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12.

问题，我们真的了解自己吗？

不依凭着感觉和猜测，我们在世界的位置，你能将棋子放在正确的位置吗？

……

“采访一下，摆脱轮椅是什么感觉？”

病历被卷成一卷，当做话筒，爱问游。

“非常喜悦，噩梦终于到了头，我可以回归现实了。”游做着伸展运动，“还是年轻好，受了伤恢复得也快。”

“不要说得像是六七十岁的老头子，”夕也很高兴，“还有活动不要太剧烈，小心再磕碰到哪儿。”

“游，从下周开始，晚上下了自习就麻烦啦。”雪笑，“我很期待两个人一起回家。”

“还有哥哥，说好午休来我这儿的。”

“打工方面，还请多多关照啦。”爱将文件夹递给游。

“最后是学生会呢，这倒是没什么关系，我们毕竟是一个班的。”夕看看手机，“走吧，去唱歌。”

四个女生很亲密地走在前面，留下只说了一句话身上就多了四五件事的游。

歇了两个月，该拾起来忙碌和来不及发呆的日常生活了，游将这些事都一一记在记事本上，加上之前缘说的帮她学数学和春说的开业庆典，接下来的几个月都会很充实呢。

走出医院，街上的路人们都用很惊异的眼光看着他们，倒不是因为奇怪游的身边怎么会有那么多女生……兴高采烈在逛街的女生会用比平常快三倍的速度在人群中穿梭，保持着几小时的高效率而不感到疲惫，分明平时连八百米都跑起来费力。

所以游离女生们的距离大概有十几米，在熙熙攘攘的街道根本不会有人将游和前面并排走着的四位联系起来。

大家之所以惊异，就像是对美的尊重，虽然特点各有不同，连身高彼此的差异都蛮大，但不用怀疑，这四位就像神明从天上打下聚光灯一般，自然而然吸引人们的眼光，甚至连动物们都很喜欢她们。

一只中华田园大白猫跑过来，蹭着雪的小腿不愿意走。

游能赶上女生们的脚步，就是因为她们撸起了猫而停下了脚步。

“不走吗？”游问。

“猫猫好可爱啊，游，我们能养一只吗？”雪星星眼。

“不行，要养也得等你考完试，家里有只猫你也不用学习了。”游没有被表情萌萌哒的雪迷惑，理智得如同平常的他。

“那你就叫小黑，白的像雪却叫小黑，嘿嘿。”夕顺着猫毛，看不出来她也是猫奴。

“你们要撸能让我先过去吗？我想到那儿坐着，医生说要逐渐适应，不能久站。”

“嗯，我们待会再去买点吃的带进去，游你先去那等我们吧。”雪说着温柔的话，手却是在赶游走，看来不让她养猫还是被小小的讨厌了。

“别被咬着了，毕竟是野猫。”

被夕命名为“小黑”的白猫听了游的话很不开心，冲着游喵喵叫，尾巴翘起老高了。

“得，看来我不受猫猫欢迎，先走一步。”

拿着夕给的地址，游来到他曾来过的KTV，驻足。

“上次来好像……没这么‘豪华’？”

与其说是唱歌的普通KTV，这金碧辉煌的装饰风格，倒像是什么新开的夜店。

“先生请问有预约吗？”裙子短到不能再短的姐姐注意到了在门口观察的游，上前来询问。

“那个，我是夕的朋友……这是预约码。”想到这不是学校，不是喊出名字就可以交流的小圈子，游赶紧开口，将夕发给他的预约码递给姐姐。

“原来是大小姐的朋友，请跟我来这边。”

大小姐？夕你不会光顾了挺多次吧，连招揽客人的前台都认识你。

跟着姐姐来到三楼，游放下心来，几间包间的门没有关上，传来游或熟悉或陌生的歌声，看来主营还没变，要是真的是什么奇怪的地方……那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向夕问起。

不过话说的太早是很容易打脸的。

“需要服务在Pad上直接点就好，我会在楼下等着您的朋友，您可以先自己放松一下。”

很齐全的设施，点歌的平板也不难操作，游看着水晶茶几上摆上赠送的气泡水，心里对这家店的好感一下子提升了不少。

“谢谢，麻烦您了。”

“希望您玩的开心。”姐姐笑着关上了门。

把吊灯关上，房间内只剩下用来营造气氛的星空灯，缓缓旋转。

咳咳，要不先试着唱两首好了，这群人今天拖他来这儿，肯定是不会放过他的，唱些羞耻的歌应该是逃不掉的。

既然逃不掉，就先熟悉熟悉，免得等会被嘲笑。

敲门声——

这么快吗？游赶紧放下已经拿起来的麦克风，灌了两口气泡水来掩饰害羞。

“那个，3027的先生，我进来了。”

