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在邂逅贝尔菲戈尔之后，奋发图强，将提高修为放在了次要的位置，专心研究融合魔法，后来终于成为了一代魔道祖师，建立了如今的司空家。很老套的故事吧。”
司空恨侃侃而谈，古月只得配合他点了点头。
“可是这和你们家的结界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家主因感恩贝尔菲戈尔的点拨，在建立司空家之后花大力气寻找，终于又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山谷找到了熟睡的贝尔菲戈尔，然后家主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和恶魔做了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
“家主为贝尔菲戈尔提供绝对安逸的长眠之所，作为交换，贝尔菲戈尔只需要在司空家即将彻底覆灭时出手相助即可。”
“原来如此，这相当于给贝尔菲戈尔提供了一张有效期无限的长期饭票。贝尔菲戈尔几乎什么都不用付出……可那个结界是？”
“结界是贝尔菲戈尔为了防止有人吵醒他设的。贝尔菲戈尔一旦睡着不会轻易醒来——除非有掌握了空间法则的人靠近。”
“为什么？”
“因为对于恶魔来说，掌握空间法则的任何种族都是特殊的，还记得我刚才提到，恶魔族的体质是必定有一半的黑暗，剩余的部分是其他七大元素中任何一种吧。之所以是七大元素，就是因为天生两种属性体质的恶魔绝无可能拥有空属性，因为空属性是不会和其他属性的体质一起表现出来的。某种意义上，拥有空属性体质的人对恶魔来说是比神族和天使族还要讨厌的存在。只是靠近就足以让贝尔菲戈尔惊醒。”
“原来如此……等一等，其他七种元素，也就是说恶魔族有可能同时拥有暗属性与光属性？”
古月终于想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司空恨点了点头。
“你知道大天使路西法吧，背叛天界，但他想逃到魔界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魔界之主撒旦完全没有任何理由接受这个曾经的敌人——除非他不再是敌人。”
“你是说路西法他……”
“他转生成了恶魔，事实上，所谓的堕落天使，正是天使被转生成为恶魔族后出现的产物。同时掌握光与暗，也就是堕落天使。恶魔族本身也是有很多分支的，像撒旦自己是火恶魔，别西卜是血恶魔，贝尔菲戈尔是怠惰魔……”
“可是，你说堕落天使也是恶魔……”
古月皱起眉，这和一直以来众人所知的并不同。
魔界成为冥界之后，恶魔族从冥界没落了，撒旦不知所踪，冥界成为了冥族的天下。
不久前，他们才在水尽客栈遇到了疑似撒旦的家伙。
在黑暗教廷，堕天使应该是冥族的代行人，就像对天界来说，天使族是神族的代行人一样。
结果不是吗？堕天使居然是恶魔？
那么为什么整个恶魔族都已经没落，堕天使却在冥王的麾下继续效命？
堕天使，到底……
“你想的没错，堕落天使背叛了。不如说，他们不背叛反而会十分奇怪。因为路西法本身就是因背叛而成为堕落天使的啊。那么他再度背叛撒旦也是毫不奇怪的事情吧。”
“……”
“话题跑偏了，说回结界的事，你那个小兄弟之所以进不来，应该就是因为贝尔菲戈尔的结界。他还在我们司空家睡觉，不会让任何可能打扰他的存在进去的。不只是掌控空间法则的人，任何修为超过六阶还留在人间界，又不属于司空家的人，也不能进去——不过人间界不可能有这样的存在吧？”
“呵呵……”
古月很想告诉她自己已经见过好几个了。
“那你们的祖先呢？飞升了吗？”
“不，祖先的体质那么差，怎么可能突破到六阶，直到祖先死去的时候，他的修为也没能突破五阶巅峰。虽然祖先有凭借融合魔法和任何六阶强者一战的底气，但是岁月无情，最终还是夺去了祖先的生命。但多亏了他的努力，司空家族的人意识到了多属性融合魔法的强大之处，因此剑走偏锋，数百年来专注于融合魔法的研究，这也是我们为什么刻意让自家的血脉变的驳杂而不是精纯的理由。也因为这个，司空家很少有修为很高的人，但是实力却不是任何人可以小觑的，只不过家主的传承变的有些艰难，因为能够掌握融合魔法，又能有一定修为的人，实在是太难出现了。我这个家主之位，还是从我的太太太爷爷那里得到的，而这个太太太爷爷也只不过是五阶修为，早就死了，这么多年来，司空家一直只有代家主而没有家主——现在你该知道我有多努力了吧。”
“原来如此……你的确很努力了啊……”
古月叹了口气，正如司空恨所说，六十年前，他也早就认定司空恨不可能达到六阶修为。
然而世事总是出人意料。
“咳咳……”
谈话到这里，司空恨忽然咳嗽了几声，正坐着的身体显得有些扭捏。
“你怎么了？”
“我想说……我们家族这么大的秘密都告诉你了，你不打算表示一下吗？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吧？”
“……嗯？”
古月一脸茫然，心道难道凭二人的关系，居然还要收情报费？
“亲……”
“请？”
