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系魔法的顶点，就连法恩斯都不知道，因为他没问过老师，而对于生物灵魂层面进行操刀，绝对还不是全部，眼下法恩斯不过是刚刚入门。他能做的不过是将魔族脑中的记忆抽取出来，好看看有什么有用的情报。

虽然这会被常人看作为是相当强大的手段，但法恩斯心里还是有着深深疑虑的。因为既然能够用这种方法取出记忆，那就能用同样的方法销毁记忆。

这种事是出现过的，魔族曾经用萨满术塑造过一个又一个没有感情的嗜血战士，他们将战士脑子里的记忆或者情感悉数清除，只凭空塞入无法抑制的施虐心。到底是为何而战早就不知道了，这些战士只不过抱持着杀戮这一个想法而已。

法恩斯有点担心刺客也早就被“洗脑”了，记忆可能压根就没了，也可能是假的。这些萨满术都能做到。

但若是依托于瑞德的心理学，那么多少能够将其信息拿来做参考，是非常有用的。

“这样啊……我知道了，那么听好，接下来就是我的个人想法了，那个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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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上次的足迹，法恩斯再次来到了忏悔室。

虽然身体都不了，但脖子以上的功能都完全没有问题，仅凭脚步声，刺杀了巴克·霍恩的魔族就知道谁来了。

明明隔着黑布帘子什么都看不到，但不知为何，只是房间的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都令刺客感到些许紧张。

不，并非是因为声音而紧张，而是知道“他来了”这件事而紧张。

明明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明明不论是被肢解还是被当做实验材料都没什么感觉了，明明……放弃了一切后来到了这里……

拉动椅子，坐下，深呼吸……这些声音过后，就是司祭那柔和的声音了：“我本来是想二话不说就对着你的脑袋用出幻系魔法的，但我从好友们那里听来了很多，不得不说现在我有些迟疑了。”

刺客不语，他了解人类所谓“朋友”的概念，那是在利益相同的情况下短暂结盟，没有任何可靠保证，无比脆弱的同盟关系，这种关系随时都会被破坏掉，而且你无法指望“朋友”能为你做出什么，他们大都只能锦上添花，却不可能雪中送炭，所以刺客想当然地不觉得司祭口中的“朋友”能提供什么有用的东西·。

“为了准备，你很早就来到帝都了吧？到了之后都在哪里干了些什么，方便告诉我吗？”

“抱歉司祭大人，恐怕不怎么方便。”

“是啊，我问也是白问……那我就直说了，你来到帝都后并没有隐匿起来，反而跟个观光客似的去了很多景点。而且不止景点，你还去了许多一个魔族绝对不会去的地方。”

“……我还真不清楚这世界上还有哪里，是我们去不得的。”

“的确，你们甚至曾经将肮脏的亡灵骑士送至了教皇厅，当时最强的辉冠骑士为材料制作的怪物，只是查阅史书都能感受到那会让人绝望的恐惧……恐惧，是的，魔族行进在人类世界，其目的就是破坏和带来恐惧。在魔族看来世界的主宰应该是你们才对，人类又算得上什么呢，蝼蚁而已，连带着我们信奉的诸神，都不过是迟早有一天会颤栗着跪在魔王面前的无能之物罢了。”法恩斯说话的语气就像是课堂上怠于学习于是便被老师叫起来朗诵课文的学生，没有太多的感情起伏，只不过是在陈述罢了：“那么你是怎么回事？为何，会选择跪在伟大的天父，天神奥菲斯的神像面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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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那个……叫啥来着？”

“侧写，这是当年那个思慕着席尔瓦的，我们心理研究会的会长发明的，一种通过心理咨询者的行为方式推断出其心理状态，从而分析出他的性格，生活环境，职业，成长背景等信息的方法。知道这些就行了，还是说你连这些都听不懂？”

法恩斯还是独自进入了教廷，于是尼禄和瑞德就在车厢里等他。内部空间足够大，管家早就安排好了晚餐。《琵音】》直送的素食料理。《克罗奥·马吉奥》足够浪漫，但在历史传承和名气上《琵音》却能甩它好几条街。这家店去年还是《史诗大陆50最佳参厅》的十二位，今年上升到了第八位。也是神圣帝国唯一进入这个榜单前十的餐厅。而如果列一份只评价蔬果制料理的店，那《琵音》毫无疑问排名第一。这家店铺名下的三个农场全在餐厅的管理下。大厨艾米利安十年前将肉食彻底剔除出了菜单还一度引发美食家们的热议。现如今，其口碑和影响力证明了他绝对是顶尖大厨。

每天他使用的食材都是当天一早从农场直送到餐厅后厨，然后亲自下厨。任何蔬菜都不进入冰仓库保存，而且他从不雇佣时间魔法师以培植不合时令的果蔬。他尊重土地，尊重时令，更夸张的是餐厅也没有菜单，这意味着你总能品尝到他即兴发挥的作品。

尼禄是绝对的无肉不欢，但此刻却也是将各类烤制的食蔬不断地塞入嘴里，见鬼，这又不是烤肉，怎么就这么好吃呢？

尼禄想不通的还有瑞德口中的“侧写”，在朋友面前他也懒得装样子，等着管家倒入白葡萄酒的间隙点头道：“听不懂。”

‘你也不用太懂，观人心这件事，或许你还走在我前面……其实往简单了说，侧写就是通过收集到的各类情报来摒弃侧写者自己的意识，而完完全全让自己变成‘另一个人’，感受其所思所想，情感变化。这样说的话你懂吗？’

“懂了，设身处地地思考，我可以这么理解吧。只是侧写还会更加深入，深入到……灵魂的层面。对吗？”

“灵魂的层面可不敢说，”瑞德笑了笑，这个柔美的奈伊美族男性在家族环境的熏陶下比玩世不恭的尼禄还有要气质，“不过，是呢……若是我的学长继续这条道路的话，未来又会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