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来了，德丽莎刚走之后，不请自来。

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明臻对于奥托的不请自来依旧没有什么好感，嗯……重点在于是奥托，而不是不请自来。

“明臻先生，这么晚还来打扰真是不好意思。”奥托笑着就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毫无歉意的爽朗笑容。

“主教大人才是，觉得晚的话，何必要来呢，天命可忙的很。”明臻笑了笑，应声道。

奥托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繁杂的工作只会让人心生负担，明臻先生的这个图书馆可是个放松的好地方，嗯……还有，我刚刚看到德丽莎从这里出去了。”

“德丽莎原来才是重点吗？”

“咳咳……我只是想说一声，你们两个是不可能的。”奥托表情严肃了一下，却又很快笑了起来。“毕竟孤男寡女一起泡温泉，可不是什么好行为呢，我这个当爷爷的，也不希望这样，是吧？”

明臻递茶的手顿了顿，将拿着的茶收了回来，自己喝了一口

“主教大人真是爱开玩笑呢。”明臻笑道。“身为孙女控您的确合格了。”

“德丽莎出去时，面色红润，皮肤显得白嫩，如果只是普通的泡澡并不会这样，反而是温泉中富含的矿物质，对于皮肤毒素的吸收，才能这般，虽然我对于明臻先生很放心，但对于孙女的爱，让我不得不提醒一下。”

奥托倒没有反驳孙女控这点，反而说着一些旁人看来十分不妙的话语。

“奥托先生的确是一个合格的爷爷呢，对于德丽莎，不知是因为卡莲，还是因为自己的本心呢？”明臻笑了笑，看着自带绿茶的奥托，淡淡道。

奥托放下了茶杯，看了一眼明臻，“明臻先生认为呢？心里有数，又何必我来说，我自认我不是什么好人，哪怕是卡莲没死时，我也不是。”

“你是疯子。”明臻笑道。

“可以这么说吧，没了卡莲，就不会有如今的天命主教了。”奥托翘着腿，道。

奥托对于卡莲的感情自然不用说，如今他所做的一切，目标都有且仅有一个。

明臻看着奥托，静了静。

奥托是个天才，无论在什么领悟，但智商高不代表着情商高，也许现在的他情商很高，进退自如，但……

“但如果那时候没有你，卡莲与八重樱也不会相见，相爱了，不是嘛？”字字诛心，明臻笑着说出了一些往事，“来，给您倒杯绿茶。”

“明臻，你真的以为我的脾气真的那么好么？”奥托冷着脸，看着依旧笑容满面的明臻。

“其实卡莲跟八重樱我都见过，两位小姐很般配的，都是很温柔的人，才会相互包容吧。”

明臻看着已经指向自己的，黑漆漆的枪口，依旧淡定，那是拟态天火圣裁。

奥托生气了，即使是他，再怎么学会隐藏情绪，但每个人都有逆鳞。

看见生气的奥托，明臻觉得莫名的解气，远比上次倒他一头绿茶来的更加畅快。

“冷静点嘛，主教大人，如果给外人看到，杀伐果断，沉着冷静的天命主教这般失态多不好啊。”

呯——

空旷的图书馆中还回荡着枪的响声，但很快便被连绵不绝的雨声所遮盖。

奥托收起了自己手中的天火圣裁，摸了摸有些焦黑的鬓角，冷眼看着明臻，射击的不是他，枪声来自他的背后。

看着依旧淡定的明臻，奥托哼了哼声，转身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径直离开。

他甚至于忘了今天来的目的。

明臻目送着奥托离去，气沉丹田，再由胸口导自喉咙，轻叹出声。

“真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