精灵族一向灵敏的耳朵此刻似乎也有些不那么好使了。
“去死吧！我才不会主动开口说这个！你个木头！聋的传人！”
“我和龙族可没有什么关系。天龙和魔龙都是。”
“你你你……哼！”
司空恨脸色通红，又别过脸道：“说正事吧！你不是来问情报的吗？想知道什么？”
说到正是，古月连忙正了正脸色，这才开口：“最近澜云城有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吗？”
……
呼……
呼呼…………
这是……风的声音。
胸口不断的作痛，这是发生了什么？
“哟，终于找到你了，你就是这一代的黑暗圣子吗……不错不错，体质非常纯净，我很喜欢……”
是谁？
是谁在说话？
“咦？光明之心？黑暗圣子居然有一颗光明之心吗？奇怪的体质……这样的体质吾没办法用啊……”
没办法用？
你是谁？
你想做什么？
“嗯……吾用不了，似乎有一个家伙可以啊……”
奇怪的话语。
想要开口询问，却发现自己无法做任何事。
就像是……
对，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明明十分真切，却又像从未发生。
自己无法控制梦的走向。
“路西法，你现在在哪里，对，马上过来……”
路……西法？
堕落天使长？
你到底……
胸口越来越痛，仿佛心脏中有一只怪物要冲出来一样，又像是心脏外有一只恶魔攥住了它一样。
膨胀、收缩、膨胀、收缩。
明明只是普通的心跳，却又像是心脏内外出现了一场战争。
无论胜败，自己都会死。
也正是这疼痛，让江连地从这奇怪的梦中醒来了。
“快！他这是什么情况！治疗魔法没有用啊！”
“他体内的元素平衡崩溃了，这……我也无计可施啊。”
熟悉的声音。
这应该是月池和谢天机。
他们怎么在自己旁边，自己不是应该被杀手杀了吗？
江连地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身体就像是被麻醉一样，完全使不上力气。
“他的身体又在反抗了！体内的元素暴动又被激活了！殿下！快给他喂药让他睡过去！”
谢天机……
你在说什么混账话……
我明明想醒过来，你却要把我迷晕？
你安的是什么心？
“无痕哥哥！快用你的力量将江连地体内的暗元素安抚一下！”
无痕？夜无痕也在吗？
“我已经安抚过了！可是他身体里还有一种奇怪的混毒！这种毒让他体内的元素一直处于一种暴动状态！”
混毒？
那是当然的啊，这可是火雷之毒。
火和雷，本就是所有元素中最暴躁的两种元素啊。
“让我也来帮忙吧！我能把他心脏里的光元素安抚下去！这里只有我有光属性体质不是吗？”
这个声音是……
向婷？
开什么玩笑，他有光属性体制？
之前明明从他身上感受到的是暗……
不，这么想似乎是一个误区。
同时拥有光与暗属性的人，江连地已经知道两个了。
但他和姜念雄的情况是极其特殊的，向婷又凭什么同时拥有暗属性和光属性两种体质？
不过，如果是这样，就可以解释向婷为什么能使出光明剑意了。
即便能够理解光明，没有光属性体质的人再怎么也不可能用的出光明剑意，只能用出似是而非的东西罢了。
比如正道、仁心之类的东西，却绝无可能是光明剑意。
同时拥有光与暗的体质
光明剑意。
红云。
刺杀姜念雄。
教廷……
向婷，你和姜念雄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和我，又是……
“令狐娇，你就同意吧！我已经向你保证过了！这个向婷是没有恶意的！你看不出来吗？”能听到谢天机的呼喊，似乎他和令狐娇吵了起来，令狐娇也在吗？
“可是她刚才起就很可疑！她的剑意为什么和姜念雄一样啊！不是说一种剑意只会有一个人拥有吗？而且她为什么要女扮男装找姜念雄啊！这这这……很可疑不是吗？”
意识又渐渐模糊了，江连地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却感觉自己身体里的元素都慢慢平复了下去。
而他，也像是被人下了药一样，渐渐的失去了知觉。
……
“陛下，有什么事？”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这个小鬼。”
“……嗯，的确是个不错的容器，对堕落天使来说，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吾也没想到，黑暗教廷的傻子们不清楚真相，乱找容器。却完全不知道找到的容器根本无法用于转生堕落天使。只有暗属性纯度高，有什么用？”
“……”
“路西法，为什么阴沉着脸。”
“卑职以身体里的光明之血为耻，请陛下不要再提起这件事。”
“也罢……对了，这个黑暗圣子旁边的那个小姑娘，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容器，虽然稍微差了点，但用来做试验的话，却已经合格了。”
“谨遵君命。”
“吾会降下神谕，让他们安排转生的事，你去安排一个堕落天使，准备转生吧。天界那边，已经领先我们一步了。”
“明白。”
（咳咳，第三位恶魔出现，从名字的出现顺序来讲，或许他才是第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