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愉快的交谈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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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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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奥的描述并不是在单纯解说，而是伴着一道光幕。类似的投影技术在气系法术中很常见，最喜欢用的反倒是水系施法者。

通常的展现方式是“水幕”。

虽然效果一致，但皮奥使用的“投影”并不是标准的元素法术。

在技术路线上，和常见的投影法术也不同，这样说来，称之为“投影技巧”更为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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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的投影是先有“背板（元素能量组成的屏幕）”，然后在上面模拟刻画，而皮奥使用的就是个单纯的精神法术。

先用精神力描摹要表达的基本情况，然后使用类似“精神链接”的技巧把已经完成的表达以固定的频率展现出来，能接收到该“频段”的用户将可以通过精神力对进行读取相关信息。

这种方式胜在保密性强，缺点就是对精神力的稳定性、抗性（抗冲击能力）和承受下限的要求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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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不选择元素法术，还是在于皮奥魔族的身份。

就多数原生魔族而言，通用类型的元素法术还好，有点专属性质的法术用起来就是标准的“事倍功半”。

在元素法术中，“虚拟投影”的基础是云系法术（气系分支之一）、关键要素是对光线的协调和水元素的共振，这对皮奥来说还是太过为难了。

但是，使用精神法术就简单多了，魔族优秀的基础能力就像是一个面板数据极高的英雄，而精神力作为其中之一，自然也低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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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维持一个这样的结界很麻烦吗？”蒂娅食指轻点，在空中画了个圈，一脸意外的道：“还真的有人愿意这样做啊？”

这种景象在外人看来很奇怪。

一个少女手舞足蹈的，能不奇怪么……

这也是使用精神法术的好处之一，蒂娅感知到的是皮奥在思维中模拟的影像，现实中并不会真的出现一道荧幕，也不会有真的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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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样说的没错啦……”

皮奥擦除了蒂娅划的那个圈，然后继续标明“引导线”，一个个“青鸟风向标”把各处节点一一注明，看上去就是想“3D”版本的“埃威地图（Airscape，鸟瞰图）”。

“但是法师协会总是想着要改良啊……”

随着皮奥的逐步刻画，然后切换视角，蒂娅的感觉就由原本的“VR（虚拟现实）”变成了现实的“AR（增强现实）”。

然后，在前面引导的皮奥就像是导航地图，而蒂娅则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浏览两条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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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皮奥，这法术真不错……”

蒂娅羡慕的语气里满是“给我也整一个”的想法。

“父亲说，这叫‘虚拟导航’（Virtual Navigation），也可以按照个人需求添加智能语音……”

说话间，皮奥就开始演示了，“比如说这样，‘前方街道左转’……”。

智能语音当然是没有的，这是皮奥在说话，不过，添加上去也是可以的。

快速感受了一下皮奥印象中的“女人街”，蒂娅主动断开了和皮奥的精神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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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现实之后，蒂娅明显对这种法术有了浓厚的兴趣；她方向感不好，这种法术应该能帮大忙，尤其是“统摄万方、一揽全局”的感觉实在太爽了。

“皮奥，你怎么做到的？”

蒂娅的眼神很兴奋，不断地催促着，就差来一句“GKD”了。

反倒是克莱尔和菲莉亚似乎早有预料，对此情况见怪不怪，想来是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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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难，‘冒险者地图’不都是这样的吗？”

皮奥先举了一个简单的例子。

“地图小精灵好无聊的，而且不能更新。”

蒂娅自然知道“冒险者地图”，但是现在的“冒险者地图”只要是制作出来就是固定的，如果地图内的事物发生了变化，地图本身是不会实时更新的。而地图小精灵也只是个微型化的“机械魔偶”，并不是真的有智能。

“我爸妈说过，很早时候的‘冒险者地图’，连未曾去过的地方都能进行引导。”

类似的话皮奥也听过，不过魔王的解释也很麻烦，关于“卫星组网”这种东西皮奥很难想象，毕竟这种科技产物实在是太小了。

不过，当魔王开始把“天空之城”作为卫星类比的时候，皮奥就清楚多了。

如今的冒险者地图只能在已知的地区进行引导，就是因为“天空之城”已经悉数陨落。

当然，这话也不全对，有三个被关闭的“天空之城”还在盘古大陆上方飘着呢，但是很难观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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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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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图这事，父亲曾经为我讲解过……”

