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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寻找心愿(四)

最后的誓言 雨中曲终人未散 5185 2019-07-28 20:33

  

得知了自己老是被欺负的真相,羽寂趴在一边幽怨地盯着羽雪,虽然羽雪被羽寂盯得有点不自在,但还是表面保持平静,白羽好像还看不见羽寂和羽心,因此羽雪也不会乱来。

羽雪只是安静地坐在摇椅上,一次又一次地重复从花圈中轻捏出一片花瓣,串联起来,树枝暂时放到了一边,没有用上,羽雪全程都没有任何慌乱,心平气和地一片接着一片不断穿起来,每片花瓣在线上都有一定距离和一定规则却又看上去不规则地隔着一段距离或上或下。所有花瓣很快就被羽雪串联了起来,形成了一个花瓣组成的花链,但是两端暂时没有被结合在一起。做完花链之后羽雪取出白羽拿来的树枝,不长也不短,在羽雪手里一下子变得柔软了起来,一点生硬感都没有,羽雪将线的一段从树枝一端的中心穿进去,但花瓣却留在了树枝外面,如同是从这只树枝里刚生长出来一般,一点一点地穿进去,直到穿进去的线的那端从树枝的另一端出来,羽雪仔把树枝两端弯曲地结合在一起,一个看上去如同是被刚剪下来的花枝而做成的花环就这样出来了。

“做好了哦,白羽。”羽雪做完之后将其放到了白羽头上,白羽耳朵一抖一抖的,似乎很开心。

“谢谢母亲~”白羽在羽雪身边一蹦一跳的。

“好了好了,别那么激动,真是的。”看着白羽这么乐观,羽雪也很开心,羽寂看着这对母女俩,然后看向窗外的天空,想起自己的过去,有点失落地叹了口气,羽寂其实很羡慕白羽,能拥有这么爱护自己的父母,虽然羽寂对自己的父母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但每次想起来总会觉得有种烦躁,厌恨以及……一种从来都无法理解,无法接受,无法承认的感情在心里出现,羽寂很迷茫,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承受这么多的压力。

“哥哥,别想太多,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感觉到羽寂的心情变化,羽心温柔地安慰着羽寂。

“这算是被自己安慰了吗?”羽寂有点沮丧地笑了笑。

“真够难看的呢。每次想起这些事,自己就像个被遗弃的垃圾一样,自卑而堕落。”羽寂耷拉着脑袋,自嘲地笑着。

羽心刚想说出口的话卡在了喉咙里,有种哽咽的心情,只能无声地抱住羽寂,无声地安慰着。

羽雪观察着两人,再看向白羽,隐隐之间猜测到了什么,只能悲伤地叹了一口气。

“看样子,是个可怜的孩子呢。”羽雪下意识说出一句话,白羽有点疑惑。

“怎么了?母亲?”

“没什么,白羽快去找白怜吧,给白怜一个惊喜,母亲还有点事要做,暂时陪不了白羽了。”羽雪伸出手摸着白羽的脑袋,很和蔼地说着,白羽也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只不过在出房子的那一刻,白羽好像停顿了一下,白羽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好像看见了一点黑色的东西,但仔细回头看了一眼之后发现没有什么就离开了。

白羽离开之后,气氛变得低沉了下来,羽雪走到羽寂面前,羽心看了一眼羽雪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羽雪指了指羽寂,然后再指向自己,做出一个恳求的动作,羽心明白了过来,松开了羽寂。

“哥哥就交给你了,他的话,其实不是我的宠物哦,我们两个人是同为一体的,只不过暂时分裂了出来成为了两个人,他叫羽寂,我叫羽心,请多指教。”羽心站在旁边说出了自己和羽寂的真实身份,羽雪只是很平静地点了点头,似乎并不惊讶。

“那个,你叫羽寂?对吗?”羽雪蹲了下来,羽寂从沉浸在自己的悲伤回忆里清醒过来,只不过眼睛有点湿润,但却没有眼泪,抬起头看着羽雪,然后很害怕地点了点头。由于现在是只狐狸,所以看上去也像是一只做错了事,害怕被惩罚的小动物一般。羽心已经很久没见过羽寂那么软弱了。只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羽寂从来没有展示过如此自卑的一面,自卑到被人提及名字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了一点点什么就会遭到斥骂以及惩罚。

“你应该会说话的吧?”羽雪的态度很平静,没有一点表情。

“会……会……”开始几乎听不到,后面也低的如同风吟。

“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不知道……”羽寂的回答让羽雪和羽心两人同时愣了一下,羽雪看向羽心 羽心也只是不明白地摇了摇头。

“你的名字?”

