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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谜团重重的组曲(Ⅲ)

最后的誓言 雨中曲终人未散 6091 2019-07-28 20:33

  

头……感觉要涨破了……心……莫名其妙地有种痉挛的感觉,弯曲着身体蜷缩着,捂住心口想要好受一点,但是并没有,剧痛一直存在,羽寂只能忍受,即使是痛觉隔断了开来,身体的异样也让羽寂很不舒服。

明明,已经不知道痛是什么样的感觉了,但为何现在却感觉好难得,即使是之前也感受过痛但也没有现在这么奇怪的开心,越痛,自己反而越开心,自己这是变奇怪了吗?大概是吧,眼皮好沉……我……睡着了吗?

睁开眼,映入眼中的一片白色,羽寂愣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好像跟什么东西贴的太近了,伸直了身体,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在房间的床上了,洁白的床单,洁白的被子,羽寂有点疑惑,自己怎么又睡着了?

四处看了看,确认是自己的房间无误后,羽寂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不知道为何,从花海出来后的记忆羽寂记不清了,就像断掉了的铁链一样,抓得住手中的断掉的一部分,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另一半消失不见。

“兴许……是我太累了吧。”羽寂闭上眼,叹声说。

“哥哥?”

羽寂熟悉的声音响起,羽寂看向房间门口,发现白怜正端着一盆水,还拿着毛巾,很担心地看着自己,羽寂疑惑地皱了下眉头。

“白怜你这是?”

“还不是哥哥你啊,莫名其妙地昏睡了三天,额头滚烫的吓人,我还以为哥哥你脑子烧坏了呢。”白怜没好气地瞥了羽寂一眼,但还是端着水盆进了羽寂房间,羽寂也看到了跟在白怜背后的众人,樱莲正靠着门,似乎是给白怜开门的,或者是打下手?

“哥哥,别乱看了,赶紧躺好,生病了还往外跑,你也真是的。”白怜拧干了湿毛巾,折叠成方便拿着的样子擦了擦羽寂的额头,羽寂感觉额头凉凉的,头的昏涨感也减少了一点。

“谢谢,白怜。”羽寂笑着说。

“要真想感谢我的话就赶紧把身体养好,明明作为哥哥却一点都不让妹妹省心。”

“对不起。”

“你啊,唉,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众人看着两人,都不知道现在谁是长辈了。

“小怜,你先陪着小寂,我们下去做点吃的,虽然小寂几天不吃饭都行,但病人就得好好休息。”

羽寂感觉心中有点暖暖的,对着樱莲摇了摇头,坐了起来,白怜刚想把羽寂按回床上的时候,羽寂摆了摆手。

“放心吧,这种小病就能让我起不了床的话那我岂不是太丢人了?”

“哥哥你……”白怜感觉羽寂的精神状态好像好了一些。

“已经没事了,要不然你摸摸哥哥的额头检查一下?”羽寂原本以为白怜会拒绝的,然后反过来对自己没点好声好气。但是白怜却出乎了羽寂的意料,半信半疑地盯着羽寂,好像羽寂说了谎一样,羽寂也不禁地有点害怕,这小家伙,为什么对自己总是这么凶啊……

“哥哥,把头伸过来。”白怜贴近了一点羽寂。羽寂退后了一点。

“你要干嘛?”

“叫你过来就过来,哪那么多废话啊。”白怜不满地瞪了一眼羽寂,直接把羽寂的头按了回来,然后把自己的额头贴了上去。

众人看着眼前这对“要好”的“兄妹”,只是轻轻笑了笑,耸了耸肩膀,然后就传来了下楼的声音,似乎并不打算打扰两人,就连空羽也乖乖下去了。

“那个……白怜?”

“的确已经不烫了呢,温温的感觉,信你了,哥哥。”白怜与羽寂分开了点距离,然后转过了头去。

“即使病好了哥哥也要好好休息知道吗?”白怜似乎想了什么,转回头严肃地盯着羽寂,羽寂怂了,很丢人地怂了,点了点头。

“呼——哥哥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们放心一下啊,每次都把自己弄出事来。”白怜像是看着自家调皮的小弟弟一样,教训着。

“是是,总感觉你和白羽似乎都那么喜欢对我凶一点,真无奈啊。”

“还不是不想看你受伤……”白怜低语了一句,羽寂没有太专注交谈,没有听到,只听到了模糊的声音。

“嗯?白怜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没……才没说什么关心你这个笨蛋的话呢!警告你啊,要是下次敢再晕在外面,我可不理了。”白怜恶狠狠地盯着羽寂,羽寂感觉身体一颤,点了点头。心里却有点被逗乐了,这小家伙,表面凶狠,但内在还是挺会照顾人的啊。羽寂笑了笑。

“喂,笑什么呢,哥哥?”白怜看着羽寂对着自己笑了笑,感觉到有股恶寒在身体上蔓延开来,白怜狠狠地瞪了一眼羽寂,羽寂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神了,挠着脸有点尴尬。

