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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空无一物的“初世”(四)

最后的誓言 雨中曲终人未散 4649 2019-07-28 20:34

  

所有的灵族人已经救出,我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暂时落脚,看着在一旁熟睡的月羽,我在等待着她醒来,因为我要做的事必须经过她的同意,而且,我也不愿打扰正在熟睡的孩子,那样对我而言跟犯罪没什么区别。

“唔……好冷……”

月羽蜷缩着身体,用尾巴盖在了自己身上,不过在发现抵抗不了寒冷之后,月羽不情愿地醒了过来。

“醒了吗?”

明明有篝火在旁边,却还是感到寒冷,不用猜疑,月羽的生命体征已处在危险的边缘。

“这里……是哪里?”

“暂时落脚的地方。”

可是,我该怎么跟她说起这种事?好不容易让她安心下来了,又让她陷入恐慌之中……

“你……”

“你被卖给我了,所以现在你是我的。”

像是听到跟天塌了一般的事一样,她突然蹦了起来满脸惊慌地看着我。

“你你你你你说什么?!”

“你被卖给我了,他们让我保护你,以此为价格卖给我了。”

“什什什什什么?!就这样?!”

“嗯。”

我是脑袋被门夹了还是如何?我怎么开的出这种玩笑的?而且这笨蛋没发现我的话不对劲吗。

“等等,你说以什么为价格?”

“他们让我保护你,然后我答应了,他们就把你卖了,我可是亏本生意。”

这个笨蛋,现在才发现啊,不过反应倒是挺快的,该说这家伙发泄过一顿之后变得……正常?还是不正常?算了,懒得管那么多。

把手里的树枝丢进火堆里,这个世界的食物是不能吃的了,至少在野外是找不到任何可以食用的食物,所以只能用别的手段了,我倒是没关系,可这个笨蛋……

“唔……我就这样被卖了吗?那些人貌似做了件好事呢……”

“啊?你刚才说了什么?”

刚才顾着想怎么填饱她的肚子的事完全没听到她说什么东西,不过她现在一副惊慌还有点开心的样子是什么鬼?

“没没没没没什么!你什么都没听到!”

“……你这笨蛋还真是够奇怪的,被卖了还能开心的起来。”

“你才是笨蛋!谁被卖了还会开心啊!还是卖给你这种家伙!哼!”

无语了,为什么感觉跟她吵架好累……我居然有种饿了的感觉……算了……

“把衣服脱了。”

她听到我的话之后整个人就跟突然没了魂一样,一脸恐慌地看着我,然后红晕迅速地布满了她的脸蛋,突然暴走了起来。

“你你你你你想做什么?!你个变态!流氓!色狼!”

“我只是在救你,你的情况很不乐观,你现在还多跳两下估计等会你就得断气。”

真是的,为什么跟这笨蛋说这种事就像是开玩笑一样,这家伙,有毒吧?

“我才不信。”

说着月羽就真的想多跳两下,结果,月羽刚想跳的时候,就感觉身体突然一阵无力,眼前的人影也模糊了不少。要不是羽寂接住估计会直接栽在地上。

“怎么……回事……身体……使不上力气了……唔……”

“都跟你说了你还不信!”

“谁……谁知道你……真的……假的……”

我也不管她怎么样了,用短刀把她背后的衣服划开,一个黑色的圆阵刻画在月羽背后,周围已经全是黑色的蛇形纹路,我以为还要过一会才会发作,可我没想到居然发作了这么久,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坚持到现在这么久的?还是说她的父母……

把心中的东西全部甩出去,闭上眼手按在圆阵上,也不顾月羽的挣扎,我现在只想快点找到类似的诅咒,噬灵族的“蚀魂散灵”诅咒会慢慢地吞食掉被诅咒的人的一切时间,对,字面意义上的,吞食时间,一个人的时间全部被吃掉的话,那么也就跟死了没什么区别,没有过去,没有未来,连一开始来到这个世上时被赋予的存在,也会连同时间一起被吞食,然后彻底消失。

月羽抬头想咬羽寂的时候,发现羽寂现在急得满头大汗,顿时慌了,她再傻也不会真的不相信羽寂刚才说的话,身体无力,再加上眼前的光彩逐渐变得灰暗,甚至在篝火旁边都能感到寒冷,月羽现在真的无法再跟羽寂闹任何事情。

“我……我不想死……”

羽寂没有听到月羽的话,只是闭着眼睛咬紧牙关疯狂寻找着跟其类似,比其强大的诅咒,他需要用更加强大的诅咒去强行破掉这个诅咒,否则月羽就真的无法挽回了,事实上羽寂在接受月羽之后就一直在寻找着自己的诅咒,可是羽寂所得到的诅咒实在太多太多,多到他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种。

随着月羽的生命体征越来越微弱,羽寂更加急的无法冷静。他以为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可是他自大了,在即将失控的时候,一段封藏已久甚至连羽寂都不知道的回忆突然被羽寂挖了出来,而羽寂所持有的千生世罪里的一个诅咒在此刻回应了羽寂的意志,从千生世罪身上脱离出了出来。

羽寂看着自己另一只手里突然出现的圆形晶石,呆了一会之后,直接将其触发,晶石在羽寂的手指上化作了一个光点,而羽寂眼中突然出现了一副画,羽寂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在月羽的背上绘画,精神高度集中的羽寂很快就绘画完了图阵。

