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梦露有在讨厌我的吗？”

我低下头，从未有过的沮丧充斥思绪。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让自己接受这样的事情。

当初梦露也问过我讨厌不讨厌她，我是很认真地回答了不讨厌，我一定是不讨厌梦露的，只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我真的不清楚喜欢，到底要到什么地步才能叫做喜欢。

……

我现在已经成为了正式猎人，梦露依旧是那位最后的白魔女。两个不可能在一起的身份，仿佛在我和梦露之间搭建起了一堵透明的墙。

这个无法规避的事实，也许就是梦露此时此刻如此正式地对自己提出疑惑，她到底有没有在讨厌着我。

尽管我很不希望被她讨厌，但我不能左右梦露自己的想法。

如此矛盾的心情在我此刻的心中上演，我无法阻止我逐渐堕入思虑阻塞的迷茫。

直到在持续了一分钟之久的安静之后，梦露用她平常温柔地语调对我说话时，我才发觉自己的愚笨。

“千寻……真是傻的可爱呢，和千鸟姐姐说的一模一样。”

“……”

这样的话算什么，这就当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了吗？一边嘴上说着什么讨不讨厌我让我难受的窒息，一边又在我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开着玩笑。

“别这样说话，梦露。”

我在恳求着梦露。

如此多变的梦露，如此故意将难过的心情掩藏起来的梦露，我光是看着就觉得心疼。

“反正千寻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吧……所以刚刚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好了。”

梦露一动不动，我却觉得我和她之间的距离正变得越来越远。

为什么呢？

明明可以很开心的生活，为什么突然一切的安稳就破灭了，一切的迷茫又重启了。

我不想去思考我到底身为猎人的职责是什么，因为我早就把梦露当做我重要的家人了。

梦露为什么偏偏放不下这件事，如此这般，再次重提，就像是把我勉强愈合的伤口，体会再次撕裂一样的痛苦。

“你让我怎么做到！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一句当作没有发生过就忽略掉！”

我破吼大喊，我对梦露这个样子，除了上一次在森林大火中为了挽留梦露这样做过之外，我绝对没有对梦露大吼大叫过。

不过这一次，我真的忍无可忍了！

“千寻……”

梦露在我的面前，害怕地后退，一步步地慢慢离我远去，知道触碰到了墙壁才迫不得已地停下。

“给我认真点啊，不管什么事情我都想为了你去做啊！”

“对女孩子这样大喊大叫是不对的……千寻……我觉得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这戏剧化的发展，给我停下来啊。

我不要冷静，我不要梦露对我的畏惧。

我真的只是很单纯地想把梦露变成我的家人而已……

“给我听着！”

我冲过去抓着梦露的双手按在墙上，此时的我早已经不在意现在的姿势到底算不算壁咚了。

我只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梦露到底讨厌不讨厌我。

“如果你讨厌我的话……我会给梦露自己选择的机会的，但如果你还不那么讨厌的话……我希望，我们还能像之前那样。”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对千寻是怎么想的……”

梦露的眼角流下清泪。

我已经……害得她哭起来了吗？

我真是差劲透了啊，我真是没有用啊……害的一直想保护的女孩在我面前哭泣，我还有……什么资格堂堂正正地说出我曾经自己许诺过的誓言。

我不就是个……只能遭人唾弃的废物吗？

我低下头，放开梦露已经被我掐红的手腕。

我开始后退，只不过我没有后退多远就撞上了床。

虚弱的我直接向前，跪倒在地。

梦露说的没有错，身为一个男子汉是不能对女孩子失礼的。

而我就完全没有顾及梦露的想法朝着她大喊一些只是由于我个人的冲动而爆发出来的气话。

就算我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我还不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明明知道梦露不确定自己的心情了，为什么还要逼迫她回答。

这种无耻的行径，也就只有我这种穷途末路的废物才做得出来吧。

“千寻……”

“千寻……”

梦露一遍遍地呼唤着我的名字。

我没有理睬，在我模糊的视线中，那个我曾想守护的银白**孩似乎手中坠落了什么东西，又很焦急地跑到我的面前冲我一遍遍地喊着我的名字。

除此之外，我感受不到周遭一切的变化。

我的思考，我的心灵，已经完全陷入了对自己的审问之中。

“够了……千寻，真的已经够了，别再这个样子了……”

梦露的话仿若逝去的疾风，即使我听到了，也不能让此刻的我对其产生一丝一毫的动容。

我觉得我真的太渣了……也太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