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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死而无名

  

(向北枳)

其实说起来,从记事起,我就没有多少,特别想做的事情。

我出生在015区的北街,长在05区的东街。老爹不是我亲爹,但他没在意血缘,我也就懒得在意。

老豆总是说:男人可以没远大的志向,但一定要有阔气的眼界。

这话的没出什么毛病,但是如果老爹那时候,不是在和自己抢最后一根鸡腿,说不定我会更相信一点。

原以为,我的一生,就只有归处。守着逐渐年老的老爸,看着一成不变的穹顶星空。

年复一年,年复一年。不起浮,我觉得也挺好。

直到,那一天......老爹远的成为了星空那一端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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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力联邦,无名军军事地下基地

灯火通明的高科技基地,来来往往的顶尖人才,甚至是停在地下城市中的一整支星际舰队,也无法缓解此间一丝一毫的慌乱。

“F区百夜星,二级‘缝隙’添补完毕!定远三小队四人牺牲!”

“I区小行星带,三级‘缝隙’失守!I区小行星带,三级‘缝隙’失守!定军一中队全体殉国!”

“G区3011号矿星,一级‘缝隙’突然扩大!定南军一中队第三小队申请增援!”

“警告!K区出现强烈空间爆流!K区出现强烈空间爆流!”

“警告!Q区淇河星......”

死亡、牺牲、警告、求援、呐喊......

指挥中心里,不一样的心绪又很多,不一样的高呼也有很多...

有人加快着脚步,用嘶哑的喉咙对着传声器咆哮;有人噙着泪花,抚摸藏在口袋里,一枚滚烫如血的徽章......

有人咬牙哀痛;有人泪眼模糊;亦有人面无表情的压下悲痛...

众生百态,不一而足。唯一没有的...或者说本应该有,却没有的...就是绝望。

“如何?”一位头发斑白的老将,穿着浆洗的发白的军装,支撑军装的腰杆挺的庄重而笔直:“牺牲如何?”

老将气势如虎,但是说出的话语,却但着颤抖的音:“我修罗力卫土儿郎,牺牲如何?!”

“今日空间爆流波动剧烈,出现二级‘缝隙’十一个,三级‘缝隙’五个。

到此时,十一个二级‘缝隙’尽数封闭,三级‘缝隙’封闭了五个。无名军共牺牲战士382名!

382名战士。战时无一人后退!皆面‘缝隙’而死!”

“是嘛~~”老将闭起了眼,搁于身边的右手,紧紧的握成了拳。苍老的声音,开始说着自己都厌恶的命令:“以烈士国礼葬之。消抹档案铭牌,半年后,以军演牺牲的名义,告知他们的家属。”

“是!!”

老将军没有回头,也没有落泪。眼泪这种美好而脆弱的东西,不应该出现在他这该死的人身上。

老兵不死,只会渐渐凋零?

呵呵,老兵又怎么可能不死?

死亡是心脏停止的跳动;而绝望是心脏的冰冷而麻木。至少,他未曾绝望。无名军的儿郎们,也从未绝望!

无名军,英雄无名。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但守土牧边的军人,不是侠客。军人死后,唯有白骨义,自是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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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

因为自家老豆的原因,向北枳对于也很是偏爱星球时代的古典技艺。但再怎么偏爱,面对蒸汽火车的绵长气鸣,与超速子弹头列车的组合,向北枳也实在开心不起来。

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这要是爱,那得爱到什么程度?

淇河星的十五个...好吧,到现在为止,只剩下12个穹顶了。出去被沙尘暴,‘意外’毁灭的014,015区。毁于十年前的013区穹顶,好像与政府的一项扫黑决策有关。

那一场扫黑行动,在淇河星不算太长的殖民历史中。留下一抹浓墨重彩的一笔,好些个人物,也凭着这一阵不是太美好的‘春风’,走出了各自的故事。

‘一步登天’的沃尔警长,也是众多的受益者之一。

但不管淇河星的穹顶区,怎么变换。连通各个穹顶区的交通枢纽--超速子弹头列车,却从未有过所谓的改变。

淇河星的自然环境,说真的,的确不怎么咋地。修罗力联邦开发淇河星的初期,也不是没尝试过地下轨道交通构想。

但是面对地面百米一下,全是高强度磁场乱流的险恶条件。高达百米的沙暴龙卷风,就可爱了不知道多少。

而有意思的是,在淇河星上,只要是穿行于各个穹顶之间。无论哪一辆列车后面,都会多加载一节战斗车厢。

而战斗车厢上,无论何时何地,都会有一队黑衣森然,却永远不知联队编号的联邦军人。

列车一旦准备开启,战斗车厢顶上的盖板,就会掀起。一架又一架渲染了暴力美学的高斯轨道炮,给与了乘客们极大的安全感。

列车一出05区的穹顶,安静和谐的黄昏画卷,就换成了铺天盖地的黄色狂澜。

细微的沙粒,被赋予了自然原始的伟力。气流与引力的简单叠加,就成为了生命的禁区。

狂澜、风沙、沉在黄沙里的大日、毁灭与野蛮的荒芜。

车厢内,突然变得很安静。

狂舞的飞沙,把车身溅射的闷响不断。超脱星球局限的科技,也没有给乘客带来半分的安心。

面对天地的恐惧,铭记在生灵血脉、骨髓、灵魂的深处。不因道随时移,也不因科技的进步而消退。

自然的伟大与生命的狭小,在突如其来的偶遇中,演绎到至极。

从盛世繁华的高楼,到一无所有的荒野。只有一墙之隔...那么文明的存续与毁灭,是不是也只有一墙之隔?

向北枳站在封闭透明的车窗前,窗外肆掠的风暴,与映在窗上的虚影相叠。

映在窗户上的眼眸,却显得尤为的安和平静。不喜不悲,不憎不惧,不垢不净。

但眼眸中,却多了一抹道不明的思索。心悸,一种说不出的心悸,陡然出现在自己的身体中。

胆颤、恐惧、害怕、还有......那陌生而熟悉的兴奋?

好像在一望无际的沙暴深处。那是一种自己从未见过,却在命运的惯性下,必定相遇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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