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

Festival-Renewal

9.3庆典更新

第一分章 恶魔熔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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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3 018 风雨

【“哈芙琳”半身人酒馆】

【夜月，上弦第七】

【7:45；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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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风雨如晦

雷萨略带忧郁地感慨着“太阳神”一脉的没落，神色复杂。

菲涅尔反问道：“为什么是我？”

雷萨：“不为什么，这只是一个老人提供的建议。”

菲涅尔并不认为自己是天命之子，是传奇主角，因而颇为无奈地回应道：“那么，我可以拒绝吗？”

雷萨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话。

菲涅尔迈步朝前走去，雷萨紧随其后。

“哈芙琳酒馆”雅间的装潢并不奢华，但是颇为古雅。错落有致的屏风能很好地顾及客人的隐私，又不至于像过于私密的包间一样显得局促。七八张桌子零散的摆放着，八扇半通透的屏风如同阵图一样隔着一丈远围着桌子，三个古色古香的灯架散发着暖黄色的灯光，温馨的场景倒更像家庭餐厅了。

事实上，“哈芙琳”酒馆就是用这种屏风做分割的，或是木雕镂空、或是如同团扇一般蒙上锈有附近景物的薄纱……，这种使用“隔断”的风格如同世外隐者般清雅而少有烟火气，也许不适合一般的经营场所，但对于“哈芙琳”这个数百年的老店来说，确实是相得益彰。

当然了，本来能放上20余桌的雅间现在却减少了2/3的客容量，换作一般的酒馆还真的不会这么做。

菲涅尔前头带路，但没走上几步就停住了。

雷萨虽然没有一定要菲涅尔接受他的要求，但菲涅尔对那个预言却不怀疑。

“这是一个先知，一个从未公开进行过预言未来的先知。”菲涅尔对自己说道，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雷萨先生，毁灭的发生是否是必然的。”

“是的。”

“是命运吗？”菲涅尔换了种问法。

“不是。”

“那就好。”菲涅尔松了一口气。这里留下了重要的回忆，他到此为止尚且短暂的人生经历大部分都在这里渡过。这里也是他投入了很多心血的地方，更重要的是，这里的回忆对他来说很有意义。这一点上，奥特菲涅恐怕会更为不舍。

“那么，谁会拯救法罗斯呢？”松了口气的菲涅尔有点好奇。

“很多人都可以，如果那个约定有效的话。”雷萨并没有言明到底是什么。

毁灭一定会发生，但是只要不是命运就行。

命运谕示的往往是结果。无论如何努力，过程怎样曲折离奇，即使是偏移出了“命运的既定轨道”，这个结果都不会改变。不过“毁灭的必然性”就不一样了，毁灭有很多种，但是可以挽回、可以规避。比如说，海林高地西北的昆莎——索伦朗玛森林上空是【红月城】，它的前身是炼狱的【绯月城】，当年因为躲避炼狱的争霸战争，这个“天空之城”迁移到了主位面，固定到盘古大陆的近地轨道上，成为主位面的【红月城】，而炼狱的【绯月城】就这样被“毁灭”了。

“约定？”菲涅尔紧张兮兮地看了过去。

“年轻人，不用紧张。”雷萨笑了笑，道：“这是深渊的事，与你我无关。”

菲涅尔很关注法罗斯的未来，同样是因为奥特菲涅即将毕业成为某个贤者的学生，突如其来的遭遇往往会影响既定的计划。菲涅尔并不想带着妹妹独自离开，这会影响她的学业。

但是“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菲涅尔还是想未雨绸缪的。

“先生，可以看一下我的未来吗？”

未来的局势必然是风雨如晦，菲涅尔要说不担心也是不可能的。

雷萨摇了摇头，然后重复了一遍：“对于你，我并没有多做指点的必要，‘认识你自己’就好。”

2.鸡鸣不已

菲涅尔对于继承太阳神桑宁的遗产并没有兴趣，但身为一个光系职业者，传承光系职业并将其发扬光大这是菲涅尔责无旁贷的义务。或者说，大陆上多数职业者都有这个认知。一个流派，加入的人越多，发展得越快。当基数足够大的时候，出现主神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雷萨提供了一个很有价值的消息。

菲涅尔没有靠奇遇走捷径的想法，但这个消息却如同杂草一样滋长他的心中。

这是一个靠近入口的位置，两扇弧形屏风如同翅膀一般翼护在入口两侧，也为座位靠近外侧Cloister——“克罗依斯特”回廊一面的客人提供了可以隔断窥视的隐私空间。

“先生，获得【太阳神宫】的人选必须是我吗？”菲涅尔问道。

“并不。”雷萨摇摇头，然后很确定地说道：“我只是知道你如果去了，必然可以得到认可。”