怯生生的声音，女孩打开门，悄悄的，又关上门。

这个房间是3027吗？游回想了一下，大概吧，虽然自己没有细看。

“你是？”看向平板，没有碰到什么，应该不是自己点的服务。

“我是小清，因为姐姐们都在忙，让我来陪客人您。”低着头，又是昏暗的环境，游看不太清女孩的脸。

“姐姐？啊，是带我来的她啊，没事的，我说了不会麻烦她的，你回去吧。”

如今服务都这么贴心吗？不过让这么小的女孩来工作，真的不算是童工吗？

“不，如果您拒绝，我会很困扰的。”

哎，难道说顾客的满意程度还会影响业绩吗？这家店也太苛刻了。

“那，那你坐吧，桌子上有喝的，你随意。”

不会拒绝女孩子的游只能让女孩坐下，不过女孩似乎热情过了头，两侧长长的沙发和椅子，女孩却选择坐到了游的旁边。

“那个，我没什么经验，希望能让您满意。”犹豫了一会，女孩抬头。

终于可以看清楚女孩的脸了，很漂亮，但有点怪。

就像长相清秀的人化浓妆会古怪一样，女孩的装束，低胸的裙子和丝袜，有种用力过猛的感觉。

而且收回他前面的话，女孩并不小，那只是低着头显得小而已，女孩硬说起来，应该和游差不多大。

如果对每位女孩的美比喻的话，夕像是扎在茉莉花上的彩色发带，随风飘扬；雪像是隔着温暖室内，贴在窗上的雪花；爱像是月光下摆成十字的危险之物，匕首和针管；咲像是天上形状随心所欲的云朵，偶尔会降下雨来……

而眼前的女孩，并不像什么，她就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或许偶尔你会在梦中碰到她，代表着这个年龄对“清纯”和“洁白”的向往。

游正要感叹连这种地方都能碰到这么美的女孩，而眼前自称为“小清”的女孩，突然站起身。

“小清？”

素白的小手扶住游的肩膀，小清的右膝压住游的大腿，缓缓往下压。

？？？

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游已经被压在了沙发上。

而小清，就在他的身上。

“那个，小清？你在做什么？”

“如果不习惯的话，请闭上眼睛，交给我就好。”说着，小清的手已经在解开游衬衫的纽扣，一粒一粒。

指尖触及到肌肤，冰凉凉的，那是微微闪着光的指甲。

“对，就是这样，虽然我不像姐姐那么性感招客人喜欢，但手法上，我不会输给姐姐们。”

太过舒服，游都快屈服了，服从直觉和**总是比自律和理智要轻易得多。

呲——呲——

不久前，自己是不是也被这样抚摸过？

比现在更昏暗的环境，跨坐在身上的是比小清更妩媚的女孩，但相同的，是来自指尖，凉到心底的触感。

那双眸子，晶莹着泪光。

“我只有游，我只有你一个人。”

游一下子清醒过来。

“小清，”他都不太相信这是自己的声音，平静，不带有任何情感的波澜，“每做一次这种事，你能拿到多少报酬？”

小清愣了愣，“一千五。”

“我包里有张卡，里面有三千，你拿去吧。”

疑惑，但小清还是停下了动作，按照游所说的，从包里找到了那张卡。

“密码是010110，你可以现在把它取出来。”

“……为什么？”

“青春不该用来做这种事，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小清的脸涨红，原本是双方都不会放在台面上来提的，被游拿到了两个人的面前。

“而且，你应该是走错房间了。”

慌慌张张将衣服整理好，小清跑出房间看门上的牌子。

“3025……”

“如果再见面，希望别是在这种场合了。”

重新低下头，小清没有去看游。

可游注意到了，小清的肩膀在颤抖。

是在哭吗？

门被重新关上，房间也恢复了刚才的安静。

只有桌上的气泡水咕噜咕噜，完整见证了发生过的一切。

二十分钟后。

“夕你可以啊，人家居然会同意我们带这么些吃的进来。”

“没什么啦，我们能来这家店的老板已经很高兴了，带点吃的有什么。”

“不知道游半个多小时在干什么呢，不会背着我们偷偷练了几曲吧？”爱还是一如既往的神算。

“哥哥唱歌好听吗？我还有点期待和哥哥合唱什么的，唱哪首比较好呢？”

聊着天，女生们推开门，她们撸完猫，逛完商超，又分头去了甜品店、快餐店、奶茶店，提着各种各样的袋子盒子进来了。

“到了。”

“嗯，到了。”

不知为什么，女生们都感觉到了，游有些心不在焉。

还有些……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