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浪漫青春 剑仙的我坚决抵制恋爱喜剧

第五十六章--落幕·输

  

很多年之后,在罗域安家落户了大半辈子的老人们,对于这一天的回忆,细节处,记得也不是太清晰。

有些人觉得那天是夏末秋初,因为红澄澄日头挂在天上,直愣的透着秋老虎的虎气;有的人拍着胸脯,神定气足的说是入了深秋,不然满山满园的红叶,难道是血染的不成?

不过几十年过去,最没争议的一点,是那天不断轰鸣的放空警报,已经一轮仿佛换天的新阳。

---

第二层防御圈

向北枳走过高燃狙击炮的阵地,细微而厚重的渺渺红芒,泯灭着宣告死亡的火海之星。

行于是非,行于战场,行于人性之恶地。

心平气和,飒然随意,胜作穿林打叶一书生。

他来到一位士官面前,中年士官放下了空夹的枪。修整劲气的军装,也无法让他掩饰,对于身无长物的向北枳的恐惧。

军人在战栗的发抖,但军人没有选择退后。他的手伸向裤腿的匕首,默默准备着,一次注定徒劳的行动。

向北枳挎着刀,平凡又带着一丝儿时倔意的黑眸,此时当着敬佩和欣赏:“我没杀一人。

这是我和罗家高层的事情,与你们无关。你们可以卖命,但不用真正的送命。”

“保家卫国,听从军令,是军人的职守!去死!!呜--”

收回手刀,向北枳看着昏躺在泥地上的军官。看了一眼身边的罗胜衣,笑了笑,却没说什么。

---

第三层防御圈

数百架游猎远空的战斗机,游曳万丈之上的空天。雄鹰展翅,铁翼翱天!

本事雄浑浩大的殊绝阵势,却因为,电台中一句句的悲呼,成了悲怆而绝然的巡航。

数百枚足够将他们全员,送上军事法庭的高燃高爆导弹,不要钱似的,倾泻到草野上,那两个前行的身影之上。

百米高的焰墙,方圆十多公里的火线。在雷霆的轰鸣,青草的焦枯,众人的呐喊悲声中,描绘着一副怪诞而别扭的画卷。

团结与孤单,慷慨和无力,守护与毁灭,正义与邪恶......

这种交杂,错乱,扭曲,不知到底是何意的图画,没有人去评判,也没有人想去评判。

高燃高爆的导弹之后,等待战机的不是凯旋而归的返航,而是,一道冰冷的,不含任何波动的命令:坠落。

坠落,用钢铁的躯壳,数万丈的重力势能,以及藏在机体里炸药...向着那团火星坠落。

---

第四层防御圈

向北枳记住了,一位不知道名姓,事后询问,也只知是出自于罗家分脉,自小被罗家主脉打压过的男人。

数千头被基因调配的凶兽,并没有阻止向北枳的脚步。

失去理智之后的狂暴,在某种程度上,的确有惊骇人性之效。悍不畏死的作风,对于某些人,也能起到以弱胜强的作用。

而然向北枳记忆深刻的,是群兽之后,来自地底的,一抹璀璨的让人心醉的利芒!

有去无回的利刃、无所畏惧的刺客、几十年隐忍,又放下隐忍之后的超脱......

其实,这可以是一个很长,也很荡气回肠的故事。

因为自家老头的原因,向北枳很喜欢酒,也很喜欢小酌微醺,似醉非醉时,听到的各种各样的故事。如果没有今天这出,也许很多年之后,某个月下黄昏的酒香清冽中,他会听到这个男人的故事,并大呼痛快的尽饮。

但是...没有但是......除了在向北枳的胸前,留下一道断骨伤口,他什么也没有。

那一天,他眼中的路只有前行;他所能做出的选择,就是挥刀,挥刀,挥刀!!

哪怕踏着无辜者的尸骸,哪怕溅然英勇者的血液。

无所谓正与邪的区分,无所谓对和错的判断。哪怕今日之后,身担人屠之名!哪怕今日之后,再无前程!

向北枳都不在乎。就像他可以毫不在乎的,朝着那个高喊着‘身子里有罗家的血,我就替罗家卖一条命!!’的分家男子,挥下断绝生命的一刀。

当然,在第四层防御圈这里,阻止向北枳的人不少,舍生忘死的意志,更是尤其的多。但将此诛绝之后,心中却是冷静的安稳。

冷静的,安稳的,好像不像自己般。

好像随着自己的挥舞刀芒,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成分,便一点一滴的,从脑海中向外飘去。

似梦似幻,似真似假,似一切之开始,又仿佛结果一切之因。

---

第五层防御圈

与之前各有亮点的4层比起来,此处没什么故事。

当向北枳带着罗胜衣出现在监控大厅之中,迎接他们俩的,是一阵弹雨。弹雨破风,特殊材质的弹头,更能撕裂开锁之人的气血之力。

不过,随着一抹堂堂大日般的红芒,吱吱呀呀,仿佛死鸦嘶鸣的枪声,成了曾经的回响。

能在罗家说的上话的人,配置的保镖,自然是天封之上的好手。但向北枳图个清静,横刀红芒之后,场间就只剩下,可以终结这场闹剧和悲剧的人。

闹剧,是因为这一出重复而愚蠢的赌博谋划;悲剧,是因为这一份愚蠢,而丢失性命的人。

故事不分长短,无论是星海的浩荡,还是老树庭花的婉转,都是一个故事。

而罗家,却因为自己的贪恋,让很多很多的故事,提前收了尾。一种憋屈的,不光彩的结尾。

哪怕向北枳是亲手结束故事的人,但他依旧为他们感到不值。无所谓因果,也无所谓到底是谁下的杀手。

不值得,就是不值得。

罗成安淡然的看着向北枳,没有用,哪怕最微末的余光,瞥向向北枳身后的女儿。

“【狼刀】上尉,久仰大名。”

组织了一场豪赌,又惨败至极的罗成安,并没有显得歇斯底里。得体的衣着,平静的语言,以及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待人礼仪,就好像一个小时之后,要去参加一出典雅的文学沙龙一般。

向北枳咧了咧嘴:“听说老家主为人大气,最喜豪赌之事。作为小小筹码的我,自然要来看看。”

罗成安叹气:“罗家输了。”

“但输的还不够。”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