皮奥大略地整理了一下语言，然后道：“父亲说是因为‘天空之城’的陨落导致地面用于接受信息的地图失去了准确的坐标。”

“没有天空之城的观测，‘冒险者地图’的传承也就衰落了……”

“那些‘地图制作大师’也就只能是做做‘攻略图’和‘冒险手册’，勉强度日的样子。”

“失去了可观的收益，衰落是在所难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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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城就是个正常能容纳数万人的巨型“浮岛式城市”，来源于“魔法皇帝时期”，算是简易的神殿。

早期，魔法皇帝们还通过捕获其它星体制作“天空之城”，后来就干脆采取“巨龙炼金”的法子。

巨龙趴在星环那里炼金，一劳永逸；而魔法皇帝开始选择抽取各种特色“物质元素”，然后镶嵌组合，最后构筑“天空之城”。

不同之处在于，巨龙炼金是在“主序光轮”之内干的，而魔法皇帝的足迹早已经遍及地狱，也曾到过主位面更为遥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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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嘛……

一开始“天空之城”要靠捕获陨星，难度太大，所以一直不多；但是后来有了更简单的法门，实力强大的7阶修行者甚至可以单手“搓”一个“天空之城”出来。

但话说回来，轨道资源毕竟是有限的，那些具有先发优势的自然不肯让出轨道资源，而且开始一代代更新“天空之城”，比赛似的越搞越大，比“一战”的造舰竞赛刺激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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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么……

就是老牌帝国（资深魔法皇帝）和新兴帝国（新晋魔法皇帝）之间的竞争了，“魔皇战争”就是这么爆发的。

有史以来，大陆上第一次“全域性质”的大规模战争就是“魔法皇帝战争”。

天空、海洋和大陆，战火无处不在。

最终决战造成的影响甚至让盘古大陆上空出现了十多年的“流星群”，及至后来，都时不时有陨落的“天空之城”坠落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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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收经验教训的魔法皇帝们开始签署了《和平利用外层空间》的协议。

但是，还没等到魔法皇帝时代的中兴，“魔皇之乱”出现了；“元素洪流”肆虐整个盘古大陆，个人实力越强大，受到反噬时的生还率就越低。

结果就是：魔法皇帝时代彻底终结。

大地上的人类势力也变得支离破碎，再也没有原本“上可九天揽月、下能五洋捉鳖”的豪情壮志了。

其衰退趋势，大致等同于宗教神话中的“语言隔阂对造‘巴别塔’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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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这些事让‘大人物’操心去吧。”

蒂娅不打算听皮奥将这些历史故事，真要需要的话她可以自己去找资料和研究报告。

“倒是皮奥……”

“你这个真的很特别啊。”

心里痒痒的蒂娅倒是很想掌握这个技巧的细节

“你想学吗？那我教你啊~~~”

皮奥颇有兴致地道。

魔王的教导决定了皮奥乐于分享的性格，她对于这些生活在盘古大陆上的同族还能不能掌握纯正的魔族法术同样很感兴趣。

坚信“交流带来进步”这一观念，就是皮奥收获友谊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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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能观摩吗？”

菲莉亚看了看克莱尔，然后说道。后者正在品茶，一本正经的神色里同样带着好奇。

“以前只见过皮奥你用，我还真的对这个技巧的实现方式很好奇呢……”

和蒂娅的“好奇点”不一样，菲莉亚希望掌握这个技巧是为了方便。

她和卢克联手活动的时候，需要相当的精力用于沟通交流，而皮奥的“VR”加“AR”的教学方式，倒是很方便，节能节省大量时间。

探索遗迹和实地冒险对于各种地形和环境的“感知需求”很强烈，尤其是陌生地域，在没有详细地形图的条件下，总会有莫名其妙的障碍出现。而卢克和菲莉亚在分头探索之后，还需要花费口舌来解释自己沿途获得的信息。有了这种沟通方式，两人之间的默契还会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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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皮奥没有敝帚自珍的习惯，何况大家也都很熟了。