“雨……羽……雨寂……”

“雨天的雨,但是现在的哥哥应该是羽毛的那个羽才对。”羽心解释了一句,但也很疑惑地看着羽寂,除了羽寂自己就再也没有任何人了解雨寂的存在了,雨寂原本是怎么样的也无人知道,羽心和白羽也不知道,因为那段记忆全部被羽寂封在了回忆里,遗弃到这个世界上的某个角落里。

“也就是说他现在成了另外一个人吗?原本真正的他的样子。”羽雪心疼地看着羽寂,有种奇怪的心情。

“我不知道,雨寂只有哥哥才了解,就算是我也无法理解雨寂的存在,哥哥也因为这个存在,一开始进来这里才会被这里排斥吧?”

“嗯,因为千灵族的界域领域对负面情绪有很大的反应,平时的简单的伤心都会在这个领域下慢慢消失,这也是千灵族一直以来为什么都那么和平的原因,但是……”

“哥哥却没有呢,以及在这里的某个存在,也一样对吧?”

羽雪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表情有点挣扎,然后如同放弃了一般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嗯……我想你们的目的,也是为了她吧,白泠的存在。”

“嗯,虽然你是因梦境而存在的“人”,但你也大概猜到了什么吧?未来发生的事……”羽雪身体颤抖了一下,有点不敢相信,但是却只能接受,如同崩溃了一样。

“真的发生了吗?白羽她……”

“并没有,但如果再这样下去,就真的如同你预想的那样,白泠和白怜她们两个都会被……吞噬……”羽心没有说出来是羽寂。

羽雪听到之后庆幸地长舒了一口气,但是也明白再不干涉的话迟早也会发生历代族神所经历的同样结局。

“当初在白羽的意识里留下了这个梦境,为的就是能够破解这种结局而尽一点力,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是另外一个人进来,这个梦境也到了他身上,但羽寂他,是白羽未来的爱人吧。”

“嗯。”羽心有点疑惑 ,好像这个时候的羽雪并不知道白羽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这是诅咒。但羽心也没有说出来,这只是梦境,虽然梦境里的人物也会在这个时候作为独特的存在而存在,但过去之后就没了,说与不说都没什么关系。

“只是他现在……”羽雪看着颓丧的羽寂,很担忧。羽心也只是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羽雪看羽心沉默着不说话,也明白羽心也无法应付羽寂这种状态,即使羽心是羽寂的其中一部分。只是轻轻地安抚着羽寂,伸出手在羽寂的头上很轻地抚摸,羽寂一开始被羽雪的动作吓了一跳,但是在抚摸下逐渐平静了下来,原本害怕地绷紧的身体也逐渐放松了下来,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雨寂的性格也不见了,羽心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雨寂的性格如何,但是羽心也有点害怕曾经被神灵族改造成的那个无情兵器。只是现在见到的胆小懦弱的雨寂,羽心想不明白,因为羽心是白羽和羽寂同化后产生出来的人格,羽寂以前没有成为兵器那段时间并不认识白羽,所以也无人可知雨寂真正的样子。

“我……这是怎么了?”恢复过来的羽寂有点茫然的样子。但是短暂的意识呆泄之后,羽寂深呼吸了一下。

“每次触及到这方面的事都会这样啊……”羽寂想起来了之前发生的事,有点失落。

“好点了吗?孩子。”羽雪柔和的语气让羽寂有点心安,羽寂点了点头。

“谢谢……”面对白羽的母亲,羽寂放下了所有的戒备却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不敢直视羽雪。

“不用客气,既然你是白羽未来的爱人,那我也理应好好待你。”

“你的气息……”羽寂有点不确定,羽雪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回答。

“感受到了啊,灵体核心。”

