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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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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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娅并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

无论如何，结果都是正面的，都是可以接受的。唯一让她感到意外的就是斯蒂芬妮所承受的“考验”和“伤害”。

“守护”并不是什么法术，所需要的也无非就是无畏的决心和坚定的意志。这种品质，在普通生命身上更容易体现。

虽然不想承认，但实际情况就是“随着实力的提升，修行者的‘守护之心’是衰退的”，最少在“绝对值”上是这样。

许多可以法术化的光辉品质都来源于这些平凡的存在。

而拥有了“剑与魔法”的力量之后，这些成为修行者而不再平凡的生命，或许就不愿意选择那些需要自我牺牲的法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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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娅竖着食指在梦境魅魔身前晃了晃，表示“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提到了我使用的那个‘风语’……”

“然后说我选择了‘守护’，那个法术的效果是这样的吗？”

蒂娅很明确地感受到了那个法术不具备“守护”效果，尽管出现了“同心结”这种东西。

梦境魅魔奇怪地看了看蒂娅，才道：“说什么傻话呢，你。”

说话的同时，梦境魅魔还顺便扔了团精神能量“砸”在蒂娅头上，似乎是想让她清醒一下。

“你又不是不知道……”

“‘守护’需要的是决心和意志，与你用了什么法术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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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法术的效果……”

“类似Galaxies-Starlit——星河世界这种‘类领域法术结界’……”

“我这样描述准确吗？”

蒂娅很谨慎地斟酌着用词，同时在脑海内还原当时的情况，力求能让梦境魅魔有更直观地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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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术，如果从使用者的角度出发，可以分为单体法术和群体法术。

群体法术一般说法是叫范围法术。范围法术可以按照效果分为伤害、增益和控制，“结界类法术”不再这其中，但它是“范围法术”。

结界就是“小范围空间”的另一种说法，但它是稳定的、可以被主动控制的。

同时，结界也可以是不公正的，即施法者可以利用“结界”来获得主场优势，这一类的“结界法术”会加上“类领域”的前缀。

因为，如果不看本质属性的区别，这就是一个小范围的“扭曲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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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域展开后无形无质，是和世界重合的，尽管范围很小。

但是，结界展开后如同一个罩子。

此时，外面如果有人使用Annihilate——艾妮娜湮灭术或者Penetration-Broken-Boundary——“潘妮”破界符这一类针对性的法术或道具的话，结构不再稳定的结界就会崩溃。

“你为什么不用‘The-Milky-Way——星河’呢？”

“或者说……”

“你认为那真的是一个结界？”

梦境魅魔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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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繁星之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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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禁锢了，‘小妮子’也是……”

“而那个‘同心结’一样的边缘纽带分割了我们之间的空间，我试过多种位移方法……”

蒂娅说得很细。

“但我们之间是‘相对’的，是同步的。”

“这不正是结界的特性吗？”

“而且还有时间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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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

梦境魅魔小小的身子转了个圈，脑袋摇的都快看不见脸了。

“感觉上的‘相对’是因为你在那里，在那个空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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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艾妮娜竞技台’的效果？”

“那禁锢的效果呢？”

蒂娅反问道。

“这正是我想说的……”

“Starry-Starry-Night……”

“是这个。”

梦境魅魔在空中幻化了一个奇怪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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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无边无际的原野，蒲公英的种子盘旋着往上方飞去。

上方是星空，星光璀璨如同中午的阳光。

蒂娅太熟悉了这个景象。

这就是她使用了“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之后出现的景象，除了不是蒲公英之外，这里还缺少了一片墓地——一片看不到头的墓地。

蒂娅内心深处的震惊是极为深刻的，这个景象梦境魅魔是看不到的。

这不是记忆，也不会反馈在精神世界中。

当时的蒂娅如同神游天外，仿佛化身成为随风飘荡的种子，无论落在任何地方，都能茁壮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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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了，这不可能？”

蒂娅的长身而立，直接站了起来，不复最初的慵懒和放松，言语间尽是不可思议。

“当时的我没有思考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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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之引。”

梦境魅魔的话音空灵而深邃，充满神圣和庄严。这种说话风格蒂娅了解，新神时代的【神谕】就是这样的。

“繁星之引？这是法术？”

蒂娅没听说过什么“繁星之引”，但从梦境魅魔的语气中可以判断这是一个法术。

“不，这不是法术，这应该是法术效果。”

蒂娅并没有等梦境魅魔给出答案，而是自说自话地否定了。

“这就是法术，星河法师独有的星河法术。”

梦境魅魔没有理会蒂娅。

“日月星三系星空法师……”

“光系和月系有‘太阳之子’和‘秩序守护者’，最神秘的【星】呢？”

“我起初还在想，一个没有主人的领域怎么能使用法术呢？”

梦境魅魔慢条斯理地说了下去。

“你不用惊讶我能看到，我的主人……”，微型蒂娅开了个小小的玩笑，然后继续说道：“这是你刚刚回忆的画面，尽管你察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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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你察觉不到。”

梦境魅魔重复了一遍，依旧是如同“神谕”一般的语调。

“因为，它被封印了。”

