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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不跪,动死水

  

黑狼踏在天上,张扬而狂妄。

狮鬃飘扬的毛发,带着浓郁不化的血气,腥臭,恶心,刺鼻,还有震慑人心。

狼,没有说话。每个人都知道它会说话,但它没有。

只有悲怜而沉默的绿瞳,凝视着,凝视着那些需要匍匐的众生。

......

颤抖,浑身寒凉,无可抑制的颤抖;

害怕,就算咬紧牙关,也会忍不住咬破嘴唇的害怕。

当千丈的苍狼,从高远深邃的虚空中探出,世间就好像凝固。

黑狼是一头衰老濒死的老狼,它站在高高的天穹之上。但整个世界的焦点,都好似凝聚在它的身上。

如月夜深沉,又似能划破黑夜的竖瞳;花白凌乱,却战旗飘扬的狼毛;支棱扑动的耳朵;利齿间涌动的腥气;扰乱云空的长尾;鼻翼的一次次轻微的颤动......

每个生灵,每一个已经匍匐卑微的生灵,仿佛都能‘看见’。

尊境,镇守一方天地气运。

作为镇守气运的谢礼,在某些时候,一些个不轻不重的操作,自然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用用。

有时候,无知者的离去,才是最幸福的。而现在,借由了天地通感的宣扬......

鬼人族的族人,知晓了它的身份:黯·修修赐

因为威一剑登仙,刚刚看到了希望的鬼人族,仿佛被置身于不断坠落的深渊里,只余下......漆黑恐惧的绝望。

匍匐,脆弱,形如虫蚁。

祈求与匍匐,匍匐于祈求。

每个人都在颤栗的,请求忏悔;请求那个高高在上,镇压了狱海千百载的狼神原谅。

我们有罪,我们该死,我们是不该抵抗蝼蚁。

求求你!饶了我们,饶了如此卑微的,可怜的我们。求求您!

不论是红发如怒狮的大汉,还是身形娇柔的女子,都似虫蚁,一只只低着头,把命交给‘神明’的虫蚁。

老狼在天上,看着地上的场景,觉得理所应当;鬼人们背对这天上,跪的,也很理所应当。

但是......

“但是我鬼人男儿,生而顶天立地,凭什么做你的虫蚁?”鬼人少年牙咬着血,拄着一剑斩冤魂的木剑,宁死不跪呜咽嘶鸣:“我凭什么,要跪你么这群狼人混蛋!!”

语落,纵死不悔,浩浩汤汤一去不回的剑意,如火山喷发!

这一剑,可劈山、断海、灭仙、诛魔!!这一剑,可肩扛一族,魂消碧落而不悔!!

斩心结,斩劫难,斩阻挡前行之物,斩尽所有迫害我族人的因果!!

不求恶因善果,只求坦坦荡荡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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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生足的威风,好生嚣张的霸气。”老林的土坡上,向解难咧起嘴角,黑眸淡逸无波,如凛冬彻寒的湖面,倒映着那头踏着空泉火月,不可一世的黑狼。

又低下头,看着那一份弱小,以后却绝不弱小的剑意,点了点头:“剑意凝势,这剑势倒是不错。”

而他一边说着,一边右手提着一截枯朽的枝,在溢满威压的天地里,不紧不缓,轻轻敲打着土地。

嗒、嗒、嗒--

轻若花拂无声,淡似絮柳飘痕。

剑仙不占一丝风云,却于此风轻云淡的无声无息里,扰乱了天地灵气的韵律。

他便带着身边的两个人,在老狼的眼皮底下,隐于天地之间。

道韵--世间语

世间万般语,吾不语自在,吾自然不在。

“殿下,不准备下去吗?”致远·席怀从向解难的背后走来,轻声的问道:“登仙不易,这次【修修赐】犯了忌讳了。”

体悟着笼罩在三丈方圆之中,独立于天地,有自融与天地的高妙手段,席怀家的公子,也不由心中轻叹。

除了言语中,有增了三分恭敬。旁的,已显得多余的赞叹,他却未再提及。

出来游学,代表着世家的面子;接人待物,说的是世家的里子,面子里子同样重要。而【席怀】家的面子里子,比之其他,又要重上那么几分几寸。

接人待物的话术新的,不值得多讲多说。但是短短一段路程下来,致远起码是知道。这位名声不显,却又声名远扬的殿下,不太喜欢高来高去的客套。

有话直说,兴许更能得到些意想不到的结果。

向大剑仙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但眼睛中的疏离,到底是少了几分。向解难看着天上的狼,冰山般的神情,依旧是面无表情冷淡:“作为心剑门的传人,迟早要面临这么一着。

如果威可以斩破心结,不记胜败生死的,向这头老狼挥上一剑。那他就有拜在心剑门下的基础了。”

馥兰敛了敛鬓角的垂发,看着那场中,那一个倚剑矗立,唯一站而不倒......哦不,现在,应该是唯二了.....

因为,一个原本跪在威身边的,一个普通的鬼人族女子。分明在颤抖的害怕,却在那锋锐倔强的剑意中,一点点的,爬了起来。

用手,用脸,用膝盖,用肘,用可以利用的一切!一点点的,爬了起来!!

一袭轻薄如樱的红发,沾染了汗液与尘土。温和清秀的脸上,也满是狼狈的灰迹。但她,鬼人族的怜,还是站了起来,站在了,她弟弟的身边。

因为,长姐如母,当姐姐的,总不能看着自家的小弟,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扛起天大的责任吧?

“殿下,您这是,在挖世家的根啊~~。”馥兰看着底下的画面,感叹的冲着向解难轻声:“您是修行福德的剑仙,如此作为,不怕深渊大乱,因果临身吗?”

“不怕~~”向解难嘴角噙着一抹清淡的笑意:“深渊,是血性侠气不干不断的深渊。

一潭死水,怎么来承平万界?!”

席怀家的少女默然,回过头,羡慕而复杂的目光,看着那两个站起来的人。额间的紫纹,仿佛间看到了,一团燎变深渊的烈火。

不知怎么的,她觉得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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