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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心锁

最后的誓言 雨中曲终人未散 3536 2019-07-28 20:32

  

无宿、无主、无友,诅咒吗?呵,原来是我天真了啊,以为已经没有了,原来一直都在影响着我啊,无论跟谁扯上关系,除非有利用价值都会无一例外全部以死亡为结局,呵,原来是自己一直天真地单方面认为已经解除了……

“哈……”羽寂醒来,原本就已经黯淡的眼神再度黯淡了几分,黑色已经逐渐浮现了一点点灰色,整个人都阴沉沉的。

“只要不跟任何人接触就行了吧,这样就不会有人因为我的诅咒而被牵连到了吧,利用完就离开,逃避,没想到终有一天会用自己最厌恶的方式啊。”羽寂看着自己的手心,上面的血已经凝固了,形成了一层薄薄的血膜,看起来有点血腥。

羽寂抬头,发现灵缘所化作的白鸟正护着自己,低头看着还在熟睡的空羽,内心产生了断绝关系的想法,但是却做不到。

“只要不跟空羽和灵缘保持关系那么好就行了吧,这样她们也会平安没事。”

从缝隙中钻出去,这片山林也依旧在沉睡着,羽寂想起来那只小狐狸,但是,大概也出事吧……羽寂砸了一下自己的心口,想发泄,却无论如何也发泄不出来,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了了,不能随便暴走,必须得压制住自己。

“算了,先把枫镜和老爷爷安葬了吧。”再怎么自残也没办法全部发泄出来,羽寂第一次感觉如果自己能死了就好了,这样一来就全部解脱了吧。

“我在想什么啊?!”羽寂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直接唤出血狱一刀刺穿自己的手心,这才清醒了一点,但是,痛觉却依旧没有……

“这样的自己,还真是难看啊,连自己都开始厌恶自己了。”羽寂看着慢慢修复的伤口,自嘲地开始笑着。

睡眠中的灵缘和空羽被羽寂所惊醒,看着草坪上再度增添的新鲜血液,以为羽寂又要做什么,灵缘重新化为人型扑过去一把夺过了羽寂手中的血狱,空羽则是把羽寂抱住,两人都还心有余悸,生怕羽寂会暴走。

羽寂看着两人,已经笑不出来了,要是以前肯定会笑着跟两人开玩笑,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吧。但是现在却沉默着。

“灵缘,枫镜和老爷爷呢?”没有感情,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的语气,如同活死人一般。

“他们已经被灵缘安葬在了这个草坪中央。”灵缘小手颤抖地指了一个方向。羽寂随着灵缘指的方向看去,面无表情地说:“辛苦了。”

羽寂把周围的灵力凝聚成一块石碑,一笔一划刻下了枫镜与枫逢的名字。解开空羽的手,一个人拖着石碑朝着草坪中央走去,立起。

“好好睡吧,不会再有人打搅你们了。也请……忘了我吧。”羽寂摸着石碑,额头贴在了石碑上,跪下。

空羽和灵缘只是深深地鞠了一躬,忍住不让自己哭泣,但是眼泪依旧忍不住滴落。

羽寂背靠着石碑,仰望着蔚蓝的天空,闭上眼,多少次了,这样子坐在那些曾经跟自己结交的朋友们的长眠之处。

云鹤和叶遥四人也找到了羽寂,但是看着眼前这冰冷的风景,原本想说什么,但是全部都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羽寂回过头看着云鹤,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绝对不是什么开心的事这一点是肯定的。