菲涅尔对雷萨的说法很感兴趣，听上去这个“遗迹”仍然是自主的。

于是，菲涅尔好奇地问了下：“桑宁冕下的【太阳神宫】还有控制中枢？”

“这我就不清楚了。”

“但是，任何神殿的传承都是需要【神殿】本身认可的。”

雷萨给了个标准答案，但这毫无意义。

索性，雷萨并不喜欢玩“我说你猜”这个游戏。

“其他人或许可以得到认可。但是……”雷萨一个大喘气，吊足了菲涅尔的胃口：“如果你去的话，必然可以得到认可。”

看着菲涅尔还是不信，雷萨接着道：“年轻人，如今我的状态应该是前所未有的好，我甚至不需要用‘预言术’，就能得到事情的答案。”

“事实上，我也只是在进到这扇门的时候……”

雷萨指了指雅间的入口，接着道：“才心血来潮对你说了这番话。”

“我想你应该明白，这种突兀的感觉往往来源于谕示。”

“我可以很明确地说，在来到这里之前，我并没有类似的感觉。”

菲涅尔明白雷萨所说的这里应该是“哈芙琳”，但还是想不通。

“您不是来找伊凡先生的吗？”

“本来是，但现在不是了。”雷萨笑了笑，颇为洒脱：“我说了，有个故人在等我。”

“一个很久之前的故人。”

“如果我选择接受这份馈赠的话，我需要做什么？”菲涅尔问道。

“去那个地方看看就好，带着你所在乎的人。”雷萨很简单地回应了菲涅尔。

“？？？”听到雷萨有些“答非所问”，菲涅尔才明白是自己的话起了歧义。

“孩子……”雷萨此时也反应过来了，面前的年轻人觉得这个消息是自己对他的“恩惠”，所以想为自己或者说想为“荒野兽人”做些报偿。

“孩子，你不需要为我付出，我在15岁那年觉醒的时候就看到了【太阳神宫】。”

“但这，不属于我们【帕特米拉】。”

“我今天把它告诉了你，也只是因为你是个合适的人选。”

菲涅尔很想说些什么，可又无法开口。

他明白这种命运般的抉择是怎么一回事，如果用图书管里那些【文字冒险游戏】作为比喻的话，这里就是【存档点】，也是“命运的分界线”。未来如果他成为主神，那么就可以在特定的时间节点上使用“Recall——回溯”或者“Deduce——推演”来看看自己做了另一个选择的结果，这就是在命运意义上的“Remount——重生/时间循环”，其意义等同于【Yesterday-Once-More——昨日重现】。

“人间的太阳神传承已经式微，‘炎阳之精’也是难得一见。”

“而【太阳神宫】既然从【天界】坠落，这说明它未来也不会再度出现在【天界】。”

“那么，孩子……”雷萨终于露出凝重的表情，“让桑宁冕下的光辉重新绽放在地狱。”

“这个选择怎么样？”

“必须是我吗？或者说只要我去了第三层地狱的【太阳神宫】，它的新主人就必然是我？”

“呵呵……”雷萨宽慰的笑了笑，道：“我多次说过，‘带着你所在乎的人’一起。”

“无论你想送给谁，这都取决于你。”

当然，雷萨有句潜台词没说，他相信菲涅尔会明白的。

毕竟，他曾不止一次地强调着“你去的话”。

未来，这个年轻人会明白他作为【太阳神宫】传承的关键节点的意义的。

“毁灭的来临会在最近两年内，所以……”雷萨停顿了一下，道：“做好准备吧。”

3.既见君子

那个名叫Cheyenne——夏延的女子坐在伊凡的位置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在她面前悬的那枚奇怪的金币，这枚金币并没有货币上常见的标志性符号，无论是头像还是景物。