“咦,哥哥,该不会睡一觉起来脑袋烧傻了吧?怎么感觉完全变了一个人啊?”白怜感觉羽寂不太对劲,又伸手摸了摸羽寂的额头。

“好了好了,只是得到了妹妹的关心忍不住开心而已,才没有烧傻啊。”羽寂无奈地看着白怜。

“那就好,哥哥,那个……”

“嗯?怎么了?白怜。”羽寂看白怜扭扭捏捏的,有点好奇地问了一句。

“小泠她……”白怜在一瞬间看到了羽寂诡异的笑容,一下子吓坏了。

羽寂愣了一下,有点低落地转过头,用不知是悲伤,还是别的什么心情的语气说:“白怜你先出去吧,让哥哥一个人待一会。”

“嗯……嗯……”白怜看羽寂这样也有点自责,明知道那是心口上的伤害特意去捅一刀,然后挖开,白怜有点后悔,问了羽寂这个问题。

“对不起,哥哥。”白怜弯腰道歉之后就退出了房间,在关上门的时候忍不住停下来看了一眼羽寂,羽寂察觉到后对白怜摇了摇头,白怜也关上房门离开了。

“杀心,又开始出现了,真是的。”羽寂不是不知道自己刚才什么表情,肯定狰狞扭曲到可怕吧,羽寂趴下来把头埋在枕头里,但是也没有办法控制住,即使已经恢复的很快了,但还是被白怜看到了。

“好奇怪,突然不想起来了,感觉,好舒服。”明明木床上没有了被单是硬的,即使铺垫了被单也能感觉到有点硬,但羽寂却感觉好柔软,第一感觉就像是曾经白羽还在的时候一起睡觉时的感觉,但是这次却有点不同了,白羽给羽寂的是有家的归属感,而现在的是承担了某种责任,只想好好保护某人的责任感。羽寂其实很讨厌承担责任,承担没有必要的责任,因为那样是自讨没趣,虽然知道有些终究是避不开的,但是能让羽寂主动去选择承担的,却为数不多。

“哈啊——”再多躺了一会之后,羽寂才起床,离开了房间来到了一楼。

“早……”羽寂刚想打声招呼,顿了一下,看了眼窗外,发现不知是早上还是中午还是下午,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晚上还没到来,羽寂苦笑着。不打算打招呼了。

“午安,主人。”空羽看羽寂下来了,主动跟羽寂打一声招呼,羽寂得到了大概的时间,也回了空羽招呼。

“午安,空羽,还有大家。”

“哥哥身体没事了吗?”幽羽走到羽寂面前抬起头,还是有点担忧。

“放心吧,哥哥已经没事了,他现在好的很呢。”白怜没有看羽寂,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出声。

“那幽羽放心了,哥哥也要好好照顾一下自己才行呢。”

“是是,多谢关心。”羽寂轻轻揉了揉幽羽的小脑袋。

羽寂转身准备去厨房的时候,灵缘拉住了羽寂,羽寂不太明白,灵缘指了指樱莲的位置,羽寂发现樱莲不在,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我们要帮忙樱莲姐姐也不肯,所以哥哥还是休息吧,不然等下樱莲姐姐可是会直接把哥哥轰出来的。”灵缘无奈地笑了笑。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羽寂也笑着回应了一句,灵缘看羽寂坚持,也就不阻拦了。

羽寂轻轻拍了拍灵缘的脑袋,转身去了厨房,灵缘有点期待地看着厨房,可惜羽寂进去后就没有动静了,只有食物的香味飘出来告诉着灵缘里面有人在忙活,灵缘有点懵,准备去偷偷看的时候,樱莲苦笑着走了出来,灵缘更加懵了。

“已经做完了,我只是负责端菜的,唉,小寂那种速度我们完全比不上啊,这个世界上的灵力真的是方便过头了,好多步骤都简单化了。”樱莲无奈地说,灵缘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小缘也来帮忙吧。”樱莲放下手中的盘子,建议了一句,结果不止是灵缘,空羽和其他人也负责帮忙了,羽寂原本在等食物熟的过程看见一堆人闯了进来,稍微吓了一下,不过看见一人端一盘子出去时羽寂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有点小调皮,故意做快了一点,还做多了一些,大家跑来跑去的,之后一脸幽怨地盯着羽寂,羽寂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

人多,更何况还有几个胃口贼大的小家伙,羽寂也就自然做多了一些,最后全部做完端出来拜访好,长桌上已经摆不下了,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如何,刚刚好摆满。

“吃吧,可别剩下,不然有惩罚的。”羽寂微笑着。

“额……”众人有点怕怕。

“开玩笑的,这你们都信,也太……”羽寂还没说完,顿住了,众人看着羽寂好像有点不解。

“哥哥,你怎么了?”白怜走到羽寂身边拉了拉。

“啊?没什么,没什么,赶紧吃吧,凉了就不好了。”回过神来的羽寂有点慌张,白怜感觉羽寂好像隐瞒了什么,但是隐瞒的是什么好像连羽寂本人都不太明白。白怜也不追问,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羽寂坐下,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刚才的对话,羽寂感觉好像曾经有过类似的,但是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别的地方,不是大家,而是别的人。熟悉又陌生的场景与不知名的人。

