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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喂,这是直球(完)

  

三年前,我收到了一份入学推荐表,寄来推荐的是一所私立学校,那所学校设立有国内少见的专门的棒球队,他们有专业的足球场,以及更加成熟的比赛机制,甚至能够与国外的棒球队进行比赛。但是我却拒绝了这份推荐。

【棒球并不是我全部的人生,我觉得自己如果离开了棒球也能够找到自己的价值】

我将推荐表退了回去,然后对父亲这么说道。

这么做真的好吗?

“啪!”

“好球!”

留学生队的投手再次投出一个好球,而取而代之的是趁着对方投球的间隙成功实施了盗垒的高望远。

从一垒到二垒,再从二垒到三垒,作为捕手的他不见得比我轻松多少,但他还是选择用如此耗费体力的方式来争分。

“还差一步!”

众人盯着高望远的位置紧张地期待着,而下一名上场的投手也不弄花里胡哨的姿势,直接将球棒放在胸口,摆出了短打的姿势。

“那个投手在发抖呢。”

林墨竹说道。正如她所言,之前还对我们露出高傲姿态的对方投手此时正在擦拭着汗水,脸色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自如,取而代之的是慌乱的眼神。

“毕竟大家这局几乎都打中他的球了。”

无论是否有效,我们的打者在这局里都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判断力,几乎每个打者都打中了对方投手的球,这对于对方投手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打击。

“能赢。”

我看到了高望远的表情,那是要赢下比赛的表情。

对方投手将球投出,打者挥棒,球棒挥得有些快,但是打者在最后关头收回了力气,棒球还是和棒球发生了碰撞。

“呯!”

棒球几乎是擦着球棒的下半部分飞出去的,从技术的角度上来说这只能勉强算是擦边球,这种球力道不大,对于打者来说并不是上垒的好球。然而高望远不这么想。

“回传!”

几乎是在打者挥棒的瞬间高望远便跑了起来,他将所有的胜算都赌在了这次盗垒,充满爆发力的肌肉绷紧,高望远前驱身体奋力地跑向本垒,而对方投手也离开了自己的位置要捡起飞向自己的棒球。

“能回来!”

我握紧拳头,待在休息区的众人同样期待地看着疾跑中的高望远,投手拿到了滚动的棒球,然后举起手就要将球扔出去,但是在他扔出球之前高望远依已经跑到了距离本垒很近的距离,无需多想,高望远直接跳跃起来扑向垒包。

扑通!高望远的冲垒激起无数灰尘,我们伸直了脑袋,留学生队伍的人也望着本垒,最后一刻将球扔回给捕手的投手也死死地盯着本垒,然而下一秒他脸上的紧张就变成了失落。

“安全!”

“好!”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身体尽管已经非常疲倦,但是精神上的喜悦还是让我情不自禁的挥动了手臂。

“得分了!”休息区里的众人也难掩喜悦之情,本垒上,高望远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看向休息区,他的嘴巴动了动,我知道他在说什么。

要相信队友。

“你这个家伙也太完美了吧……”我看着高望远,轻声呢喃。

初次见面时,我以为高望远只是一个在学生人群中被神话的人物,学生会的主席,能够单凭一己之力完成学校赋予的交流任务,如果他只是一个单纯将精力放在所谓的【任务】上的人,我或许还不会那么羡慕他,但事实上高望远远比我想象的要优秀,他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而过于自负,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而且……

他能够为了一个目标牺牲一切。

“怎么样?我厉害吧?”

走回休息区的高望远走到我的面前颇为自豪地说道,我瞥过脸,“这话不应该对我说吧?那边可是有人比我还高兴呢。”

我瞥了一眼正在盯着这里看的林墨竹,高望远顺着我的目光看到了林墨竹,察觉到目光的林墨竹收回了眼神,而高望远也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你还能投吗?”

高望远看着我,说实话我真的想说一句不能,但是话到喉咙却怎么样都说不出口。

我怎么能够输给你呢?

