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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接机(A)

  

A24.

我按照鸢所说的,站在接机口等待。

“小鸢总是一个人呢,飞来飞去的。”夕从那边买了热乎的快餐,为了赶机场大巴,我俩晚饭还没吃,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多,按照夕的食量,这个点肚子饿也是正常的。

“有钱家的大小姐嘛,所谓强者总是孤独的,你不也是总是一个人坐着车在学校和家之间穿梭吗?”

“初中时候,确实,结果就是班里连一个像样的朋友都没交到。”打开包装,夕对着肉饼肥美的汉堡咬了下去,肉汁溢出,弄得夕一手都是。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等会鸢看到还以为我俩怎么了。”摸出湿巾帮夕擦拭着,娇嫩的小手,还有假日和我约定好一定戴在手腕上的手链,我有种在家里帮幽擦嘴的感觉。

而这个人还在笑,汉堡换了个手拿着,继续啃。

“先说好,鸢回来,你们两个不准吵架。”我看看时间,做最后的叮嘱。

“某人也不想想我们吵架的原因呢。”

“不准在鸢面前提及缘的事情。”

“这个当然知道,我刚才还想提醒你呢。”

“最后,你的手,注意保持安全的距离,明白?”抽回被夕拽着的手,我帮她整理着围巾,歪歪扭扭的,现在整理总比待会在鸢面前整理要好。

一个全新的鸢,我还不能放下心,万一她病娇的毛病又犯了……所以要谨慎,要小心,要保持警惕。

“这可由不得你……”夕嘀咕,哼了一声,扭过身去。

我想再多啰嗦几句,不过身后传来了“哒哒”的脚步声。

“游!”

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我就被抱住了,紧紧地被抱住了。

“鸢。”

但我知道是谁,这个身高,这种声音,这股清甜的香味,除了鸢,还能有谁呢?

“我回来了。”在怀中嗅着,鸢像是补充能量般,心满意足地长舒一口气。

“欢迎回来——不过能先松开一点点吗?我有点,喘不上气来。”

搂着脖子,鸢一脸深情,我知道她现在有很多话要说,但考虑到一旁默默撕扯鸡腿的夕,要说我再不拒绝,这种欲拒还迎的态度会让我没命走出机场大厅。

鸢发现了自己过于亲密的小动作,吐吐舌头,“游还是那么喜欢较真,你分明很喜欢吧?”

放开我,鸢整理一下衣服,呢子大衣和加绒的贝雷帽看上去复古,在冬天却意外的合适,而且带着一丝俏皮可爱,这大概就是很多人喜欢的“反差感”吧。

“游,小女子鸢向您报告,俺们回来了,不辱使命!”敬了个不规范的礼,让反差所带来的可爱达到极致,已经吸引了不少在候机乘客的拍照议论。

“我代表组织,欢迎你的回家。”我也配合着鸢,握了握她的手,暖呼呼的。

就此,鸢正式回归,我们的故事,也可以更加热闹和温情——

“关系不错啊,二位。”夕皮笑肉不笑的,也朝鸢伸出了手。

敢当着我面挖墙脚?我猜夕的内心一定是这样的,看老娘不恁死你。

“小夕!我好想你!”

不给夕回避的机会,鸢给了夕一个大大的拥抱,而且因为这两位的身高比较接近,抱起来不管是协调感还是美感都更胜一筹。

“那个,鸢?”夕呆呆地问。

夕最受不了别人和她这么亲密了,不管刚才吵得有多凶,一个拥抱或者别的什么肢体接触,夕就会陷入紧张兴奋胡思乱想的多重复杂情绪中,生气恼怒之类的自然而然就消散了。

“夕,我之前不该误解你的,我们还是好朋友吧,一直都是好朋友吧,没变吧?”

鸢和夕脸贴脸,当然是鸢主导的,夕全程都傻呆着,她已经被鸢柔软脸蛋的温暖弄晕了。

嗯……脸贴脸,她们俩,还真是贴贴。

“说嘛,夕你是不是还在怨我,还在怪我之前做错了事?”

“啊,那个,没有,怎么会,都多久的事了,大家经历了这么多,该往前看是不是。”终于反应过来的夕回答,她连反抗都做不到,因为啃鸡腿导致满手的油,只能任鸢在身上摸摸捏捏。

百合花的香味浓郁到我站在一边都闻得很清楚,而没有任何想拦下鸢的想法。

太美好了是不是,赏心悦目。

“嘿嘿,夕最好啦~”

夕哭丧着脸,她在向我求助。

“游,救我。”

“你们俩姐妹就好好联络一下感情吧,我看不错。”我看得挺乐呵的。

“对了,游,这次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不是一个人来的?我思索鸢这句话的含义,难不成是鸢的爸爸妈妈也来了?之前口头答应的卖身契要我亲自签字画押?