“那我们去……”

“呀~~~”

皮奥刚想带人去后院的开阔地演示，然后一道黑影袭来，顺着贴着她的脸飞了出去，受到惊吓的皮奥“呀”的一声惊叫出来。

然后，右臂微动，宽大的魔法袍袖直接卷起一道气流，顺势挥手，一巴掌扇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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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a——”

一个圆球状的东西贴在玻璃门上，发出了一阵闷闷的声响。

“咝~~咝~~嘶~~~”

这是皮奥，她的手速太快，而那只“不明飞行物”来的又急，强大的动能在相互撞击时，第一时间造成的感觉竟然不是痛楚，而是灼热。

皮奥口中“咝咝”地直抽冷气，仿佛被“滚油”烫着了。

对着小手连吹了好一会儿，灼热的感觉才开始消失，上下的是无比清晰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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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小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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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在玻璃门上的那个东西发出“水球”跌落在地的声响后，贴着玻璃慢慢滑了下来，但这会儿功夫，皮奥已经看清楚它是什么了。

纵横交错的十来道划痕，已经四个明显的指印。

“克莱尔姐姐……”

皮奥甜甜的叫了一声，甚至有点甜的掉牙了。

指印是克莱尔（Claire）造成的，皮奥很熟悉这样的伤害。虽说是个骑士，但克莱尔也精通近战格斗，就算不怎么全面，但是克莱尔的拳头也不是吃素的。

那种熟悉的淤青，就是克莱尔的风格，皮奥在城外山林里的野猪身上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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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印有主了，抓痕更是早就有主了。

那是黑猫。

刚开始皮奥是不想让黑猫学着八卦的，但是黑猫不愿意走，皮奥也没啥好办法。黑猫更像是他的同伴而不是单纯的宠物。

不过，在菲莉亚说卢克能进去“绝对领域结界”的时候，黑猫直接打了个呵欠就上楼了。那个时候，皮奥还以为黑猫是“得到答案后不感兴趣”呢。

现在看来，这哪里是不感兴趣，黑猫太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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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啥？”

克莱尔自玻璃滑门那边拎了个玩偶模样的“哥斯拉”出来，看着皮奥问道。

“哎呀~~，我看看。”

菲莉亚从隐身状态中出来后，也一脸好奇地飘了过去。

刚刚，反应最快的就是菲莉亚，皮奥刚想动手，她就直接隐身了。不过，皮奥在店铺里的感知还没出错过，菲莉亚躲在她的实验室门帘右侧，楼梯口的储藏间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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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法师不守夜”这个原则一样，“盗贼不打硬仗”在冒险团里也是基本规则。是以，没人会觉得菲莉亚刚才的逃跑行为是不道德的。

皮奥养了只猫，克莱尔和菲莉亚都知道。她们还知道商店门口那个水母一样的“史莱姆”也是皮奥养的。不过，皮奥什么时候开始养“Pangolin——潘戈林”了？

“皮奥，这只Pangolin（食蚁兽）是你养的？”

菲莉亚还煞有介事地在它的尾部摸摸索索，好似在确认什么似的。

“还是个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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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呀，那是……”

皮奥还想解释，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此时的克莱尔已经换了个姿势，原本是左手拎着“卢克小龙”的脖子，现在则是右手倒提着它的尾巴，然后用左手“摊平”卢克小龙的四肢。

接着，克莱尔摸了摸小龙的肚子，一脸正经地对菲莉亚说道：“菲丽，我像你保证……”

“这是一只Manis——马尼斯（穿山甲）。”

克莱尔信誓旦旦地补充道：“我家乡那里有一种叫‘冰晶飗飗’的变异马尼斯，胆子极小，一有风吹草动，跑的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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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卢克的那只小龙吗？”

自从克莱尔让这只小怪兽完全舒展开之后，蒂娅就已经看出来了它的真面目。

“怎么变黑了？”

蒂娅扣了扣卢克小龙的鳞片，确认了手感没变，还是原来“肉了吧唧”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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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6-17

13: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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