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异结束了通话，思考着漫漫长夜如何打发时间。他答应了张瓷，有事情直接喊他就好，因此不方便走太远。那么就这么傻傻地在这里等到天亮吗？手机电量可能撑不到天亮，而且周围没有插座可供充电，此外诺基亚里面除了自己一时间心血来潮安装并且早已通关的动作冒险小游戏之外基本上没别的消遣，今晚估计会是一个很无聊的晚上。
对了，说起来自己还没有洗澡，张异想起这件要事还没有办。他尝试着对空气小声说：“幽灵大姐？在吗？在的话吱一声。”
幽灵女仆出现在张异身边，说：“张异先生，我在。另外，我的名字是霍尔蒙克斯-α，”
“名字太麻烦了就不能换简短一点的吗？”张异一直很想吐槽这个名字，现在终于抓住机会了。
“人工灵体只需要代号就足够了，不过如果张异先生觉得有必要使用更加方便的称呼可以给我下令。”
听到这张异托着下巴思考着，要取什么样的名字才比较合适。说实话他对于自己的取名能力一直没有多少信心。
“嗯……霍尔蒙克斯——霍丽怎么样？你意向如何？”
“如果是张异先生您的意志，我愿意遵循。”
张异把手撑在床边，看着外面蹦蹦跳跳走过去的僵尸，说：“这样我总感觉怪怪的，就算是为了我便于称呼，你如果不喜欢而被动接受，感觉好像是我强行给你取外号一样。”
“对不起，张异先生，我的思考模块是倾向于理性的，没有考虑到您的感受是我的失误。”
“你抱歉了反而我感觉更尴尬了啊我说——算了这不是重点，你去帮我买一件衣服，黑色的中山装最好，我就在这里等你。”张异取出一把铜钱和一两纹银，“不需要多么好，没有破洞，能穿，干净就行。有多的你就自己收好当做小费。”
霍尔斯点了点头，从张异手中接过钱，离开了客栈。张异也趁着这个机会闭上眼睛，深呼吸，用呼吸来调整身体。
二十多分钟后，霍丽回到了客栈的走廊，将衣服交给张异。
“换洗衣服有了，多谢啦霍丽。”张异来到洗澡间，“就拜托你警戒了，我洗个澡。”
三楼乙字号房的洗澡间并不大，一个刚好够一人泡澡的木桶就占了洗澡间将近一半的面积，角落里的马桶告诉张异，这个洗澡间同时兼顾了厕所的功能。
“第一次在客栈里面洗澡，就连用木桶洗澡都是第一次，真是微妙的感觉啊。”
幸好澡盆旁边就有水龙头，省了打水的麻烦。张异放满了一澡盆的水，脱下衣服后慢慢坐进澡盆。客栈很体贴地准备了小梯子供洗澡的客人用来进出澡盆。不过洗澡水温度的控制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水龙头一共有两个，一个只能提供固定温度的热水，另一个只能提供固定温度的冷水。客栈的工作人员知道怎么样在最快的时间里面为住客提供温度合适的洗澡水，但张异不打算麻烦工作人员大半夜的过来，而且自己对于水温的要求并不高，所以也就这么凑合着了。
“需要我帮你擦背吗，张异先生？”霍丽在张异身后说道。
“谢谢，我心领了，我没有让人帮忙擦背的习惯，倒不如说就连按摩都没有——等一下，霍丽？”
“张异先生有何吩咐？”
张异吓得缩在澡盆里，背对着霍丽摆出应战的姿态，支支吾吾地说：“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警戒呢？你就这么放弃了？”
“我并没有疏于对周围的感知，但服侍张异先生您也是我的工作。”
“我有手有脚的还不至于笨手笨脚到连洗澡都要人服侍帮忙。”张异觉得霍丽把自己服侍张瓷的那一套搬到了自己身上，“男女授受不亲，出去！”
说实话张异很想就这么惨叫一下，但怕吵到张瓷，就这么憋住了。
“但是服侍您洗澡也是我的义务。我在过去的时候一直负责服侍小姐洗澡，既然您是她的兄长，那么我也应该服侍您洗澡，就如我过去服侍小姐那样。”
“可是你又不是我老妈，而且我也早已经过了服侍洗澡的年纪了！”张异急切地说道，现在的情况他感觉自己好像在和这名幽灵女仆进行着什么羞耻PLAY。虽然直觉这一块并非自己擅长，但张异还是没来由地认为，现在自己的窘状可绝对不能让张瓷看见，不然自己会出于各种角度上陷入难堪——甚至可以说是险境恐怕也不为过吧，“我是真的没有那个习惯，倒不如说我自己很享受一个人洗澡的那种成就感，所以大姐啊麻烦你配合一下我，ok？”
“所以张异先生您不是讨厌我，只是单纯的不希望我帮您洗澡？”听霍丽的语气，她像是松了口气。
“所以你到底要怎么思考才能得出这个假设的？”张异本以为霍丽会是一个正常不少的女仆，但现在看来果然还是自己太天真了，说起来自从自己进入红月馆开始就没有遇到过可以称之为“正常”的女仆了——或许杰西卡女仆长除外。
这时候，张瓷在房间外轻轻喊道：“大哥，是你在洗澡吗？”
“抱歉吵到你了，我在表演单口相声。”张异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同时打出手势示意霍丽离开，“等一下我就安安静静地洗，阿瓷你赶紧睡吧。”
“我睡不着。”
张异听到后，摊了摊手，翻出了澡盆。他擦干身子，换好中山装后离开了洗澡间。
张瓷已经从床上坐起，点亮了床头柜的油灯。借着昏暗的灯光，她看到自己的哥哥从洗澡间里面出来。换上了中山装的张异和以往相比，多了几分儒雅，但这也让他右眼的眼罩和左眼的死气显得更加突兀，这微妙的诡异感，给他带来了一种异样的魅力。
看着坐在床上的张瓷，张异坐在椅子上，说：“我亲爱的妹妹大人，要我做些什么你才肯睡觉呢？”
“可以给我讲讲故事吗？你所听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