

没错，等待吧？

等着凛花向你告白！

所以为啥是我这个备胎在鼓励他啊？

“真是的，常凯同学对所有人都这么友善，真是太狡猾了，如果我是女生的话，搞不好会喜欢上你也说不定呢~”

“毕竟我就是如同中央空调一般的好男人嘛~”

“你就这么不想和凛花告白吗？”

“我当然想啦！不管这是不是爱情，我都很喜欢凛花，可我这边还有个更让人放不下的笨蛋呐。”

…………

……

之后换上笔记本变化成的浴衣，我以分身姿态跟她们出去玩了个爽……

除了真正的女澡堂，我倒是想去，老妈不放我进去去嘛？

（小遥都能进去，我为什么不能？！）

在桑拿蒸房出汗的感觉很舒适，不过火山石有些磕的慌，在里面呆了十分钟我就受不了了，只有严司天大叔一个人坚持了下去；

盲人按摩很酸爽，但女服务员也不是盲人，老妈被按摩师小姐捏了两下，就害羞地跑出去了；

健身房和游泳池被我略过了，我不会游泳，这辈子也不会去健身的；

“天极温泉”内不仅有游艺厅，还有摆满床铺和漫画书架的歇息场所，巫晴岚捧着台NS，在这里待了一下午；

比较新奇的是各种奇奇怪怪的浴池，盐浴、牛奶浴、玫瑰浴、海藻泥浴，据说都是面向女性的，对肌肤有好处，除了看上去非常邪能的藻泥浴，我都进去泡了一圈。

当然，这些浴池放在公共区域，自然是男女都能下去泡的，毕竟也有不少爱美的男士。

整个大浴场内的一圈设施体验完，窗外的天都黑了。

原本准备在这里吃个饭再回去，可浴场内的餐厅全都入不了巫晴岚大小姐的法眼。

老妈便提议回家由她亲自烧几个菜，巫晴岚却是欣然同意。

我寻思着，老妈做的菜不是比这些浴场餐厅的还差吗？

既然做了决定，便到了和小遥一家三口道别的时候了，严司大叔这才问道：“中午那个小伙子呢？怎么一下午没看到啊？”

我脚下一滑，差点没稳住，我扶着额头转身。

“大叔，我们一起逛了一下午，你还没反应过来我是谁吗？”

我从胸前掏出土味大框眼镜戴上，大叔这才恍然大悟地反应过来了。

“你是…小伙子？”

“没错！”

他低头看了看我的胸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嘿嘿，就当是作为女生的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