“嗯。”羽寂不敢相信,这会是白羽母亲羽雪留下的灵体核心,如果是这样的话完全可以借助这个核心来修复在现实中的羽雪的损失灵魂,这也代表着羽雪能复活了。

“毕竟作为母亲也会对自己的孩子有点自私的心理,不想离开白羽呢,所以把主要核心放到了白羽体内。”羽寂明白,灵体核心也简称灵核,灵体可以把自己的灵核放到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体内,或者是自己的另一半也就是爱人体内,交由另一人保管,也可以代表两人永世只对给予了自己的心的人有爱恋的感情,不会再对第二个人拥有,因为一但变心,那么双方都会受到反噬,然后一同遭受折磨,甚至死亡,但这样也是最狠最真挚的感情,只有真正的对一个人动心了才会使用这种方式结合。而交由血缘关系的人的话则是肉体或者灵魂受损,只有灵核还在,也就还有重新复生的希望,这种方式也就只有灵体所化的生灵愿意使用,其他种族也可以但却几乎没有人会用这种方式,因为这样一来也就代表着把自己的命全盘交给了别人,别人想毁想利用都是别人的事,怀疑这种东西永远都会让绝大部分人无法彻底相信别人,哪怕是家人也一样。

“你们这个种族胆子也真够大的。不过这种毫无保留的信任,我也很喜欢。”羽寂把自己的心交给了白羽,白羽的心也交给了羽寂,这也是羽寂和白羽为什么会同化的原因。白怜也为什么会被白羽毫无怀疑地交给了羽寂由羽寂的灵气温养,可以说白羽也完全信任着羽寂,相信羽寂不会害自己,羽寂也相信白羽不会背叛自己。

“你的气息也有白羽的,看来白羽遇到了什么困难,无法触发这个梦境了吧。所以才会交给你了吧。”羽雪看着羽寂,眼神变得温和。

“嗯,不过,白羽呢?”

“已经离开去找白怜了哦。”

“诶?!”羽寂刚想动的时候被羽雪按在了地上。

“放心吧,这个梦境世界是由我和白忆掌控的,现在外面的一切都是静止不动的,这也是我们两个为什么能看到你们的原因,你的力量被限制的原因也是这样,只不过你的力量其实我们完全限制不了,主要是你对这个地方的敌意并不是很大,所以你的力量好像也随之变弱了,我们才能压制住。”

羽寂在开始听到羽心说这里是羽忆上的那座雪山的时候,联想到千灵族的栖息地的时候,便完全取消了对这里的一切的敌意,意志和兵器感受到羽寂的心境变化也进入短暂的沉睡,是羽寂本人自认为不能使用,而不是自己不想使用。

羽寂尝试运行了一下后,眼神一点点暗红浮现,羽寂急忙收回了,然后有点无奈,兵器的力量也跟着意志的力量随之恢复了,核心已经化作了灵脉遍布羽寂全身上下,在意志的力量恢复时周围的灵力也跟着产生了变化,羽寂也明白,所有的力量都恢复了。

“搞了半天,原来是我自己不想使用啊。”

“看样子是恢复了呢,那么接下来也请听好,在这个梦境里发生的事。”羽雪突然变得严肃,羽寂也跟着变得严肃起来。

“这个梦境无论你怎么改变都不会影响到现实,而内容只会拖延,不会改变,也就是说你把这里全毁了也依旧会发生最后的内容。”

“这样啊,不过我可不想毁掉这么美丽的地方,我想住下来都还来不及呢。”羽寂从被羽雪白忆看见的那一刻起就担心会不会因为被看见而导致结局内容直接被改变,但现在羽寂放心了。

“这你就想多了,孩子,还有,随着时间的长久,这个梦境会越来越真实,到时候你们也会被梦境实化,成为这里的一部分,也就是说那个时候梦境里的所有人都能看见你们,包括白羽,你们拥有的时间不多,小心点吧。”

“嗯。”

羽雪再交代了一些要注意的事情之后,羽寂和羽心互相看了一眼对方,准备离开,羽雪在背后默默地看着一人一狐,轻声低语了一句。

“一切都拜托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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