“蚀魂散灵”的诅咒圆阵发现有着另一种诅咒在取代自己的位置甚至还想把自己也给吞噬之后,开始反抗了起来,原本覆盖在月羽背上的蛇形纹路现在居然真的如活蛇一样显现,噬咬着羽寂绘画的图阵,可是,羽寂所拥有的诅咒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黑色的蛇在噬咬了一会之后居然开始疯狂挣扎了起来,羽寂抱紧了怀里因两个诅咒在对峙而异常痛苦的月羽,看着两个诅咒对峙。

此刻羽寂的眼瞳变成了一种璀璨的金色,可是羽寂不知道怎么使用这个诅咒的能力,他发现这个诅咒是以自己的生命力为代价,分离了一半本体出去,带到了月羽身上去,而月羽的那一半似乎是主体,核心也在月羽身上,羽寂的只是仅剩的残留力量,可是有一点却让羽寂心情很复杂。

如果这个诅咒完成,那么月羽接下来的存活都会依靠羽寂的生命力,换言之,月羽的生与死全部由羽寂来决定,她无法切断这份联系,因为她的生命来源是羽寂,羽寂就是她的生命源头,就算谁把月羽此刻的肉身毁掉,只要羽寂还在她就能够无限制地复活,达到了某种意义上的永生。可是,这样一来也就代表着月羽会完全被羽寂所诅咒。

然而羽寂管不了那么多,他只想救回月羽的命,在看着两个诅咒对峙的时候,羽寂感觉到千生世罪在向自己传达着什么,等到理解之后,羽寂死死地盯着噬灵族的诅咒,千生世罪刚才向羽寂传达的信息就是它可以夺取月羽的诅咒,可是由它和羽寂共同刻下的诅咒无法再次夺回,因为一旦夺回,那么月羽也正式宣布死亡。

————

看着不断挣扎的黑蛇,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如果再这样下去,估计不用等到诅咒完全吞噬,月羽就会被折磨地痛不欲生,所以我直接伸手去抓住了黑蛇,只感觉手上突然被咬了一口,刺痛感让我的冲动突然激起。

死死地抓住黑蛇之后,千生世罪也开始协助羽寂,黑色的灵力缠绕着羽寂的手臂开始向黑蛇涌去,最后化作了无数细小的剑刃穿过了黑蛇,然后化作了刃链将所有的黑蛇捆住一下子全部拉扯了出来,但是,羽寂还是过于小瞧这个诅咒了,只见被拉扯出来的所有黑蛇全部凝聚在一起,居然向着羽寂猛冲而去,羽寂刚想抵挡的时候,黑蛇诡异地穿过了羽寂的身体,最后全部消失不见,羽寂没有感觉到什么,可是他可不相信,这个诅咒没做出什么事情来,羽寂直接撕开了自己的衣服,看着自己的心口,发现那里已经印刻上一个黑色的图阵,就跟之前在月羽身上见到的一模一样。羽寂的表情凝重了起来。

“这帮家伙……”

————

视角转换

在一旁看着的现世的羽寂和羽心看到这一幕,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羽心不知道羽寂现在身上也持有着这个诅咒刻印,可是,羽寂却很清楚,只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诅咒的来源居然是这样的。也就是说,羽寂夺取了诅咒,而这个诅咒一直作用于他身上,只是一直隐藏着,直到现在才显现出来。

“哥哥。”

在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羽寂知道自己不可能瞒得住羽心了,这根本就是自己承认的,怎么隐瞒?羽寂只好跟羽心坦白了一切。

“哥哥你是真的傻还是如何?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瞒着我们不说?!”

“让你们知道了又能怎么办?让你们知道只会把事情变得更加乱,与其那样我还不如自己藏着。”

羽心无法反驳,羽寂是什么样的性格她很清楚,然而她更清楚羽寂身边的那群家伙有多在意羽寂,如果让他们知道,事情非但不会得到解决,反而只会变得越来越乱,可是,羽心还是觉得羽寂是个傻瓜,至少跟她说也好啊,至少把自己心中藏着的那份痛苦分享给她一点点也好,可是为什么这家伙总是自己一个人藏着?

羽心叹了一口气,真的觉得自己好累,可是,她没有办法,因为她眼前的人比她更累。

————

视角转换

诅咒夺取了过来,心口上的黑色图阵也隐匿了,虽然我不知道它在自己身上会发生什么,可是,如果想吞食我的时间的话,无异于异想天开,所以,我也懒得去管。而且有着千生世罪这个最大的诅咒在我身上,它想造反也不可能。

抛开心中的问题,重新看回月羽,这家伙居然睡着了?不过也是,经历了这种事情,会很害怕吧,也很痛吧。

因为痛苦时的挣扎而导致被这家伙咬的手臂,此刻还在渗出着血,无奈地叹了口气之后,我把周围清理干净,再把自己的风衣脱下,然后将月羽转了个身,让她得以背靠着我,把风衣给月羽盖上,抱紧着她的身体,此刻原本身体只有冰冷的温度的她,也逐渐暖和了起来,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我不敢想象我如果失败了,后果会怎么样,我不想再亲手造成那种后果了,我真的不想再品尝一次失去的痛苦了,这份只能为杀戮而用的力量,我真的不想再让它带走我身边的任何事物,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这种感觉,好讨厌……

可是我早就应该有自知之明,像我这样的杀人魔,根本不可能拥有任何东西……即使拥有了,到头来,想破坏这些的,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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