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晚来的很快，只是刚刚到了傍晚没多久，天色就如同被黑布遮挡住了一般，群星出现，万家灯火。

小院子里没了白天人声的交杂，也没有夏日里蝉虫的鸣叫，格外的安静，几盏路灯将庭院树影照的稀稀落落的。

留下的特斯拉与丽塔，明臻带着爱因斯坦走出了院子。

特斯拉也想跟来，闹起脾气来的特斯拉完全没有一点身为博士的自知之明。

“为什么你们两个出去，我要留在这个地方！？”

“我也要去！什么？不同意？我可是全人类最伟大的特斯拉博士，放开我啊。”

“等等，你这个天命的走狗女仆想干嘛！？拿绳子想干嘛，理我远点kora！”

至少在丽塔完美的绳艺之下，特斯拉是安静下来了。

明臻与爱因斯坦走在街道上，即使是在小城市当中，神州的夜晚依旧喧嚣，冬日的寒冷完全没有影响到人们的生活。

“来过神州吗？”明臻将手插在口袋里，看了一眼身旁的爱因斯坦。

天青色的卷发下是少女带着眼镜的俏丽容颜，她的表情淡然，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城市的绚烂，却看不出任何感兴趣的神色，似乎她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一般。

爱因斯坦穿着浅紫色的连衣裙，上身披了一件羊毛披肩，长裙下还能看见少女脚下的皮靴与那一小截着着黑色丝袜的小腿。

“好几次了，只是每次来神州的目的都不同，像这么悠哉的走在路上还是第一次。”爱因斯坦淡然道。“这里的生活节奏这么慢，你来这里倒也符合你的性格。”

“你是在夸我还是骂我呢……”明臻笑了笑。

“看你怎么理解了吧，清心寡欲的老头子还是淡泊名利的翩翩少年。”爱因斯坦淡漠的脸上带上了一丝浅笑，这位真正名义上是全世界最伟大的科学家的少女，开起玩笑来反而显得亲切多了，只是让人并没有多少开玩笑的感觉。

爱因斯坦感觉到了明臻的视线，转头看了一眼明臻，从口袋中拿出一块巧克力放进嘴里，“怎么？”

明臻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着。

他刚刚想起来曾经瓦尔特跟他一起泡温泉时跟他抱怨过某个帝国研究院42实验室的卷发博士是怎样一个难懂的人，只是他那时脸上温柔的笑容完全看不出来他是在抱怨。

能让爱因斯坦开玩笑的人很少，瓦尔特，特斯拉，普朗克。

现在自己也算一个了。

他认识瓦尔特，甚至于熟知，深交的友谊，并非现在的那个瓦尔特，而是建立了逆熵的那个瓦尔特，也因为瓦尔特，他才认识了那些在现在看来都十分伟大的科学家们，不管是爱因斯坦还是特斯拉，爱迪生与普朗克……与其说是瓦尔特的魅力，不如说是明臻的性格让他可以轻易的融入任何群体之中。

“你觉得瓦尔特是个什么样的人？”明臻冷不丁问了这么一句。

爱因斯坦的脚步突然顿了顿，随即又如没事一般跟着明臻的步伐。

“杨么？”

“我说的是谁你应该更清楚。”

“逝者已逝，何必去讨论他。”爱因斯坦摇了摇头，道。

明臻叹了口气，“你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个合格的英雄，却永远成不了一个合格的领导者。”

爱因斯坦表情冷漠，嘴中咬着巧克力的动作已经停了下来。

“爱上了律者的人类，我知道的人里，你是第二个。”明臻自嘲般的笑了笑。“你知道结果肯定不好，你也做好了准备，但你最终还是被往事所束缚住了。”

“你拉我出来是为了跟我讲这个？”爱因斯坦淡淡道。

明臻摇了摇头，“不，我想说……”

“在身为一个身负重担的博士之前，你还是个女孩子啊。”

爱因斯坦愣了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