“废话,我可是前先发投手。”

虽然是小学时期的先发投手。说完我拿起手套走向投手席。

“第一个球。”

我拿过棒球,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身体已经很疲劳了,任何鼓励和安慰都是多余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机械,那么接下来就只能单纯地靠本能了。

投球前的动作尽可能地标准,让身体完成最完美的蓄力。

咻——

身体循着本能投出棒球,球速有多快呢?我不知道,但是当听到裁判喊出的“好球”后我知道,自己投进了好球带。

再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只要再坚持一下……

……

黑色的乌云笼罩在运动场的上方,小学棒球联盟的决赛现场,不少家长都坐在现场观看比赛,我站在球场上,目光在观众席上左右乱晃,却找不到我最想看到的那个人。

父亲他还是没有来。

“太好了呢吴桐,你这次终于成为首发队员了,咱们学校里的棒球种子选手太多了,像我这种人就连混个外野手都混不上,只能在队里打打杂。”

同伴的话语在耳边回荡,但是我很清楚,我这次之所以被选为首发完全是因为父亲和教练沟通过,他希望让我去上一所有棒球资质的国际学校,作为前提,我的资历必须要有一些好看的东西,父亲用自己的关系给学校的球队拉入了赞助,以此换来了我的首发。

“首发投手吗?”

我拉了拉自己的帽檐,然后看向远处的捕手,想看清他的发球指令。

“嗯?”

我看向捕手,但是捕手却完全没有给我反馈,没有暗号,没有要求,我站在投手席上,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请开始。”

不远处的裁判下达了通牒。没有任何配球暗号的我只能发球,我用力地将球投向前方,因为投手一般只负责投球,所以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所面对的对手喜欢怎么样的球,讨厌怎么样的球,我只能循着本能投球。

但是没有任何目的性的球是无法牢牢地投进捕手的球棒里的。

“嗙!”

棒球被球棒击中的声音。

我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球被打者击飞,毫无意外的我并没有悲伤,而是趁机看了一眼捕手,那个作为队伍核心的男孩,在我的球被打出去的瞬间,他的脸上出现了轻松的表情,那表情似乎在为某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感到满意。

啊,原来是这样吗?

因为我是靠着关系才走上了投手席,所以只配得到这种待遇吗?

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自己再也喜欢不起来这个陪伴了自己整个小学的运动。我转过身,天上下起了小雨,不知道为什么那天的雨非常的冷,而我在没有任何指挥的情况下固执地只投直球。

比赛最后理所当然的输了。但是比赛的输赢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因为我只投了前半场就因为被打出太多安打而被换下,对父亲来说也没有任何关系,因为我已经上了首发,这就足够了。

“你还想打棒球吗?”

被淋成落汤鸡的我看着面前的少女,她依旧那么干净,那么漂亮,就连说话的姿态都像是高洁的孔雀,相比之下我就是一只丑小鸭。

是啊,我到达在坚持什么呢?对我来说棒球不过是讨好别人的一个工作罢了。

“要和我一起吗?我可是从一起就开始在关注你了哦!”

她笑着,我哭着。

我原本以为自己在放弃棒球后就不会再被任何人欺骗,但是我没有想到这个在最重要的时候成为了我依靠的女孩才是将我欺骗得最深的人。

……

“啪!”

带着回旋轨迹的棒球钻进手套,打者的这一次挥棒也空了。

“还有一个人!”

不知道是谁的声音从场外传来,但是这声呼喊让我从回忆中走了出来。

还有一个人。

我闭上眼眼睛,让自己回到现实,手中的棒球依旧那么硬,而投手席依旧是那么的令人瞩目。

“我果然还是成为不了王牌。”

说完,我将球投了出去。

那场比赛从早晨九点开打,一直打到了下午三点。在全天最猛烈的太阳照射下,我走下了投手席,然后将手套交给了高望远。

“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想打棒球了。”

我对他说道。高望远微微一笑,将手套接过,“或许下一次你就不会这么想了呢?”

“没有下一次了。”

我摆了摆手。

最后一局,我在神智模糊的情况下投完了球,留学生队最后也没有抓住机会,高望远说我最后投的是一颗直线速求,这种球最容易被人捕捉到,但是比起神智模糊的我,当时的打者似乎更加紧张,因为他没有打中那颗直球。

学校组织的录像在比赛后撤了下来,林空一直嚷嚷着要弄一份录像下来,虽然我觉得这不太可能。

“赢了,真好呢。”

我看着远处休息区的吹石祐理香,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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