“但是你的回忆带着这个记忆片段。”

“这里是你的‘梦’，在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力量可以超越【梦界】，而对你造成干扰。”

“最少，在你的梦里，没有！！！”

蒂娅呆呆地不说话，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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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炼金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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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有感知的时候不知已经过了多久，蒂娅晃了晃脑袋，似乎想把什么甩出去一样。

梦境魅魔抱着个小杯子在空中啜吸着茶水，嫣红的小脸挺可爱的。

“这是怎么回事？”

蒂娅颇有一股万念俱灰后的大彻大悟。

“你还记得吗……”

“你告诉我炼金大贤者克洛乌狄救助了受到邪神意志污染的‘负柩者’Ashley-Scarlett-Ikort——艾希礼·思嘉·依卡特……”

“然后‘负柩者’为克洛乌狄管理记忆……”

“并在最后跟随克洛乌狄离开时剥离了自己的领域。”

蒂娅点了点头，这的确是自己说的，当时的景象并没有映照在灵魂和记忆里，如果自己不回忆的话，梦境魅魔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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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在奇怪，一个领域怎么会有意志，能进行施法。”

“现在看来是克洛乌狄也无法分离邪神的意志……”

“所以用了‘炼金术’的手法，制作了一个炼金造物。”

“那个领域，应该算是一个‘炼金恶魔’吧……”

“或者是一个失去神性、如同道具一般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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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乌狄果然很奇怪……”

“赋予生命不是炼金术的作用，也不是神明能拥有的权能。”

“神明也不能创造生命吗？”

蒂娅问了一句。

“能。”

“但是生命的‘灵性’，神明无法创造。”

“神明创造的生命也是炼金造物，这一点，和人间的炼金术士并无不同。”

小蒂娅回答的很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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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领域是活着的吗？”

“是生命？”

蒂娅也很好奇。

“我不知道，等你7阶达成‘出神入化’的时候，可以去看看……”

“……如果还能看到那段记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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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印我的记忆的就是这个领域？”

蒂娅暗自庆幸。

如果不是自己选择进入“梦境世界”，在这种能明晰自我的环境下对着另一个自我展示了过去的经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获得这段记忆呢。

“是的。”

梦境魅魔说的很肯定，“这是灵魂主神的手法。”

“没有任何伤害，不会对受术者造成压力，也不会被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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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幸运。”

蒂娅很感慨地赞叹了一句。

“或许是没想到你会选择来见我吧，毕竟你过去也未曾来过。”

梦境魅魔倒是丝毫不觉得意外。

“对不起啊。”

蒂娅的脸一红，感到很惭愧。

毕竟，很多人在幼年的时候就见到过自己在【梦界】的同位体。

只不过，想到自己的记忆被这个领域版本的神明翻看了一通，蒂娅也很害羞啊，好多小秘密和隐私就这样被“浏览”了。

一个灵魂主神，尽管不是自主的、原版的，但查看一个失去力量的药剂师的记忆，恐怕也不会比呼吸还简单了。

尽管知道是那个克洛乌狄制作的炼金造物救了自己，可是蒂娅还是羞不可抑、面泛红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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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蒂娅仿佛想起来了，“我记得这也不能回复精力啊？”

“你刚睡醒，就来见我了，你不知道吗？”

梦境魅魔看着犯迷糊的蒂娅，觉得好可爱。

“我忘了，薇儿姐姐说我接受了‘灵魂安眠’。”

蒂娅拎开了缀着自己鬓发的梦境魅魔，然后拍了拍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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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一条白龙释放的。”

说完，梦境魅魔好似不满足，又强调了一遍：“一条很纯洁、神性很高的白龙。”

“龙？”

蒂娅并不知道骑士少女和她的伙伴，还以为克洛薇儿口中的菱是魔法学园的老师呢？

“嗯，是的。”梦境魅魔点了点头。

“这个先不提，你看到的是这个吗？”

梦境魅魔指着半空中还在自行运转的那段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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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了点东西……”

“不是蒲公英，而是‘五色花’，里面还有一片墓地。”

“环境也不对……”

“不是原野，是一个山坡，很大的山坡。”

蒂娅很准确的报出了梦境中的见闻，细节也很清晰。

“这就对了。”

“我总感觉有什么不自然，原来是这样。”

梦境魅魔仿佛想通了一般，重新构筑了一段影像，这一次基本上就是蒂娅在神游天外的时候见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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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个‘五色花’。”

蒂娅指了指梦境魅魔幻化出来的“炼金术”原材料——一种五瓣五色的小花。

“Perfect-World——诸夭之野？”

“你怎么看到了这个？”

梦境魅魔惊讶地叫道。

“五色花”有两种，一种是作为炼金药剂的材料，另一种是普通的植物，但只有一个地方才有，别的环境无法成活。

“诸夭之野”就是“美丽新世界”，这个蒂娅知道，但是她不知道梦境魅魔为什么这么紧张。

“这个世界怎么来的，你可知道？”

“这就是‘魔女’的祈愿，是用最黑暗的结局孕育出来的光明，无尽的苦难带来的向往。”

“你怎么可以看到这个地方……”

梦境魅魔都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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