…………

“全部到齐了吗?”此时羽寂正悬浮在空中,看着不断来到云鹤所掌管的城镇的中心的人群。空羽和灵缘也悬浮在羽寂身边。

“你要做什么?把这么多人集结在一起。”云鹤不理解羽寂为什么要自己把所有人都集合起来。

“全部到齐了吗?”羽寂没有回答云鹤,再次确认了一遍,云鹤点了点头,但是下一秒羽寂却一手抓着云鹤的头,但是力气不大,只是抓着。

“你到底要干什么?!”云鹤被羽寂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

“忘了我吧,就当我从未出现在你的人生里。”羽寂扩散出一圈又一圈的灵力涟漪,云鹤发觉自己的记忆开始逐渐遗忘羽寂的样貌,印象越来越淡,开始惊恐了。

“你到底在做什么?!”云鹤想挣扎,但是根本动不了,下面的人群已经全部昏迷了,羽寂把他们记忆中关于自己的记忆全部抹除了,一个小城镇的人并不用使用多大的遗忘灵术。

“不……要……这……”云鹤最后的话还没说话也昏迷了过去。羽寂把云鹤安全送到了地面。这样一来,这里就不会有人记住自己了,这样一来也不会有人死去了吧。

回到奇妙山林,羽寂悄无声息地把空羽和灵缘给弄晕了,放在草坪上,让两人睡一觉。

“睡会吧,我要离开一会了,很快回来。”羽寂把防护措施做好,一个人离开了……

山林之间,坑坑洼洼的山路上,羽寂独自走着,寻找着白狐,虽然羽寂自己认为白狐也已经不在了,只是自己麻痹了自己,认为白狐还活着。

散发着自己的气息,仍旧希望白狐会察觉到后来寻找自己,不断寻找着,寻找着。直到夜幕降临,也依旧没有找到,仅存的一点点“希望”也熄灭了。

羽寂倒在地上,看着不断变得灰暗的眼前的一切,模糊不清,直到最后,想睡着,却依旧醒着。

绝望已经品尝了多少次了,每次以为自己都会挺过去,但是每一次都心痛的想要结束一切,自己死不了,但活着却比死了还难受,就这样吧,睡下去吧,睡醒过后,一切都会过去了,也会忘了……

闭上眼,沉睡,心也冰封起来吧,把心与一切隔绝开来,上锁,永远不要接触任何人,就这样一个人住在自己的冰城里,把这个诅咒,永远囚禁起来吧……

羽寂沉睡之后,白狐也赶到了,但是看到倒在地上的羽寂急了起来,跑到羽寂身边用头轻轻撞着羽寂,想让羽寂醒来,但是察觉到呼吸后,白狐也松了一口气,舔着羽寂的脸,趴在羽寂身边看着羽寂,只是不知道为何,白狐感觉到羽寂很悲伤。低鸣着,安慰着沉睡的羽寂,虽然知道羽寂听不到,但也还是坚持着。

…………

羽寂再次醒来,发现自己的位置已经变了,又回到了草坪,偏过头,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白狐,羽寂一下子彻底清醒,白狐也被羽寂的动静所弄醒,叫着。

空羽和灵缘正跪坐在一边,幽怨地盯着羽寂,似乎是在生气,羽寂无视了两人抱住了白狐,白狐轻轻地鸣叫着,羽寂一直重复着太好了这句话,羽寂还不知道,也忽视了一件事,白狐还活着是因为羽寂之前对这片山林里的灵兽下达的命令。但白狐还活着就好了,其他的羽寂不管了,也不想管了。

跟白狐重逢后,羽寂灰冷的心多多少少也拥有了一点点温暖,只是依旧上着锁,没有解开。

“抱歉,我们又要离开了呢。”羽寂抚摸着白狐的背部,虽然白狐活着是一件好事,但是离开是已经固定不变的事实。

白狐只是默默地蹭着羽寂,表达着不舍,但同时也在表达着没关系,我会一直等你的意思。羽寂给白狐扣上了一个小小的铃铛,这个铃铛存放着羽寂的一点点灵魂,羽寂希望这样可以保护白狐。

空羽看着铃铛,手心摊开,变出一直小心翼翼珍惜着的铃铛,在想这里面会不会也有羽寂的灵魂呢。

“替我守护好这里,好吗?”羽寂摸着白狐的头。

“嗷~”白狐前身跳了起来,在羽寂怀里蹭着。

“麻烦你了。”

羽寂将白狐放下,布下一个结界,将山林给包裹了起来,开始散发着纯洁雄厚的灵力,羽寂希望可以让白狐有个安全的家,也是离开前唯一可以做的了。

再次不舍的告别后,羽寂留恋了一会,便和空羽和灵缘离开了,白狐默默地看着羽寂三人离开,不知不觉眼角有了一点点泪花,转身看着石碑,蜷缩着趴着。

只是没有人发现,一个小小的光点跟随着羽寂,然后被羽寂的誓言灵刀所吸收,一直悄悄地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如果羽寂注意到的话应该会激动的无法形容吧。因为这个光点便是枫镜残留下来的唯一一点点灵魂。也是可以重生的灵魂。

(感觉最近的思绪有点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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