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墙上舞剑的小人咽了咽口水，觉得世界有点不真实。

天地气运加身的我自然是随手就能捡到宝物秘籍的，可是每捡到一个秘籍或者宝物，背后就会牵扯出偌大的麻烦。

可是这《亡灵剑诀》不一样，相传这亡灵剑诀早已失传，这个早有多早，怕是要追溯到几千年前我建立北朔王朝的时候。

若细细说来，这天地间其实还真有个先贤时代，不过那个时代绝不是真的如同现在历史上流传的那样，什么先贤大能左手落璇弯刀，右手达摩克利斯之剑的神经病时代。而是实打实的御剑飞天，神仙林立的时代。

当时听到我以为不过是类似于我活着的时候诸如女娲补天，盘古开天地之类强行解释人类起源的说法。

可这《亡灵剑诀》出现在这里，却让我心里有点犯嘀咕了。

相传这《亡灵剑诀》有夺天地造化之势，可谓是剑斩山河，冠绝九州。

可这世上，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天下或许有剑劈得开山，不过最多劈开块山上的巨石，也确实有刀断得了水，断个两三秒连杀猪刀都能做到。

至于九州更是胡扯，这天地我待了几千年，从来只有北朔南离，却不曾见过什么九州。

可是如今这《亡灵剑诀》实打实的出现在我眼前，却让我的心不由得有点犯嘀咕。虽说这剑谱乍看之下有些古怪，但按照我这么些年的阅历，确实不失为一套颇有威力的剑法。

不过最吸引人的还是，这东西失传已久，连名字如今都无人记得了，拿出去不用害怕惹麻烦呀。

本着天上掉下来的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原则，我还是把眼前的《亡灵剑诀》背了个牢固。

反正这东西，我自己不练留给别人连也挺好的。

“……”

不就是包扎一下吗？一定要这么久吗？

对着墙站久了，感觉有点无聊，于是我干脆单手成决，用手指代替剑在半空中开始比划着玩儿了起来。

练到一般终究还是觉得这剑诀有些过分别扭，想着还是等有时间好好再研究一下吧。

所幸这是嘉月也替那人包扎好了。

“相公，可以回头啦。”嘉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这人是落尘谷的人。”嘉月挥了挥手中的令牌对我说道。

“落尘谷吗？”我沉思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不熟。”

若是早个几百年还挺熟的，现在还真不熟。原来我顺手捡回来的这个是落尘谷的少主啊。

之后我们俩陷入了一阵长久的沉默。

“你早就知道这下面有个山洞？”嘉月突然出声问道。

“是啊，沿着这山洞一直走了两三里出去就是云州城外不远。”我解释说。

想了想，我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了一句：

“小时候不想练功，贪玩，被师傅追着跑的时候不小心钻到过这里。不过当时是从下面上来的。”

不不，当年我也是从上面下来的，不过反正当年连师父也没能追上我，这世上怕是真没什么人知道我当年到底跑到了什么地方去吧。

“为什么你宁可用这么危险的办法，也不愿意伤人呢？在湖边的时候，你也没诚心想杀了他们吧。”嘉月抱着腿，把脑袋埋在腿里闷闷地说。

“不好意思，剑太快了，实在反应不过来。”我摸了摸脑袋尴尬地说。

其实当时我拎着手上的剑就是想防身来着，但是我的剑太快了，他们又冲的太狠了，所以一个控制不住，剑和人都被劈成了两截。

“江湖上本就是打打杀杀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嘉月说道。

“打打杀杀那是别人定下的规矩，我凭什么要依着别人的规矩行事呢。”我无所谓地说。

“可这世上的人素来都是身不由己的。”嘉月说，听她的语气情绪似乎有点低落，不知道我的话让她想起了什么。

“是啊，所以就在有限的范围里尽可能的争取自己的自由咯。”我仰着身子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望着洞顶上挂着露珠的钟乳石说。

可不是？谁这一生真的能活的那般自在洒脱呢，我这一生不也是在天道规则内尽可能的给自己找着生存的空间吗？

“尽可能的争取吗？”嘉月将我的话又反复念叨了几遍，抬起头怔怔地盯着我看了好久，久的我都要怀疑是不是苏珝给我的夜视眼把我的眼睛变绿了。

“你这人真奇怪。”嘉月摇了摇头说。

“觉得我奇怪的，你不是第一个，恐怕也不是最后一个，比如地上躺着的那位，估计过不了多久，也觉得我奇怪。”我指着地上呻吟的少谷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