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终于赢了……”张异再生自己被打得粉碎性骨折的躯体，同时用脚尖撩起怪物掉进河道里的头颅。失血过多的头颅现在因为死亡而变回了原样，是一个普通的、如果不强调是吸血鬼绝对会错认的头颅。

用胡椒瓶手枪射击的子弹所产生的水雾成为了使用云山诀的条件，在这基础上使用云式·困增加雾气的重量使之错开对自己攻击的防御，然后利用破军的特性增加重量提高踢腿的破坏力，以及某不知名的玄学加成，最后凭着难得提起的战意顺势就宰了对面，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想留个活口好套问情报的。

“虽然说终结战斗要用来打踢，但是果然不变身就使用终结技没办法一击必杀吗？”张异一边自我调侃着，一边打扫战场。他把破军变为陷阵，将吸血鬼的无头尸从河道里打捞出来后，检查对方身上的残留衣物，希望能够找到什么线索。

然而这让张异有些失望，他没能够从衣服上看出什么线索，在经历了肌肉膨胀、火烧、污水浸泡等一系列摧残之后，破损已经变得比张异身上的衣服还要严重了，而对方身上也没有携带什么能够作为线索来使用的东西，到头来这个尸体对于张异而言毫无价值。

就在他张异拿起式神上的罐子准备离开的时候，略低沉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没过多久，弄玉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你解决掉它了？”看着地上的死尸，弄玉开门见山，“我应该重新审视你的实力了。不过已经有不少人来探查了，在这里继续逗留恐怕不是什么办法。”

张异耸耸肩，说道：“随你便吧，今晚折腾了一晚上的时间。确实我也差不多该走了，王国的下水道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热闹，被抓到可得不偿失，接下来的几天估计都有的安排了。”他抱着罐子离开，弄玉见状赶紧跟上去。

“你在这里发现了什么？”

“没什么，很无聊的一些事情而已。”张异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首先这个圣多马学院的地下的下水道连接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而我在探路的时候从其中一条小道里来到了一个工坊，而那个工坊的主人是亡灵法师，因为办事不利——好像是因为我的误入而被吸血鬼杀掉了，还被做成了食尸鬼，而杀了他的吸血鬼也被我杀掉了，以斩首的形式。”他没有理会弄玉脸上神色的不对劲，“但要说只有一个工坊那肯定有些不合理，这么大一个地下空间只配套一个效率上有些说不过去，除非能够有什么切实的证据证明这一个小工坊就需要那么大的地下空间作为配套设施——过道应该还连接着其他地方，而且不止一个像亡灵法师那样的管理者。”张异没来由的想起来了自己的义妹，“如果负责人有什么怪癖我也没辙。”

一边走一边看着两侧的荧光石的微光，张异继续说道：“而且下面的地下空间有太多的机关了，但是与之相对的却没有必要的安全措施，比如灯光或者是对沼气爆炸的安全手段。如果是王国的官方设施，按理来说应该会准备齐全，但是那个地下空间却没有，如果只是普通的地下排水管道还不一定需要照明设备，但很明显不可能。”张异这么想是有道理的，一个会引发多次爆炸的人造地下空间居然会没有排气阀排出易燃气体，反而在一点火光下就出现了多次爆炸，如此危险的地方怎么想都有些不合道理，除非修下水道的人已经偷工减料到这种地步，“很大的可能，就是他们没必要依靠照明设备，而且为了避免动静太大而被发现，所以仅仅保留了预防入侵者的措施。”

如果亡灵法师还活着的话一定会吐槽张异：“谁会想到你会直接在地下搞出一连串的大爆炸啊！”但是他已经做不到这么简单的事情了，毕竟他现在也只不过是在爆炸中被摧毁得不成样子的死尸罢了。

“我说，你就没有为那个法师的死有什么想法？”

“哈啊？”张异发出不解的声音。

“那个法师可是因你的擅闯而死，你就这么坦然？”

张异耸耸肩，说道：“我可没必要为他的人生负责到这个地步，他可是和这个吸血鬼勾结，而且——”他举起了罐子，“这孩子的死可能和他脱不开关系，是那个法师的收藏品。他与吸血鬼勾结擅自在王国的地下培养各种危险生物，就算是我不解决掉他，也早晚会有人把他解决掉的。而我只不过是凑巧罢了。举个不恰当的例子的话——盗贼窃取了赃款导致贪官污吏隐藏的罪行曝光，将来审理这些贪官污吏的时候，难不成还得让盗贼为他们被曝光承担责任？开什么玩笑。一码事归一码事，说到底还是吸血鬼的性子太过于高傲、傲慢，当然如果不是这样我也没办法那么顺利就解决掉他。”

“所以我就讨厌你们这些正道人士。”弄玉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一顾，“明明根本算不上什么光明正大的人，却偏偏以光明正大自居。”

“我觉得你对我的定义有点奇怪，弄玉小姐。”张异绕开了几个下来下水道的矮人，他们因为深更半夜的临时加班而骂骂咧咧的。根据罐子里的少女头颅翻译的话语，这些矮人是下来检查爆炸破坏情况的维修工。出于对他们的一点点小小的歉意，张异在地上显眼的位置留下了几枚自己仅存的金币，在旁边的地面上用手指刻出“sorry”来说明金币的用途，顺便警告弄玉不要想着顺手牵羊。

“谁要你的脏钱了！”弄玉有些不满，“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你们搞小动作很需要钱吧？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有什么打算，不过看你今晚下来，估计是和这吸血鬼与亡灵法师有关，是干嘛我就不清楚了，既然你反应这么大就说明我搞砸了什么事。我感谢你用绸缎拉住我躲开攻击，所以这次就当我认为你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了，但我不希望以后会以妨碍你们的计划为荣。”

终于来到了地面下一层的下水道，张异准备从窨井爬出去，“我先上去吧，现在我肯定一身味，只不过现在在下水道里再加上被烟熏了不少所以身上的味道不突出。一块上去的话肯定会被你抱怨的。”

“喂，子不语。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其实你直接逃走也没问题的吧？为什么你要留下来消灭那个吸血鬼，在这之前又为什么要激怒他内心的傲慢？”

张异抱着罐子往上爬的动作猛然一滞，片刻后。他回答道：

“总得有人做些什么吧？既然我有那个时间、精力与能力，以及适当的干劲，那就这么顺势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