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段熟悉而又陌生的记忆进入明臻的脑中。

所谓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明臻也难以形容这种感觉，就好似你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却总感觉来过一般，就是所谓的预知梦。

这种细思极恐的梦，虽说对人无害，还成日疑神疑鬼的终究不太好。

当然，这只是一个比喻，随着记忆的渐渐理清，记忆深处那被刻意隐藏起来的记忆被渐渐挖掘出来。

明臻微微闭眼，叹了一口气，慢慢睁开了眼。

眼前的齐格飞已经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完了，表情看起来有些颓然，“记起来了么？”

明臻点了点头，如果没忘记，奥托之前几次来这里的时候，恐怕就不是气气他那么简单了，奥托很有城府，无论哪次来，他话语间都留着一丝可以接着交谈的余地，使得明臻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毕竟凡事都讲究一个合情合理。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齐格飞面无表情，直愣愣地盯着明臻。

“逝者已逝，齐格飞，我见过太多的离别了。”明臻淡淡道。

齐格飞眼睛一红，手紧紧抓着扶手，“你——”

“我会向天命一一讨回的。”

天命与极东支部的矛盾，明臻都看在眼里，目前表面上是相安无事，但极东支部的存在对于天命而言是个隐患，好不夸张的说，如果极东支部的支部长不是德丽莎，如果德丽莎不是奥托的孙女，极东支部就不可能存在！

但已经存在的即使既定事实，无法逆转。

看着表情依旧带着不满，但却冷静多的齐格飞，他默默地递了一杯水过去，齐格飞背负的太多了，并非是因为他出生于卡斯兰娜家，只是单纯的因为奥托爱着的人姓卡斯兰娜。

尴尬的宁静持续了许久，齐格飞一杯水已经喝完了，明臻正欲给他添上，他伸手制止了。

齐格飞收起了不展示于人前的严肃，他依旧是那个玩世不恭的老少年，“你给那红毛丫头喝椰汁，就给我喝凉白开？”

他看了一眼明臻面前放着的椰子，不客气的抢了过来，没在意是明臻喝过的，猛吸了一口……呛到了。

明臻一脸无奈的看着齐格飞，轻声道，“琪亚娜那笨蛋挺想你的。”

咳嗽的脸色有些红润的齐格飞，有些不安的盯了一眼椰子，将它放了下来，这才有些无奈的看向明臻，“琪亚娜啊……”

他的眼神中有些复杂，明臻知道，那是亲情与责任在纠缠的情感。

良久，齐格飞才笑了笑，“那笨蛋……琪亚娜一直以来谢谢你帮忙照顾了，但现在我还不能跟她见面。”

“因为琪亚娜的事？”明臻淡淡道。

这句话中的琪亚娜跟之前那句话中的琪亚娜并非同一人，明臻明白，齐格飞更明白。

齐格飞摇了摇头，“你知道的太多了，明臻。”

“怎么，要灭口吗？”明臻一笑。

“灭口？”齐格飞哼了哼声，没好气道，“如果我能心想事成，你已经死上百八十遍了。”

“那可真是感谢你没有这个能力。”明臻顿了顿，“不过，真的不想看看吗？”

明臻指了指一旁的窗户，那里隐隐还能传来少女的嬉笑声，引人无限遐想。

“她就在那里。”如恶魔诱惑的低语在齐格飞的耳边回荡。

“她看不到里面的情况的。”这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齐格飞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看看吧。”

少女姣好的身材伴随着青春气息扑面而来，白皙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动人，卡斯兰娜家特有的白色发色，让齐格飞不禁入了神，那是自己的女儿，无论怎样，都是。

“琪亚娜……”齐格飞看着不远处的少女，低声道，“几年前还是平板一样的身材，没想到这些年发育了这么多，超过塞西莉亚指日可待啊。”

鬼父一般的话语，从齐格飞的口中说出，他却毫无自知。

不远处的琪亚娜似乎注视到了什么一般，将头转了过来。

四目相对，是说不出的感情，是道不尽的言语。

“混蛋老爸！？”琪亚娜惊呼。

齐格飞感觉不对，转头看向明臻，只见明臻一脸平静的笑容，“成人之美可不是单方面的啊。”

“明臻，你阴我！？”

齐格飞转过头，见到飞奔过来的琪亚娜，他咬了咬牙，往图书馆的大门跑去。

明臻见齐格飞跑远，笑了笑，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一个人皮面具。

“琪亚娜啊，我戴面具戴着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