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伍入了山寨，抱熊山最大的一块短板也补缺了。

薛礼也开始练兵，他与李业经过商量，将抱熊山二千二百人与原镇北军一千二百人打乱重编。

分为三组，每组三日一换，轮番训练。

没轮的或去开垦林地，或去伐树做箭矢。

尽量不让这帮家伙闲着。

按薛礼的说法就是，这帮家伙匪气太重，不压一压成不了精兵。

李业对练兵是外行，对于这事他完全放权给薛礼。

薛礼感激李业的信任，但对李业撒手不管的行为也是颇有微词。

李业对此全当听不见，每日只听听报告，汇拢汇拢北疆情况。

薛礼便由此过上了，练兵、和刘黑熊李存孝李元霸比斗的稳定日子。

十月过半，月中 。

离下月节还剩两天，冬小麦也已经开始收获。李业借着山上磨红豆，磨了一石面粉做面条吃。

李业在议事厅搭了个炉子，与刘黑熊等人就着山上的肉酱吃着少调料的面条。

秋阳逐去，冬风临近。在这种日子里吃热乎的面条也是一种享受。

然而，李业一点也没感受到。

一锅面条，他才吃一碗，肉吃到两三块，其他的全喂几个吃货了。

“喂！我说，能给我留点不？”

李业看着沾着油的空盆，眼角直抽抽。

吃着正欢的几人，有的含含糊糊回答，有的跟本没管他。

见到这场面，李业知道自己只能等下锅了。

他示意看门土匪，去在装一盆肉，又在锅中下了些面条。

“这饭吃的舒坦！好久没吃这么饱了。”

薛礼满意的放下碗，拍了拍肚子。

李业听到这话，想笑。薛礼餐食一斗，普通百姓家养不起这样的大胃王。

由朝廷供给的镇西军怎么可能养不起！薛礼挂着裨将军官职，虽然只是个中下官职，俸禄够平时吃喝。

还有镇西军供着平时吃喝，薛礼除了不能喝酒外伙食不可能差。

“仁贵，听你这意思以前没吃饱过？天子镇西军不会连饭也吃不上吧！”

李业打趣道

“饭吃的饱，可吃的不舒坦。跟着那帮家伙爷宁愿吃糠，也不吃他们的肉！”

气氛有些不对，李业几人相互看了看。

“仁贵，镇西军怎么招你了？”

“镇西军？镇西军早没了。现在姑藏的镇西军不过是面大旗罢了。”

“这是什么意思？”

薛礼见几人好奇，也不隐瞒。

“卫子瑾，记得吧！”

刘黑熊李元霸李存孝一脸茫然，李业道

“东宫左卫，安候。这家伙当官前在乌阴山为寇，当年有个名头，阴君。”

“卫阴君！？”

几人诧异，刘黑熊问道

“老大，他不是死了吗？”

“没死。当年死的是黑大王成杰青，他下山降了太子。被太子收编，与右卫狄远并称东宫双杰。我记得这家伙后来就没消息了，怎么又和镇西军扯上关系了？”

“不只是封侯，他为征西将军领军驻敦煌郡。”

“呵！老子为儿子铺路。”

梁律规定，四镇军最高统率为四镇将军，其下正职将军由朝廷封职，非战不能离京。

这便导致，四军除主帅外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将军。间接辖制了四军。

罗茂封卫子瑾征西将军，明显违反了祖律，来为太子铺路。

“是啊！这点人人皆知。太子仁慈拥戴者不少，朝堂上大臣便默认了这事儿。然后就出事了。”

“明德殿之变。”

薛礼点头默认了李业的答案。

“老大，你们能不能，不答哑迷啊！我们这听了半天也没明白。”

李业见刘黑熊李元霸茫然未觉，笑道

“这事儿，你们慢慢听。牵扯太多，一两句说不清。慢慢理，存孝不是明白了吗！”

二人看向李存孝。

“卫子瑾此人，性如烈火，年少时为游侠儿，常于人一言不合，拔剑相斗。大哥常说明德殿之事有疑，我猜此人，反了。”

“对。反了。”

薛礼重复道

“太子死因有疑，卫子瑾心中不惜，连上几封奏折要求重查此事，结果石沉大海了无音讯。卫子瑾便觉得梁帝护着幕后黑手，起兵威胁梁帝。

谁能想到恰逢西域攻玉门关，卫子瑾两面做战，不肯接受于大梁停战。最后落的个兵败身亡的下场，也害了镇西军。”

薛礼说道此，停顿一下才道

“镇西军也由此分为两派，一派由原镇西军组成领头的是卫子瑾堂弟卫律驻守在敦煌；一派朝廷新建由西凉将门和世家组成驻守姑藏。”

“仁贵，你加入得便是姑藏那支。”

“对。礼听明德殿之变，痛恨贼子侵我国土。便参军为国尽忠，想不到新建之镇西军内部勾心斗角排除异己，派系林立。

对卫律一系多次打压，尽到了一斗米中半数以糠充数的地步。礼实在忍无可忍，打了粮官交还信印离去。”

薛礼想到旧事，还是有些愤慨。

“老薛，你不说我还不知道，镇西军竟变成这样了。”

刘黑熊感慨着，想不明白只不过十来年时间，四大边军的之一镇西军完全变了质了。

“正常。世家、将门各方利益交织在一起，军队就变成坏了的柿子，谁吃谁恶心。”

军队利益交织真有好处，杨坚、杨广父子也不会拼命削关陇一系了。

杨坚又不傻，兵权交给自家人还是交给外人，谁保险他怎么看不出来！

可也要看是什么样的亲戚。

一帮平常吵着分利益，打仗计较损失的混求？谁信的过？

可老杨没法子啊！他是领头的不假，可当年大伙是凑资起的家。（ps：杨坚当年称帝，全盘皆收北周。除了几人政敌外谁也没动，其结果就是当官的还是当官，领兵的依旧领兵。）

吵出真火来，伤感情是小事，动起手来才是大事。

老杨只能大玩平衡之道，分利各方。

小杨就没这个本事儿，想玩硬的强削。然后几个股东一合计，下了他的位推他表弟上。

李业琢磨如今的镇西军，就好似早期的关陇一系利益分割不均，谁都不想吃亏。等在过几年，那就成了大梁版关陇贵族了。

“老薛，那卫家不是罪人吗？梁帝怎么会放过他一族啊！”

李存孝好奇道

“平衡罢了。”

李业摇头叹息，对于这些帝王之术，他是有多远避多远，莫要污染了他这纯洁好少年。

“对，平衡。梁帝为了平衡镇西军势力插了一个卫家进去，在着新军战力堪忧，有卫家在也是为西疆上把锁 。”

“呸！卫阴君当年也是一代豪杰，想不到死了家人还要造罪。”

刘黑熊不惜道

李业到是对这看的开。

“一朝一朝事儿。卫子瑾性如烈火为人说一不二，可偏偏他又武艺高强才智兼备。他不死大梁众皇子没一人能睡的好觉。

在有这家伙是突厥混血，那些门阀世家可排斥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