半身人阿托菲纳坐在了夏延的对面，因而只能看到硬币的一面，反倒是侍立在侧的Caleigh——凯莉能瞧得一清二楚，但这反而让小莉感到更加疑惑。

这枚硬币朝着夏延的一面是一条风元素巨龙在云海中翻腾的景象，背面是个“水元素”的符文。

也就是说，这枚硬币如同一个视频播放器也一样，它上面雕琢的东西是活的。

或者说，硬币上的图案是视频影像而非图画。

小莉不认识，但她知道那种身形修长优雅的龙代表着什么。

还有那个“水元素”符文，很有可能就是“契约”，一个沟通【水元素位面】的魔法门。

菲涅尔带着雷萨走到角落的“独角兽屏风”那里。

“哈芙琳”的雅间位置很好确定，毕竟每扇屏风都是不同的。

“先生，到了。”菲涅尔说道。

“冕下，到了。”与此同时，雷萨也突兀地说了句话，但不是回应菲涅尔。

“？”菲涅尔没有看到第三个人，虽说冕下可用于称呼7阶职业者，但很少真的有人这么做。

雷萨摆了摆手，示意菲涅尔不用在意。

此时的雷萨变得很奇怪，不是行为表现，而是指气质。

“【天平剑】夏延？”雷萨的语气很确定，尽管是在问。

“即墨？”名为夏延的女子似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要等待的故人会是雷萨。

“【镇海王】即墨？”夏延又重复了一遍。

“是我，好久不见了。”这个声音温文尔雅，并不是雷萨。

“我本来在时光之中，心生感应，方才来到主世界，没想到是你。”

“我也是。”雷萨说道：“我本来可以直接回去，可就是莫名的前来这里。”

“你很虚弱，这是怎么回事？”夏延很好奇自己的老友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意外而已，我总觉得我没有真正的陨落不正常，现在知道了。”雷萨并没有直接回答。

“看来我离开后发生了很多事。”

夏延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可以说说吗？”

雷萨：“殿下成了神王，称号是【御流】。我成了主神，时间主神。”

夏延一脸惊奇，而旁边的三个看客更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夏延：“我不奇怪殿下的成就，但是我没在时光中见过殿下，出了什么事吗？”

雷萨：“殿下大概是在4万年前成就神王阶位的，比我成为主神还要早一些，但是在35000年左右殿下忽然间就消失了，我和慕颜也随后遭到袭击，陨落在人间的【天之原】。”

夏延：“这是哪里？”

雷萨：“离这里不远，现在承载我的意志的这个老人就住在哪里。”

这是，旁边的三人异口同声地惊叫道：“帕特米拉荒野？”

菲涅尔：“荒野兽人的所在地改过几次名字，这个名字大概出现在3000年前。”

雷萨并没有说最近的事，而是接着自己的话继续说了下去：“嫣然成了空间主神，但也承受了最直接的攻击，我们的神格散落在【天之原】上，历经数万年的收集方才完成，最终由这个叫雷萨的兽人承载，也顺便唤醒了我。”

夏延：“嫣然怎么样了？”

雷萨：“没有人能承载她的意志，我的传承也经过了他们数万年的适应才得以接受的。”

夏延：“我只是感应到好像要出大事了，才从时光之中归来。”

夏延：“主位面最近有什么变化吗？”

雷萨：“新的战争要开始了。”

夏延：“三界争霸吗？”

雷萨：“并不是。”

然后好像想起了什么，雷萨问道：“你现在是‘赶路’还是‘回头’？”

夏延：“回头。”

雷萨：“那你可以在前行到2万年前这个节点的时候看一下，我总觉得众神的离开很不正常。”

夏延：“我很长时间都回不来了。”

雷萨：“没关系，我感受到这具载体的决心了，他即将作出【最后的抉择】，我也会烟消云散。”

雷萨：“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雷萨的神情平静，语气不明悲喜，继续说道：“我苏醒的几十年来见证了人类记载的数万年历史，但却不明白我为什么还在，直到今天见到了你。”

雷萨：“我真的很高兴。”

夏延：“即墨？你……”

雷萨的话总给夏延一种奇怪的感觉，这让她很担心。

雷萨：“我的精神不足以支撑我长久地主导这具身体，所以，要麻烦小夏你替我说声谢谢了。”

夏延摇了摇头，有些不忍：“我能带你离开的，这样不行么？”

雷萨：“消亡是我既定的命运。”

雷萨首次露出轻松的神情：“小夏，见到你很高兴，真的。”

然后是一句淡不可闻的【风语】。

“Finally what else is un-glad When I have already seen you in my mind?”

夏延有些伤感地道：“【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吗？”

“可以吗？对于我这样的逃避者。”

夏延自言自语地道，有点消沉。

无人回答。

4.云胡不喜

“镇海王”即墨带着满足的神情离去，然后是雷萨重新掌握了身体的主动权。

只是，心底的满足和悸动让他有些莫名其妙。

2018-9-19

19:25: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