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嗯嗯，有趣，好有趣……”

才刚走进门蒂兰就看到小黎抱着厚厚的一沓纸看得津津有味，不，可能这个词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的饥渴程度了……

蒂兰抬了抬手，犹豫了半天也没有下定决心叫醒这家伙。连自己都有点看不下去，这孩子……也稍微注意一点形象吧，看份资料看出高潮脸，不知道的还以为被人下了**。

最后还是她自己把手里的分析资料看完才发现在一旁等到不耐烦的蒂兰，小脸上还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你怎么在这？”

“……不是你找我来的吗？”蒂兰哀叹一声，想我堂堂米兰尼亚小霸王居然也有这么憋屈的一天，岂可修，力量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啊！

“对哦，还有这回事。”小黎恍然大悟，重新抬起头看了看蒂兰，“我找你什么事来着？”

“啾啾。”

蒂兰咬牙切齿，暗自捏拳头，心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要不是现在打不过她……呃，话说以前打得过的时候好像也拿她没什么办法来着。

“就是这孩子！”提到啾啾小黎立刻又兴奋起来，“分明肌肉血液毛发这些都和普通亚人种没有区别，但是身体里面的魔力容量却比现在能制造的最大量级魔导炮……不不，差太多了，很可能连禁咒魔法都没法相比……”

其实要说魔力这种东西，任何人……别说普通人了，人类之外的生物，鸡牛羊猪的体内都会有蕴藏魔力，只是量的多少问题。

把一只鸡一头羊体内的魔力比喻成一小瓶盖水，普通人大概就是一杯到一瓶左右，再往上的人类魔法师或者像是精灵这些能使用魔法的存在则能够达到一盆一桶甚至更多，至于龙族这种天生强魔力的规格外存在差不多能有湖泊的级别。

但类比啾啾的话，从那份检测结果来看，说是海洋也不为过。

以正常眼光看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哪怕是圣阶的魔法师，在魔力储量这方面也不会夸张到离谱的程度，只是魔力的质量由于领悟圣阶法则而提高了一截。

想要有这种海量程度的魔力，或许已经是神明的领域了。

神……

说出这个词的时候小黎其实是犹豫了一下的，在她作为一个科研人员的角度说出这个词总觉得有点别扭。不过想想看神明充其量也就是目前为止还没法理解的存在而已，继续研究下去未尝没有机会去接触。

作为一个技术流的魔导师，这种事情对于小黎的诱惑力和把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扒光了扔到采花大盗面前没什么区别，说这话时蒂兰都怀疑这孩子的口水要流出来了。

“……正常生物不可能有这样的魔力容量，而魔法制造的生物，哪怕是现在赛恩斯那边的技术，想要做出啾啾这样拥有实体能够长时间活动而且有自主意识的炼金生物也是不可能的。所以说那个上古的魔导文明技术简直是……唔唔，太……”

噫，说到最后想不出形容词了都。

“赫尔墨斯那个没有远见的白痴，居然只想着把她当作电池用，要是能从啾啾身上逆推出上古时期的技术那才是真正的好东西……讷讷，蒂兰，你把她交给我……”

“给我打住。”蒂兰一把按在小黎的脸上，黑着脸说，“给我差不多一点啊！你要再想着这种事情我保证你的下场和赫尔墨斯一模一样。”

小黎愣了一下，脸上短暂地闪过遗憾和嫌弃的神色，仿佛在说“不让我研究那孩子有什么存在的意义”，随后那种兴奋的神色和脸颊上可爱的红晕都迅速消退，又恢复到了一开始的冷漠脸。

“嘁。”

“你嘁了一声对吧？我听到了！”蒂兰拍桌子瞪眼。

“没有，你错觉。”小黎摇头。

“算了算了，那你告诉我，啾啾这几天到底是什么状况，为什么天天在书房抱着书看？”

小黎眉头一皱，小手摸了摸下巴：“大概是在学习。”

“你妹啊！一和研究没有关系就这么随便了吗？！”公主殿下气得想要掀桌子。合着我来找你帮忙在你眼里只是来送实验素材的吗？！

“冷静点，别忘了你现在打不过我。”小黎面无表情地抬起一只手，蒂兰立刻就感到一股力量压在肩膀，强行把自己按回了椅子上。

喂喂，这么不客气的吗？

“听我说完，我查过赛恩斯的那个遗迹，知识之都的图书馆有这方面的一些记录。那里曾经是神话时代人类帝国进行机密研究的机关，虽然具体没有留下详细记载，但你领回来的这只大概就是他们的作品了。”