吃饭的过程中羽寂几乎没有动过,除了空羽灵缘还有白怜和幽羽之外,没人发现羽寂吃的很少,只是羽寂装作没事的样子,但也还是被四个小家伙看穿了,不过也没有人问,因为四人知道,即使问了,羽寂也不一定会说。

结束了,没有剩下,羽寂慢慢收拾着,四人互相看了看对方,点了点头,也帮羽寂一起收拾着,星幽也感觉有点不对劲了,也帮忙收拾着。

“母亲?”幽羽有点意外。

“羽寂有心事也代表羽心有心事,也让星幽帮帮忙吧。”星幽摸了摸幽羽的脑袋。

“嗯。”另外三个人也同意了。

收拾完之后,羽寂没有打招呼就出门了,五人跟了上去,只不过没有让羽寂发现。羽寂没有离木屋有多远的距离,在一棵树下坐着,看着依旧下着雨的天空,羽寂也没有在意自己全身都湿了,五人用灵力挡住了雨,在不远处不知道要不要上前打声招呼。

羽寂迷茫地看着天空,本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东西,本来只是想出来随处散散心的,但是看到这棵树后羽寂感觉身体的异常又来了,但是没有之前那般难受了,只是有种怀念的感觉,但到底怀念的是什么,羽寂不知道。

闭上眼,安静地睡着了,有点不平稳的呼吸,天空下雨下着下着打起了雷,一道雷正想劈向羽寂所待的树的时候,一层淡淡的屏障出现,雷被吸收,五人逐渐接近羽寂,最后悄无声息地来到了羽寂身边,看着外面雷雨大作的天空,原本呼吸不平稳的羽寂不知道为何感到了一份安心。嘴角上扬着很小的弧度,但无疑羽寂是在笑着,很安心地笑着,看着羽寂的睡容,不知为何,五人也感觉曾经好像有过同样的画面,但不是羽寂,而是别人,自己正是和这个别人一起睡觉,很开心,也很安心,因为有羽寂守在她们身边。五人有点迷茫地看着对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羽寂闭着眼,半睡半醒的状态,外面雷雨大作,羽寂感觉在什么时候,自己在某个时候也如同雷怒一般,对谁发过火,自己因为什么而动怒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直接一气之下抛弃了她,但是冷静过后,又很自责,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把自己关在什么地方,反省着,心烦意乱,每当出现不稳定的暴躁的时候,就用了什么手段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不知为何,自己好像得到了原谅,没错,不是自己原谅别人,而是别人原谅自己,在羽寂看来是这样,只不过好像被训了一顿,但因为是什么被训了一顿?好像在那个时候还有什么人在场?这样想着,莫名其妙地开始感觉到了身体的某个部位在痛,是的,在痛,即使痛觉隔断了,也还是在痛,越来越清晰的痛觉,羽寂突然睁开了眼,看着自己的右手心,一道浅浅的伤痕好像出现在了羽寂眼中,但是羽寂再闭上眼睁开看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羽寂没有把这个当做错觉,曾经也感觉到手心上有点痒痒的,羽寂当作了错觉没有在意,但是这一次,羽寂无论如何都不会错过了。只是很奇怪,之前在木屋门前感受到的感觉,好像不是自己的,而是别人的,如同自己在别人手心上写着什么,而不是别人在自己的手心上写着什么。羽寂皱着眉头,但也没有强迫自己去回想。

专注于梦里的内容之后,羽寂回过神来,才发现五个小家伙躺在自己的身边睡着,羽寂有点懵,这五个小家伙什么时候来的?来了也不说一声,真是的。

“你们五个小傻瓜,真是的,既然来了就吭一声啊。”羽寂轻笑着,醒来发现有人在自己的身边陪伴着自己,不知为何,羽寂感觉心中好暖,但是也有点落寞的感觉,这份落寞,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羽寂也不知道。

“如果,如果白泠也在的话,应该会很开心吧。”羽寂下意识地说了出来,但是本人却没有意识到。

“午安,愿做个好梦,五位。”羽寂放出温暖的灵力,五人感觉到了之后,睡得更加安详 羽寂看着五个小家伙的睡容,也已经满足了,但满足之中,却有一点点悲伤,这一点点悲伤,有白羽的,也有这个熟悉而陌生的人的。

即使雷雨大作,也不曾害怕过,因为有人会保护自己,所以才会不害怕,任凭雷雨大作,自己也依旧开心地笑着,因为他会一直在自己的身边,所以才会毫无顾忌地笑,也因为他不会离开,所以自己才会毫无保留地依赖他,即使自己离开了,这份依恋,也不会太痛苦 因为他曾陪着自己,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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