“大小姐,公共场合,请注意您的言行。”

凛冽的声音,来自鸢的身后。

推着行李车,身着女仆装的女性走过来,她的手边还有一位约莫初中年龄的女孩,好奇地看着他。

“这位是?”我问。

“鸢大小姐的专属服侍女仆,Mori,或者叫我森,也可以。”女仆装女性微微鞠躬,流利的中文,亚洲人的面孔,却有着一双绿色的眼眸……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绿色的眼睛,话说人的眼中并没有蓝色或者绿色的色素,呈现不同颜色是因为光的缘故,黑色素在不同部位的不同浓度导致光的不同散射,不同波长的光因此有了展现自己色彩的机会……这么说,这位姐姐是个混血儿?

“森姐姐是家里的女仆长啦,不放心我,所以陪着一起跑来天雪市,游你不用怎么管她。”鸢解释,“森旁边的叫Tina,来找她在天雪市工作的姐姐,我顺带着就一起捎过来了。”

金发蓝眼睛,Tina是最典型的西方面孔,或者说是最符合国人想象的西方面孔,我蹲下,这孩子明显比女仆长要吸引我,萝莉赛高!

友好地伸手,我想着该和Tina说什么,外国人,果然还是要说英语吧。

“I’m Tina 哥……哥好!”Tina艰难地说出了“哥哥好”这三个汉字,别扭又不标准,但这股认真的劲就足够可爱了。

“Do what you relax say what you're used to saying. Yuan will help us.”(你习惯说什么就说什么,鸢会帮忙翻译的。)

我这工地英语人家女孩子能听懂吗?我紧张地看着Tina

“It’s very kind of you.”(你真是个好人)Tina握住我的手,认真摇了摇,表示她听懂了。

我很高兴,虽然中式英语很无奈,但至少别人能听懂,那就够了,语言不就是讲究实用性嘛。

“省省吧,游你的水平也就限于打个招呼了,少在那里得意,真的给我们六中丢脸。”夕无情的嘲笑,把我从自我感觉良好中拉回了现实。

“您好,大老远的,还陪着鸢来这儿,我之前一点都不知道的……鸢你看看你,两个多月在家里一点长进没有,还让森小姐担心。”站起身,我作为来接机的,也是鸢在天雪市不多的朋友,不能不好好接待人家。

要是这位女仆长姐姐生气了,飞回去告状,我欺负鸢云云……我想象得出几十年后的新闻内容,在水泥桩中发现一具白骨,DNA检测为几十年前失踪的本市居民游……

可是女仆长没有回答我,也没有握住我的手。

就连鸢和夕都停止了聊天,扭头看着我。

???

我说错了什么吗?

“人家不是担心鸢,是担心你啦,笨。”夕小声提醒我。

担心我……哦,明白了。

“那个,森小姐放心,我和鸢只是朋友关系,不存在您想的那些,您可以放心。”

还是死一般的沉寂。

“大小姐,这种有了女朋友还和别的女生暧昧的男生,您究竟看上他哪一点?”女仆长摇摇头,眼神里尽是失望和蔑视。

“森姐姐!我们不是说好别那么着急的吗,哪儿有见面几分钟就给一个人定死刑的规矩,游真的很好的,时间会证明我说的话。”鸢着急,拉着女仆长的衣服,又像是撒娇又像是请求。

不是吧,鸢,鸢也会怕别人?对家里那个态度的鸢,居然会对照顾自己的女仆这么尊重——

“我知道,大小姐不必惊慌,不过具体结果要等大小姐回国之时,到时候这小子能不能保住他小命,就看他自己表现了。”

好吧,我大概猜到为什么鸢会这个态度了。

“对了,我们还没自我介绍呢。”

为了缓和尴尬的氛围,我急忙开启一个全新的话题。

“我知道,你叫游,天雪市第六中学高二学生,父亲经营商贸公司,母亲在另一家公司做人事主管,家庭年收入大约——”女仆长抽出小卡片念起来,越念我越心惊肉跳。

恐怖的情报能力,当初在夕身上使用过,现在轮到我亲自体验,还真是……毛骨悚然的感觉。

“森!”

安静了,整个大厅都好像安静了一下,只剩播报航班信息的单调女声回响。

“大小姐。”

“要是你再故意刁难游,我只好给爷爷打电话了,森待会就可以回本家,而我三四年内是绝对不会再回去了。”鸢改变了对女仆长的称呼,明明没有听出生气,但言语中的重量,每个字都沉甸甸的。

不是玩笑。

“大小姐……我是担心……”

“久别重逢,我想让记忆中的这个场景更美好些,可以吗,森姐姐?”

女仆长抿抿嘴唇,瞥了我一眼。

好可怕好可怕,真的浑身一冷。

“是。”

拉拉夕的衣角,现在能改变尴尬境遇的,只有她了。

“我叫夕,是游和鸢的朋友,今天,嗯,很高兴鸢能回来,也很高兴能认识森小姐和Tina……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家把行李放一放如何?”

感情您老人家也憋不出来什么东西啊。我看着夕,眼神交流。

废话,我都懵了,咋蹦出来这么多人,而且这个女仆长还这么不好对付,我准备好的台词根本派不上用场啊!夕蹙着眉头,我读懂了她想说的话。

成吧,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回家吃饭先。

坐上回市区的车,我看着副驾驶上的夕,又望望和我隔得很远的鸢,最后和一旁的Tina对了个眼神。

未来……难料……

(P.S. Mori是罗马音,对应日语就是“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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