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参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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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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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光普照的斯蒂芬妮展开一张“大网”，控制了局面。

这种局面蒂娅很熟悉，最起码是在别人的记忆里很熟悉。

月神一脉的星空法师的成就是“天子冠”，也叫“天心冠”，就是这样明晃晃的一个光团悬于脑后。只不过，天心冠是银白色的辉光，而非斯蒂芬妮这种金红色的火光罢了。

倒是那张网，和“天心冠”的功能差不多。

二者都有感应和追踪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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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原理其实很好理解，最先来自于命运诸神的一句话，在人间流传后略有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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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过留痕，风过留声。】

【The goose left the mark the wind was ov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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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话当然不是这样说的。

命运诸神为了解释“命运之网”而提出了“The connection is universal ——联系是普遍的”这个观点，旨在证明“The universality of contact——联系的普遍性”。

为了证明“联系普遍存在”，命运诸神做了大量的努力。

最后，在所有已知的物质世界中的——无论这个世界的表现形式是什么，能量，或者精神，都有相关的法直接对应。

这个观点在后来的发展中就是格斗家口中的【胜利是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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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格斗这一项技巧并不算主流。

号称“给出已知条件，能得到所有结果”的Fortune-Diviner——命运占卜师才是将此发扬光大的主力。

这些受挫于法师间的抽卡游戏的施法者，提出了著名的“决定论”观点，即“假如对战之前基本要素都已经明确，除了微小的变量之外，结果就是确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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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上【天子冠】的秩序法师，和展开“重制版”欲壑之网（Lust Discontents）的斯蒂芬妮差不多，可以通过精神力的延伸在一定范围之内，编织有形或是无形的网，来获取对战场上的优势。

换句话说。

像一只蜘蛛一样“挂”在网上的斯蒂芬妮如同开了有源相控阵雷达一样，在她的精神力范围内不断地扫描侦查，这种无孔不入的特性让蒂娅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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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法师中，最神秘的当然是使用星辰之力的星河法师，但攻击能力最高的却是光系法师。

但这又有一个前提——光系法术的判定。

光系法术的难以判定是公认的，这就是著名的“Nondeterminacy——不确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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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普遍流通的侦测类和感知类法术和类似施法技巧，都针对光系法术做过优化。

如同一对“矛与盾”，二者在这样互相敌对的过程中相互演进，没有什么绝对的“一招鲜，吃遍天”，也不存在“撒手锏”。

正如同那群“非酋”命运占卜师说过的。

“什么，你想知道有没有不能被破解的法术结构？当然有了。只要这个法术结构从诞生之日起就没出现过。”

命运占卜师狠狠地嘲笑了那些想一劳永逸、一招制敌的施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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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矛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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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界类魔法技艺中，水平最高的就是精灵族的“迷锁”。

迷锁可以写作Mythals或者Latch，二者并无区别，这只是赫斯特塔西图斯的叫法，用以区别迷锁的黄金时期“精灵王庭时期”和其他时期的迷锁作品。

但是，这也是已知的破解方法最多、破解思路最广的法术结构，历代施法者孜孜不倦地追求着“迷锁”结构的新的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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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盘古大陆，很少能有流传百年的技巧还没有针对性的应对方法的。

这一点，很多天才修行者深有体会。

一时的创意很快就被群体智慧所碾压，“一招制敌”很快变得针锋相对再到属性压制。

天才之路，远不是一帆风顺。

针对这种广域侦测类法术和类领域技巧，干扰和破解方法多了去了。

只要双方之间没有本质的差距，就不存在什么碾压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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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娅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继续使用强度更高光系法术就行了。

光系的高热和活跃特性，能在短时间内把“竞技台”变成一个能量辐射超强和背景噪音极大的环境。

Background-Noise——背景噪音最先是星象学家提出来的。

因为观星的干扰源实在是太多了，当时的说法叫“环境噪声”，引入的施法者领域时，就是用来形容侦测类法术**扰的强度。

某种程度上来说，“预言术”就是在时间中剔除“背景噪音”，只要排除干扰项，结果就足够精确。

反之，强大的施法者避免别人“安排”自己的命运，也会主动对不明的探测源施加“背景噪音”。

所以说，在盘古大陆，想损人利己，没点水平是真不行。

这个世界，做“坏人”所需要的技能和知识水平远远超过做一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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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娅并不打算使用更高阶位的光系法术了。

原因很简单，蒂娅的能量总水平太低。

现在的蒂娅并不是和斯蒂芬妮较量，还包括了那套神器。

斯蒂芬妮身后金红色的霞光和凤凰尾羽一般摇曳的光焰提示着蒂娅：“单纯比能级，你真的不够看。”

