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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码闲子

  

时间度量,好像并没有随着寿命减短,而变得更有价值。

在夕阳和荒漠的土地上,除了食欲和性 欲的原始冲动。值得追捧的东西不多,值得留恋的东西也不多。

兰是一个正统的废土女人。比起旧时代少女成长中的温馨粉红,毛绒玩具,家人爱语。枪油和酒精的刺鼻混杂味,更加贴合她的童年,以及之后的人生。

而当她15岁那年光 着身子,迈着踉跄的步履,拿起枪,打死了那个养了她4年,最后又教会她什么叫‘废土法则’的男人后。兰身上废土女人的标签里,终于去掉了那个‘女’字。

女人是感性的,因为她们更容易遵循内心的欲望,也更难抑制住由欲望带来的冲动感,从而做出一些,很难以常人目光理解的行为。当然,她们一般把此类行为冠以崇高而美好的意义,比如:爱情、向往、追求之类......不管效果如何,起码可以感动自己。

感性是一种刻在女人基因里的,就像猫见不得移动的毛球,狗见不得带肉的大棒骨一样。

倒不是说,对欲望渴求的‘感性’有什么不好。

但是废土这处‘求活难,求好死更难’的地径,感性的存在空间很小。那些心存‘感性’,又不把‘感性’用到该用处的女人,不是去各种苍蝇馆子干活卖 身,就是成了某处角落里的枯骨。

兰自觉是个冷淡,没什么诉求的人。就像她手里的狙击枪,无声而卑微的沉寂,永远多过上膛见血的刺激。

人,或者说人类这个物种,在她的世界中,其实都隔着一层模糊不清的雾气。而那模糊的雾,却总是勾勒出相似的,贪婪的,嗜血的,狰狞的嘴脸。

人性是丑恶的,人心是隔着肚皮的。

而这一堂课,就是那个养了她4年的男人教她的。

她曾以为,自己这一辈子45年,甚至还没有45年的人生,都会这样浑浑噩噩,看不清前路,看不清人心,及时行乐苟且,得过且过的结束掉......

向解难不知道,那一缕被怨恨和绝望,萦绕成往日杀意里的画面,对兰冷暗的人生有着怎么激励;正如兰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那个笑如冬阳,又给予了自己无限恐惧的年轻人之后,就有一种不可抑制的,想要追随他的冲动。

与其说,这种冲动是命运和‘感性’交织的‘缘’;倒不如说,是向解难的存在,给了兰的人生,另一种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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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黑峰】的第二天,空气中莫名传来的急迫感,随着粗粝的赤红风砂,吹到了前进基地的各处。

咚、咚、咚--

向解难敲了敲,确定房间内的人有所准备后,他才是施施然的推开房门:“走了,接了一个大活。”

随意瞟了一眼,两位能在废土混的真·女强人,已经收拾完了为数不多的行李。动作更快的兰,甚至已经用枪油保养好了那杆两米长的反器材狙击枪。

说实话,瞧着这幅场景,向解难心中就忍不住的好奇,那些套路一个比一个骚断腰的小说里边,男主角是怎么能,一次又一次的撞见妹子或沐浴,或更衣(说法文雅化修辞)的?

是小姐姐把澡洗的无声无息?还是压根,你特么就是聋的传人?

好!咱再退一步,假设大哥你患有先天性,间接性,有选择性,且定时性的耳聋。

但你特么倒是敲门啊?

还有,那些洗澡的娘们,脑子都瓦特了吗?有人过来,你是听不见一步近一步的脚步声?还是你觉得,老娘肤光粉臂的身姿,需要处 男鼻血来衬托?

(所有‘碰巧撞见’的福利,都特么是安排好了的见色起意。)向解难撇了撇嘴,对于此事下了定性。

至于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不是因为惧怕因果(怂)的缘故,导致某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那满溢出来的嫉妒作祟。

那还真不好说。

“啊吧--啊吧--”哑女淮灵比划手势:(阿难应该认识爷爷的吧?要不在等等,找找爷爷离开时,留下的线索?)

“啧--甭做指望了--”向解难摘下肩上的一坨麻糖,扔到淮灵的怀里,抽着脸,一副‘你年纪小,你不懂社会险恶’的神情:“自从我十多岁(上辈子),那老混蛋离家出走开始。除非老家伙自给愿意,不然,谁都别想找到他。”

说道一半,向解难玩世不恭的眼眸中,闪过丝缕的怀念,亦掠过一抹微末的担忧。

可是怀念很淡,担忧很浅,温柔美好总是瞬息而逝。因为代表‘柔软’的东西,其实太过脆弱。

脆弱到......都不应该从心底放出,扰动无谓的心绪。

“别管他了,淮灵,你也不用担心。我走过很多地方,最清楚老家伙的实力。”为了让哑女淮灵相信,他还眨了眨眼睛,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就算是天塌下来,老家伙也只会因为天塌的声音太大,让他不能好好喝酒,再一脚把天踹回去。”

“啊吧--啊吧--”哑女呵呵的笑起来,单纯干净的模样,完全不像是从废土中绽放的花朵:(阿难你还真会开玩笑。爷爷只是一个收废铁的铁匠,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说者无心,这有时说不准;但‘听者有意’这四个字,却总是透着明明白白的有心。

向解难方才逗乐淮灵的俏皮话,淮灵可以眉眼弯弯,半嗔半笑的当做玩笑。但是体悟了向解难指尖的过往杀意,又从杀意中‘读到’了很多故事的兰,却不会这么认为。

一个全新的,未知的,波澜壮阔的世界!

穿甲的骑士,高昂胜利而残忍的悲歌;赤脚的僧侣,俯下腰来一指握山河;散播瘟疫的巨兽在长空咆哮;孤僻如月的剑客行旅四方......

一步之遥!自己距离这些,也许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只需要问出来!只需要问出来!这些东西就会......

(如果喵是你,就会把眼底的好奇收起来,老老实实的保持安静的喵。)懒散而稚嫩的声音,像是贴上了肌肤的寒冰,冻得让人心颤:(不用找了,喵就是猫~~)

兰顺着耳中传来的回响,与一双精致深邃,却不断变幻神秘的翠绿瞳眸对上:(不要声张,也不要自作主张的探寻。

该是你的缘法,你躲都躲不掉;不该是你的东西,盲目的冲动,只会带来恶果。)

兰垂下眉,右手紧紧握着狙击枪,唇角微微律动,无声的问道:(什么恶果?死亡吗?)

“如果仅仅是死亡,又如何称得上是恶果?好好等着吧,不要再自作主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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