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寒风无情地拍击这我的脸颊。

纵使我拥有冰灵根，冰系亲和度还算可以，加之穿上了她递给我的御寒大衣，却依旧无法彻底阻断这冰冷的寒冷感。

每向前踏出一步，风雪越盛，覆盖在脸上的冰晶越厚。

这里或许是冰系修炼者的宝地，但我不喜欢呆在这里。

我不耐烦的再次问道：

“我们究竟还有走多久？！”

“快了。”

“快了？”

我一听不乐意了，她每次的回答都是那么的平淡，让人听不出任何感情。

“上一次你说快了，已经是五天以前了！”

“五天的时间很长吗？”

......看着她天真的表情。

啊——啊——我怎么忘了，我眼前的这位虽然顶着一张水嫩嫩的脸孔，但是她好像是活了几万年的老怪物啊！

在她眼中几天的时间估计跟我眼中的几分钟差不多吧？

常识和判断基准的不同，注定了交涉的失败。

“对你而言，这或许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但对我而言，很长。”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我们聊过很多，说陌生却又似乎十分熟悉？

她似乎了解我的一切，而我却一丁点也捉摸不透她。

“是么。”

她一边想着一边望向头顶刺破云端的山峰，嘴角轻轻张开接着又再次闭上。

想说而又不能说。

不一会儿，她再次看向我。

“等到了，你便会明白，你的到来早已注定。”

她的话，我听不明白，但又似乎是自己不想去听明白。

心里面从开始登上时起，便感觉怪怪的。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作别人手里的棋子。”

稍作歇息的我们，再次踏上厚厚的积雪，朝着看不见的终点攀登。

“棋子、下棋人、看客和局外人你更喜欢哪一？”

我知道这仅仅是打发时间的无聊话题，所以我不经思考的回答道：

“看客。”

“是么......我以为你会当下棋人。”

她此时的表情我无从知晓，但是声音中却多了几分不解。

“为什么你喜欢做一个看客而不是局外人。”

跟我猜的不同，她没有问我为什么不做下棋人，而是问我为什么不做局外人。

“恩~做个局外人，说不好听了，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圣贤书......以我的性格，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更何况知道这个世界历史的我，就算想做个局外人，也是不可能。

“做看客，可以纵观全局，死也死的明白。”

说白了就是放弃抵抗，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其实我是想说当下棋人的，但是我不喜欢被她看透自己心思。

“做下棋人，首先手中得拥有足够的棋子，而我没有。”

“做棋子，我不喜欢。”

“一是麻烦。”

“二是累。”

“三是我不喜欢被摆布——若是让我做棋，我宁可做那下棋之人。”

“是么。”

她思虑了一会儿，用往常那种平淡的声音，以长辈的身份对我说：

“我——活了很久，也看了很久。”

“命运一旦开始，不论是谁都难以置身事外。”

不明白。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对我而言，我的梦想就是逃亡仙界，逃过那段血腥的历史（未来）。

◎

距离大军开拔已过去数日，东昌方面将军队分为三路。

左路军由轩宇家族指挥，兵力八万，沿雪云岭山脉主干道左侧小路缓慢行进。

右路军由七公主姬秋月指挥，兵力十万，同时暂时兼任大军先锋部队，沿山脉主干道行进。

中路军由印东显坐镇，指挥全军，兵力十二万，稳居后方。

凡人兵士身着厚重甲胄，缓慢地走在各自队伍的最前排。

紧随其后的是根据修为编组而成的修士们，与身着甲胄的凡人相比，他们穿着由特殊材质缝制而成的青衣布衫，经过灵力的赋予强化后性能的提升不言而喻。

单就轻便性和防御性而言，这些衣物虽属凡器，却远高于廉价的甲胄。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快放开我——”

轩宇炎完美的无视掉周围的目光，紧紧搂住月卫寒的脖子不放。

“哇——你这话太伤感情了！”

“这么久不见，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朋友的吗？！”

“咳咳——快放开我——”

“算了~”

轩宇炎若无其事的解开双臂，月卫寒瞬间得到解脱。

“轩宇炎？”

“月卫寒！”

“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一阵短暂的沉默，轩宇炎这才发现——月卫寒此时穿着的不是厚重的甲胄，而是轻便的修士布衫服饰。

“看不出来，你小子居然已经开始修炼了。”

“快说说现在修练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