“喵喵喵？这家是做兽耳萝莉的？”惊了，原来神话时代也有我洛丽塔教的仁人志士，而且还能够人造萝莉了？我靠简直是我辈福音啊！

等等，这么说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让啾啾牺牲一下未尝不可，逆推这种技术万一成功了……

——禽兽住手！那可是你的女儿！

——吾辈道友愿为实现在美少女治愈光辉下人人向善萌萌哒的新时代奉献一切，区区女儿何足道哉！

“想多了，就算分析出那种技术也不可能是用来做这种无聊事情的！”小黎无情地打破了蒂兰的幻想，“别摆出一副恶心的样子。”

“想想都不行吗？”

“绝对不行！”小黎这时却被蒂兰惹得又激动起来。想象一下自己尽心竭力研究的技术被用来量产萝莉，小黎顿时觉得内心崇高的事物受到了侮辱。

“好啦好啦，我就说说，”被分明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少女怒目而视，蒂兰觉得浑身不自在，赶紧摆了摆手，“你接着说。”

好不容易平息了怒火，小黎重新坐好，“我的推测是，啾啾体内留着当初设计者输入的某种机制，自动学习之类的，你一会去问问她，脑袋里应该会感受到有类似暗示的指令。”

“但还是有点奇怪……既然有能力留下这种自主学习的机制，为什么不干脆直接输入知识？神话时代的知识和技术流传到现在……绝对会引起轰动。”

说到最后，小黎又皱起了眉头，颇为头痛地呢喃。

“嗯？你说什么？”蒂兰没听清。

“没什么，现有的条件我只能做到这样了，那孩子不需要担心，自主学习机制肯定有满足条件，到了一定程度她就会停下来。至于你的力量，我暂时还没有什么头绪，可以的话……”

感受到小黎重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蒂兰打了个哆嗦，拼命摇头：“免了免了！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

“啊啊啊告辞！”

砰。慌乱的脚步和沉重的摔门声。

……

与此同时，城堡西北角塔楼间连接的走廊上。

“回家吗？”

米米听罢一愣，放下手中用来擦窗户的抹布，三步两步轻巧地从梯子上下来，转身看向正攥着女仆装裙角，有点不好意思看她的艾莉。

“是，是的！对不起啊米米姐，其实、其实我也不想的，可是妈妈说姐姐她要结婚了，让我说什么也要回家一趟……”

艾莉低着头，越往后声音越弱下去，最后就剩下蚊子一样的嗡嗡声了。

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新年刚过不久，放假回家的女仆们也才回来，正是事务最多的时候，这种时候请假有多不合适艾莉也很清楚。

看着这孩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的样子，米米忍不住扑哧一声轻轻地笑了出来，轻轻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去吧，城堡少你一个不会出问题的……对了，你是说姐姐要结婚吗？你去跟贾斯蒂斯说一声，让他从城堡的账面上划五十金币出来，算在我头上，当作祝你姐姐新婚快乐的礼金。”

“欸，欸？可以吗？谢谢米米姐！”

要是阿娅在这里估计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凭什么啊！原来那副冷言冷语动不动就拳打脚踢的姿态只对我是这样啊！

“喂，恶魔，看不出来你人还不错嘛。”

艾莉一蹦一跳地跑远了，金色双马尾垂在身后一晃一晃，这时候走道另一头的拐角，天使小妞忽然探出了脑袋，盯着米米幽幽地说道。

“那孩子在城堡里做事很认真，而且这种事情通融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你，都跟了一上午了，不累吗？而且好歹是挂着女仆的名头，倒是做点事情啊。”

即使是讨厌天使米米也懒得发火了，这天使小妞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天天跟在自己身后转悠，一开始还怼过几次，后来索性就不管了。

“分明是恶魔……对人类这么好没安好心吧？老实交代，你是想用她作祭品还是吸取生命力？”菲欧娜依然在墙角后露出半个脑袋，一副警惕的样子盯着米米。

“那种事情我从来就没干过……算了，”米米懒得解释，翻了个白眼继续擦窗户去了，“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

好吧，天使小妞其实也看得出来米米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邪恶”的念头。在她看来这只恶魔最邪恶的念头大概是在房间里偷偷摸摸翻床底下那些珍藏的王女向本子……

但，不做坏事的恶魔？这事情和天使小妞一贯受到的教育差别实在是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