蒂娅决定按原计划走下去，靠【风语】开路。

这得益于蒂娅准确的判断。

只要能唤醒斯蒂芬妮，让她执掌这套“魔导武装”，蒂娅就觉得自己没有输的可能。

问题是现在“魔导武装”处于自主运行的状态，这种“机械模式”蒂娅搞不定，打又打不过，自身能量强度还不够，怎么看结局都是确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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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动如參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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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eting by chance I wish.】

老实说，蒂娅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勉强。

此时的斯蒂芬妮很美，美艳不可方物。

凤凰一族的技能本身就是华美的。

更何况现在施放技能的曾经的“烈焰凤凰”和“白夜精灵”所持有的灵魂神器。

这是光，但光没有这么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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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斯蒂芬妮身后的霞光如同凝聚的水流一般，像飘带似得裹住蒂娅，然后蒂娅利用自身的机动性趁着“飘带”没有合拢扭结，迅速从中逃开。

整个比赛场地如同仲夏夜的烟火，绚烂多彩。

在这漫天的光焰之威下，蒂娅立身站定吟诵出了那句后来“羞恼不已”的话：“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这其实是个【类时空法术】，不是精神类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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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错过了什么。”

克里斯蒂艾诺有点发呆。

“又是这个。”

白龙少女有些生气，小脸一鼓一鼓的。

“不，阁下。”

骑士少女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对的。”

菱当然不是说克里斯蒂亚诺那句话是对的，而是说这种感觉以及感觉后面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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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薇儿在和克洛维咬耳朵，似乎是在判断蒂娅现在的水平和状态。

“你们觉得……”

“这个法术构型的能级和水平归入哪一级合适？”

温德尔四下打量了一下，然后问道。

“假如我是‘时间一系’的施法者……”

“在我完成7阶领域的时候，可以用出来。”

萧让给出了一个标准回答，然后添加了限制条件：“当然，仅仅是用出来，而不是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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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法术结构……”

只不过，更早的回答是来自贵族学院的奥托·尼古拉斯这个炼金术领域的专家。

“放在炼金道具和魔法道具来看……”

“最高的对应应该是‘白玉簪’这个可以分割时空的神器。”

奥托顿了一顿，似乎觉得说的有点危言耸听。

所以他重新强调了一下：“我不是开玩笑，假如有对应的专业施法者来使用这一法术的话，这就是7阶禁咒。”

只是，还不如不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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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技台上的蒂娅如同和斯蒂芬妮隔着一条看不见的屏幕，无数焰火一样的光芒在她眼前飘过，然后消散。这种景象其实和辛弃疾那句“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并无二致。

种种流光倏忽滑过，但就是沾染不到蒂娅身上。

仿佛，蒂娅把自身和世界隔开了一般。

参商永离。

这是【白玉簪】的典型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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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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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不可能超出5阶的实力。”

克洛维斯十分肯定地说道。

“目前来看，是克洛乌狄的‘魔法书’。”

“《云水鉴心》的实际内容……”

“应该比在场的各位所知的更多，我可以这么说。”

克洛维斯以十分肯定的语气下了结论，并给出了自己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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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哥哥的说法是对的……”

“米伦院长曾经说过简是在各校联欢活动开始前借走的这本手札。”

克洛薇儿的语气柔和温婉，娓娓道来：“想必诸位也都知道，这本书流传很广，并不神秘。但那个‘闭锁空间’里的记忆才是真正的传承……”

“恐怕诸位看到的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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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这个法术就是‘永恒誓约’？”

诺德兰德好奇地问道。

“那句话的意思和法术结构不匹配啊。”

本着学者的精神，伯格有些郁闷地提出了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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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奥托·伯格看来，法术语言是法术结构的基础，法术效果亦不会背离法术语言的描述。

可是这句“风语”描述的应该是“两件快乐的事合在一起，带来了双重的快乐，得到了梦境一般幸福的时光……”

可事实的结果却让伯格想大喊一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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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这是蒂娅那句“风语”的原意。

“‘不期而遇’是为第一件快乐的事，而这件快乐的事本身又是我所希望的，这样就是两件快乐的事重合在了一起啊。”

伯格有些难以释怀地喃喃不休。

“可为什么是【白玉簪】的效果……”

“为什么是分割天孙河鼓、参商永离呢？”

也难怪伯格觉得难以接受，这应该算是背离了基本的施法规则了。伯格想了想白龙少的“那群叛逆”的说法，难道是指这个？

“这大概就是‘傲娇’了吧。”

克洛维有些不明所以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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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注：】

【关于法术的几点规则】

第一，法术很神秘；

第二，法术可以被破解和针对；

第三，法术不存在未知；

即法术的最终作用是产生了效果，只要能改变、抵消或者异化这个效果，都会导致法术失去作用。

所以，不存在某种来自远古的传奇法术横扫一片的情况。

事实上，越有历史的法术结构，越有可能被记录下来研究。